陈升摸摸脸上的汗说道：“老大！我怎么感觉你是有意说给我们听的，听得一声冷汗！”
童老大点点头：“其实你们这次如果不一起来，我也想找个时间好好和你们谈一下，尤其是关于你们的游戏！”
莫新接了一句：“喜欢一个游戏有许多种理由，市场上这么多游戏，不管好坏，不管表达的是什么思想，都会找到它的玩家人群，而且单机游戏也好，网络游戏也好，进入中国这么长时间，受游戏影响做出不可理喻事情的玩家毕竟只占很低的比率，我们不能一棍子打死啊，而且我觉得玩家应该会有足够的判断力的，很多人可能在一个时间会喜欢一种游戏，但是时间长了，人的阅历长了，就会转向另一种游戏，这也是一个去伪存真的过程！”
陈晓露听出莫新意思，自然是要维护他的：“是啊！是啊！我总觉得那些玩了游戏后拿刀砍人的本身心理上就有缺陷，这事也不能往游戏上带啊！”
老头子笑了笑：“任何的法律体系、道德体系和社会体系都是要大家一起来维护的，没有一个人可以独善其身，正如你们所说的一样，这个社会上没有人是完美的，几乎人人都有缺陷，玩了游戏后拿刀砍人的本身心理上就有缺陷，或者容易冲动，或者自卑心理极强如此种种，但这并不表示游戏本身并没有问题，至少游戏是激化他缺陷的诱因，而明知游戏可能造成这种影响却仍然要将游戏放在他面前的人，则错得更为离谱！”
我喃喃地说了一句：“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胖子飞则接道：“这就比如一个美女和一个男人共处，明知对方受不了诱惑，你却要脱光衣服在他前面扭来扭去，结果引人犯罪，你能说都是男人的错？”
才说完已经被任飞燕下了黑手。
老头子笑了笑还是赞许地点点头：“我之所以讲这么多，其实是想给你们提个醒，我对你们的游戏也很感兴趣，总体感觉前期测试什么的说教意味很浓，后来有所改善，不管怎么样，你们的本意是好的，是想在游戏中建立一种合理的道德体系，从而影响整个社会体系，一个好的游戏应当是阳光的、生动的，总的宗旨是好的，但细部远远不够，不过我相信你们会越做越好，这实际并不是我想关注的问题，因为刚才你们说起了我就唠叨几句，其实我最想说的是，当人机无缝对接后，你们想怎么办？”
人机无缝对接？我有点不明白了，陈升和莫新及胖子飞相互看了一眼笑道：“老头子你真是精明，这事都瞒不了你？”
老头子笑了笑：“我在科学界上混了这么近五十年了，什么东西需要关注还是知道的！”
莫新对我歉意地看了一眼后说道：“老四，其实这件事已经秘密进行了2个月了，相信我们，我们不是想瞒着你，我们不想你分心，真的！”
胖子飞和陈升跟在后面直点头，我笑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一直都是一体的，没关系的！”
莫新对着众女疑惑的眼神又是抱歉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其实这是一个大胆的设想，从发现老四的意识在网络上游荡后，我们就认定这个过程是可逆的，老四的所有康复计划包括最后用林峰来诱发他的潜力都是基于这一理论基础上的，老四的清醒使我们更加确认这一点，也就是说人和电脑不用通过键盘和鼠标仍然可以联系起来，可能是一个头盔，甚至是一个简易的接触器就可以做到，这样人和网络就进入一种非常自由的联络状态，这必然给世界的网络和游戏业带来史诗性的变革！”
陈晓露听得一头雾水：“你说什么啊？我越听越糊涂了！”
刘菁菁解释道：“简单得说就是原先网游YY校旱中的游戏头盔和养生舱之类的东西都将真实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们再也不用按键盘，甩鼠标，懒人打游戏的最爱！”
陈晓露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然后彻底地惊呆了！
老头子笑着说道：“我相信你们最后的技术瓶颈也将突破，之所以瞒着李远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莫新他们点了点头，胖子飞朝老头子伸起大拇指说道：“老神仙啊，什么都瞒不过您，姜还真是老得辣！”
老头子高深莫测地踱了几步然后说道：“其实只要把你们有意无意问的几个问题总结一下就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了，嘿嘿！”
陈升跟在后面拍道：“我们也觉得不用说你也知道，所以就忘了说明一下！”
胖子飞对着陈升直伸大拇指道：“强！”
老头子说道：“那么现在你们认为应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莫新想了想说道：“你是说这个将对人体产生影响？”
老头子点点头道：“你想想，不管这个异变是个性的还是共性的，影响都是必然存在的，我们抛开网络对人体机能的影响不谈，人机无缝对接前，键盘和鼠标是思维定式缓和的媒介，大部份人很清楚自己在玩游戏，相对影响较少一点，但是人机无缝对接后，一旦思维定式后，可能造成迷失，沉迷在幻觉中再也不会醒来的事情并不是不可能！”
陈升吐了吐舌头：“有这么严重吗？”
老头子正色道：“有的，我们所说的精神自我封闭症就是这样的，他将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世界锁进了脑中自我的世界，只不过他的诱因是生活的经历，而游戏是一种不断强迫的思维定式，让他活在网络中不能自拔，为此我专门去文学网站看了几本关于用头盔和养生舱的校旱，他们无一不是为了游戏生活的方便而放弃了现实人体的机能！”
胖子飞笑道：“老大，那只是幻想校旱，我们称之为意淫！”
老头子正色道：“一旦这个人机无缝对接成为现实，这就不是意淫，是真实的存在，我想像不出后果是什么！”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重了,老头子叹了口气道：“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人老了，有时候总难免患得患失，又或者是最近看了几部科幻电影的原因，有点杯弓蛇影，唉呀！不想了，不想喽！你们总不会让我失望吧！”
我们相互望了一眼，莫新严肃地点点头道：“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们宁愿这项技术在我们手中毁灭！”
老头子挨个看了看我们的眼睛，宽慰地笑了：“若是我年青时有你们这样的胆魄……唉！不说了，不说了！”
然后转身出去了，脚步虽然还有点沉重，但比起来时不知轻快了多少！
当老头子消失了好一会儿，齐悦突然笑了起来：“这老头子心理上有阴影啊，年青时必然做过什么亏心事，说不定是风流韵事也说不定，胖子，陈二你们两个有时间去打探打探，说不定还能卖点钱！”
胖子飞搓搓手说道：“这个……这个……打探一位德高望重者的隐私不太好吧？”
话虽这么说，但大家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跃跃欲试的内心，不用想都知道他已经开始转着如何不堪的念头。
老头子虽然走了，但是留下的话题还影响着大家，林峰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吗？”
其实这个问题几位女士都想问，但是她们相对林峰又世故一点，所以听到林峰问了出来，眼睛都是一亮！
莫新看了大家一眼道：“看样子今天就是不说明白也是不行了，其实我，陈升和胖子飞三个对这个计划是有共识的，我们希望把知晓秘密的人减少到最底限度，老四我们是打算等他恢复正常后就告诉他的，整个计划因他而起，也应由他完结，你们几位我们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们的，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们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而且对于你们来讲，玲珑斋才是你们发展的真正兴趣所在！”
几位女生相互看了一眼，莫新这番话讲得冠冕堂皇，还真是无从反驳，陈晓露说道：“谁希罕啊！你们已经得罪了我们了，现在就是求着要我们听我们也不听了，什么玩意儿！”
齐悦却是跟在她的后面说道：“其实我们也很通情达理的，早说我们也不会生气的，只是瞒着我们这么长时间，实在是有点过份了，至少我们也算是股东吧，必要的知情权还是有的，要不这样，以后只要我们提出烧烤你们就不能反驳，一切准备工作你们去做，还有……还有小老四专门负责帮我们烤，目前就这么多，以后再酌清添加！”
莫新、陈升和胖子飞瞠目结舌之下，一时哭笑不得，我悲叹道：“我也是受害者！为什么后果要让我来承受？”
陈晓露一边鼓掌一边说道：“猪＃蝴们有你烤得好吗？”
这让窃笑不己的三人总算感觉有那么一点无地自容……
莫新等大家都静下来后说道：“下面关于这个计划的事我会简单说一下，但希望大家听后一定要保守秘密，这是认真的，有时候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陈晓露打断了他的话：“你就捡简单的说，太复杂了我们也听不懂也不想懂，只不过好奇心被老头子勾起来了，不听心痒痒，多半是睡不着觉，菁菁你要深入研究找陈二去，我们几个就听表面一点的，反正就那么回事就行了！”
这个度也真难掌握，莫新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们是从老四的意识进入网络得到启发，我们一开始就认为这并不是老四特有的行为而是所有人的共性，只是由于老四机缘巧合进行了这种人机连接，并且我们三个也一直认为虽然老四的意识生活在网络里，看起来好象和现实的人分开一样，但实际上只是脑中的一部份机能被封闭造成这种假象，这些机能因为特殊和刺激才会被重新开启，这些是我们制订这个计划的理论基础，我们希望完成真正意义上的人机无缝对接，让大家能够解脱键盘和鼠标的束缚，悠闲地在网络中游淌，但是今天听了童老的话，我觉得我们想得实在太简单了！”
陈升点了点头：“他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就象现在的网游，虽然我们用的是键盘和鼠标，但是游戏中所表达的理念仍然会影响到意志不坚定的人，对于自我价值观没有形成的孩子更具影响力，所以单从诱因上讲，实在很难保证人机对接后不对人体本身产生影响！”
胖子飞跟在后面说道：“虽然说人机对接后我们可以限制使用者的上网时间，或者可以通过技术措施强制使用者进行一些身体活动，谁也不能保证那一天不会有病毒侵入，所以说实话，他真的不是在危言耸听，我们还有许多东西要考虑！”
我还在考虑该怎样措辞，陈晓露已经打着呵欠说道：“拜托！讲简单一点好不好！我们只想知道，是不是这个技术成功了以后，上网打游戏就象骇客帝国一样一个人对着一大帮黑衣人，然后从这扇门转到那扇门，最后转得晕头转向？”
我们四个相视一眼不免有点惊愕，而林峰跟在后面接了一句：“还有，会不会有人控制了网络把所有人都洗了脑，然后发动政变战争什么的，我看许多科幻电影都这样的！”
齐悦紧跟着又说了一句：“我看过一本书忘记了，大家都活在虚拟社会了，时间长了，手也用不到了，脚也用不到了，到最后就一脑袋还有用，然后人就变成圆球一样的东西，软软的，粘粘的，超恶心！”
我们四个都有毛骨悚然的感觉，莫新有点不敢肯定：“这个……好象未免太遥远了一点吧！”
一直没发言的任飞燕突然说了一句：“不对！不对！如果人都变成圆球一样的东西，那他们怎么把游戏头盔套头上啊？”
我们四个相视苦笑，陈升喃喃地说道：“向她们解释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所幸女生们已经就圆球样的人有没有办法带上游戏头盔这一问题展开激烈的辩论，已经没有人顾及我们了。
胖子飞偷笑着用我们能够理解的口型说出这样几个字：“好象已经不用再解释了！”
几个女生走了以后，莫新才把事情的起因说了出来，原来他们居然偷偷在童老、韩博士和王炳坤的电脑上种了木马，所以数据传输和医疗结果都能在第一时间掌握，种木马的本意是为了防止这三位大夫中出现医学狂人，为了获得准确医疗数据而将我长期封闭在植物人状态之下；
而令我意外的是，这件事情居然获得刘主任和夜的首肯，不过我估计是莫新他们知道以自己的技术反正也没法瞒过，所以干脆直接拖下水来，而人机无缝对接技术仅仅是为了让我从植物人状态下走出来的副产物！
在整个技术完善过程中，没有医学权威的把关是做不到的，胖子飞和陈升有意无意的把一些问题抛给了童老，但是老头子综合分析之下，还是猜到了大概，这也是为什么他今天会忧心忡忡地来提醒。
老头子的提醒并非危言耸听，我们几个商量来商量去也找不出好办法，这种层面的东西并不是象我们在电脑中改个设置可以做到的。
最后决定干脆把童老大也拉进来算了，把这想法和刘主任、夜一说，就把这事给定了下来。
然后莫新把公司运营的整个财务状况和我透了个底，通过前段时间的努力，除了大发公司的广告费按期划入外，另外也有九家公司和飞翔游戏达成了合作意向，总体感觉在广告投入上，私企比国企更加勇于投入，外企也比国内的企业更加愿意尝试这种新事物；
保健品由于商品信誉不好，炒作的成份远远大于实际效果，所以我们不敢做，药品和酒业各有两家，在游戏中嵌入也比较容易，市场上的口碑也比较好，他们也是尝试性质的，所以合约都只签了一年，价格也不是很高，每家都是一百万；
家俱厂有一家，是胖子飞老头子的朋友，也是试试性质，自然我们价格也不能高，最后谈定保底价二十万，再加一年销售纯利的5％，这个也是意思一下，没有严格的限制，也就是让他面子上过得去，至于最后能不能拿出纯利的5％那就是他做人诚信的问题，我们也是还胖子飞父亲一个人情，所以倒没有正式在意；
第六家是一个连锁超市，另外三家都是食品行业，这四家签得都是两年，每家都是一百八十万。
为了给玲珑斋足够的生存空间，一开始就把饮食业排除在外，所以虽然多家老字号连锁店想加盟，最后还是被我们婉拒了。
所有单位都是民族企业，并且经过仔细的调查后才敲定下来的，外资和合资的其实很多，但是莫新他们认为应该多给本土企业支持，也算是了一下自己的心愿。
知道这个事情后魏不同是有点想法的，他说这样做的话倒不如引进外资来借鸡生蛋，让老外来帮飞翔打点基础也是个不坏的主意；
胖子飞此时义正词严地反驳之：“我们飞翔的影响力是巨大的，一年之后这九家企业将从飞翔中收获更多，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给民族企业呢？”
估计他在莫新他们前面重复这样慷慨激昂的姿势已经N遍了，所以胖子飞刚刚讲到这儿，莫新和陈升一左一右就摆开了搞笑的姿势。
有了这九家企业的资金投入，没有胖子飞老爸的投入，我们也是能够维持整个公司的正常运转。
另外我们在游戏相关产业上也步入轨道，精美的游戏卡片和游戏贴纸已经上市，游戏人偶也已经设计定型，下星期就可以正式投入生产；
游戏主页也开了一个专区，对优秀的游戏文章进行有奖征集，并明确每三个月进行一次评比，入选优秀的将进行合集出版，并与作者签订出版收入分成合约，一时间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相关漫画和游戏主题长篇都在紧张的制作中，相信集本校中文学院和艺术学院顶尖人才的制作小组不会让我们失望。
另外在XX世界终于进入等级封顶时期后，原先流出的玩家开始大量回流，也将游戏中的许多朋友带了进来，一时游戏在线人数激增，这给游戏系统的整个硬件带来了严重的考验，好在极速科技的硬件研究也适时突破瓶颈，在关键时刻顶了上去。
目前极速一代已经经过各项评审和检测，进入量产，根据我们和夜的协议，应用极速一代完全技术的电脑必须优先装备军方和政府特殊部门两年以上，在没有新的技术替代之前，此技术相对递减50％以后才可以同时进入民间，但就是这样的技术含量，已经足以傲视群雄了。
莫新他们的想法是，由于极速科技的特殊性，我们没有办法摆脱和政府的联系，但是这硬件生产线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对于这一点通过刘主任、火山口两人和夜坦诚地谈了一下，夜的答复是他个人只忠于国家但不忠于任何一个人，在目前的情况下，只要我们保证军方和政府特殊部门的技术优先和技术不外流这两个原则，他不会干涉我们公司的任何决定，而且还明确传达上头也希望我们做大做强。
所以莫新他们今天来另一样重要的事情是想和我商量贷款收购极速科技隔壁那家中日合资硬件生产厂的事情，由于钓鱼岛事件和日本首相不顾中方反对强硬参拜靖国神社事件，中日官方和民间关系都跌至谷底；
该公司日资方以抽走资金和切断海外销售相威胁要求地方政府答应其一系列不平等条件，由于日方管理人员平时对中方员工都很岐视和粗鲁，所以整个计划在第一轮谈判后就“意外”地泄露出来；
一时舆论大哗，加上反日声浪越来越高的大背景下，网上一片遣责之声，日方恼羞成怒之下，索性抽走资金让整个公司瘫焕下来，而地方政府在群众的目光下不得不挺起胸膛做人，使此事进入诉讼阶段。
所以莫新他们认为，在可操作的前提下对这家合资厂进行收购，夜已经通过他的关系对合资厂的所有情况进行调查，相信不久就有答复。
听了他们的介绍，我也有点心潮澎湃：“收购我是无条件同意，不但能让日方的如意算盘落空，而且也能帮地方政府解决就业问题，不过我担心的是，我们公司才起步，做这样的大动作有没有能力，一个资金怎么解决，另一个管理人员怎么办，第三个是他们的设备能不能派上用场？”
莫新说道：“这个是说到点子上了，我们三个激动之后也冷静考虑了这些问题，资金问题可以通过抵押我们现有的资产进行贷款，必要时再找胖子飞的老爸再借一点，不能绝对控股，相对控股总可以吧，只要我们第一批产品下线，资金困难完全可以解决，人才这个问题急也没有用，公司人事部这边已经开始做人才培训的方案了，实在不行我们先招收社会上有相关经验上的人先顶上，半年时间足够我们培训的人上去了，关于人才培训方面，夜那边，学校和大发集团都会大力支持的！”
胖子飞自得地笑了：“设备是去年引进的，按日本人对我国合资企业的做法，应该比日本最先进的技术低两个档次，不过我们研究过了，进行一些改进是可以用的，自控模块我们可以用极速的技术更换，日本人就是认为我们没这个能力才敢做得这么张狂，奶奶地，想起能让狗日的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我不由地暗爽不已！”
我说道：“胖子，事情成功了再笑也不迟！”
陈升却跟着笑道：“哥几个飞翔都做得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怕做不成！”
莫新故作深沉：“这算不算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四个人相视而笑……
走的时候，陈升突然说了一句：“极速科技在军方有个评审，采取红蓝方电子对抗方式，时间是半个月后，听老头子说你骨头长得滋滋的，估计到时活蹦乱跳的，所以我就没敢代劳，明天我让林峰把相关资料带过来，到时别把我们的大生意搞砸了，嘿嘿！”
我四处找了一下没找到可以扔的东西，最后看了看枕头，还是放弃了。
他们走后章老师来了一次，我醒时她正好去外地交流去了，听说后激动得不行，交流活动一结束就往回赶，看着我好长时间都眼红红得语无伦次，我被她感染之下也陪着流了些泪。
对着这位对我关怀备至的亦师亦姐，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章老师有着老师的通病，说着说着就把话题转到学习上，我趁机把补考的想法提了一下，她虽然有点惊讶，但看着我自信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答应帮我向校方申请。
以后的日子相对无聊一点，平时没课的情况下兄弟姐妹们都会过来坐着聊聊天，不过晚上的时间就是林峰一个人的，他们个个都有默契地把这个空档留给我们两个；
而我和林峰总把时间花在看部落战场比赛上，梦部落毫无悬念地挺进到西南赛区决赛，看样子决赛胜出也指日可待，每次看着梦部落的兄弟姐妹们为了部落征战，我们两个都有点不舍，但却找不到好办法。
不过在此期间我总算又找到那种类似空灵的感觉，实际上不是因为手，而是取决于我的头和电脑接触的距离，我甚至成功地进入过网络，不过比起原先我植物人状态来讲，这种进入很不稳定，极易被打断，可能是植物人状态下我不易受外界影响的原因；
但不管怎么样，这种进入给童老他们的研究提供了方向，可能是因为感觉到自己将制造出新的人类杀手这种顾虑，童老在成功面前有点犹豫不前，我们个个明了这一点，所以都没敢往他前面凑。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在听了他的警告之后，我们在期待之余更多的是对这项技术的惶恐！
我们比他更不愿意看到死气沉沉的未来，那种丢弃了现实而将大部份时间沉迷在网络中的境象并不是我们追求的目标，网络是现实生活的工具而非现实生活的终结。
所以飞翔游戏主页和游戏中都出现了这样的问卷，“如果有一天，只需要小小的设备你就可以和网络相连，你会将所有时间花费在上面吗？”
“如果有一天，网络中可以感受到现实的一切，现实和网络生活，你会选择谁？”
“如果有一天，电脑可以在虚拟中模拟一切，人类将走向何方？”……
问题是五花八门，答案就更不用说了。
除了一部份跃跃欲试想要在一片废墟中扮演和机器人作战的人类勇士，大部份人都对人类前景非常乐观，认为人类总能找到合适的方法，这种乐观让我们也稍微心安一点。
期间系统受过几次攻击但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对方很狡猾，每次攻击的时间都选在上下班高峰期，这样我们在就算定位了他们的真实地理位置，但却因为交通不便而无法将他们堵在里面，而且他们非常谨慎，每次攻击发起的位置都在闹市区，攻击完后快速从所在位置撤离，所以夜他们没有打草惊蛇，目前只能肯定他们是在我们所在的城市进行攻击。
飞翔游戏的服务器机房白天开始有小混混来骚扰，拉进来的光纤不知为什么在电信柱桩头脱落下来，虽然看起来是个意外，但明眼人一看就知是人为的，这已经明显有警告的意思，这使我们对暗中的对手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为了不致打草惊蛇，我们听从了夜的建议，只在机房里增加了一个保安，另外通过夜的关系招收了一些复员的特种兵，由于部队新的复员转业政策，特种兵的退役安置问题很是让军方头痛，听说我们要更是求之不得，所以没一个星期几十名退役准军事人员就从全国各地陆续到位了；
这些人员到位后一部份在飞翔游戏和极速科技的外围进行保卫，另一部份是参与暗中保卫我们几个的人身安全，这使公司和我们个人的保安都进入一个明松暗紧的保安状态。
对方这种做法让我们有点困惑不解，网络上显然他们没有尽全力，现实上也是警告性质，难道他们仅仅是为了给我们一点压力，或者是在谈判上增加一点筹码？
四月的一天清晨，从睡梦中醒来，看了一眼边上睡得如婴儿般恬静的林峰，我笑了笑，然后慢慢侧过身子，当脚尖接触到实地时，那种久违了的感觉让我不由一阵激动。
慢慢放开撑在床框的手，尝试着移动双脚，渐渐由沉重到轻松，不知不觉走到窗边，小心奕奕地拉开窗帘，看到阔别多日的天空，原本让我有点反感的高楼林立却让我莫名有一种亲切感，并不多的云彩让朝阳染成淡淡的红色，两只鸽子轻盈地在眼前掠过，虽然我知道，这种难得的清新和宁静马上就会被上班的喧嚣所打破，但这一刻却是感觉如此平淡而幸福！
我推开窗，有点寒冷但很清新的空气从缝隙中透了进来，轻轻打在脸上，感觉非常舒服。
我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突然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一位沉睡中的人，连忙将窗门关上，转过身来，却见林峰正站在床边看着我，她的微笑是如此淡雅！
“来！”她跑过来，带着我走向房间的另一端，那边有一个朝南的大阳台，我们两个靠在栏杆上，看着朝阳升起，看着云彩由浓转淡！
护士小娟那一声：“吃饭了！”打破了我们的宁静，我们相视一笑，手牵着手走进病房。
小娟笑着说道：“今天不错么，一能下地就忙着练郎情妾意剑啊！”
林峰回敬道：“你呢？有没有练黑客帝国？”
小娟把手在腰上一叉笑道：“哟！小丫头敢顶嘴了！怎么，现在有人撑腰了是不是？”
我陪笑道：“两位姑奶奶！我肚子饿了！”
小娟接道：“啊呀！你不说我倒忘记了，都可以下地了怎么还不拆石膏呢？难道还让你小子装大爷让我们服侍你啊！”
说完把我拉到一边，三下两下把石膏拆了，然后说道：“自个吃饭去，难道还想让我们的小美女喂你不成？”
林峰被她说得红了脸：“去！自己洗脸涮了牙再吃！”把边上的小娟乐得不行。
才吃完饭，童老大就乐呵呵地进来，看样子他今天挺高兴的。看到我手上已经没有石膏了，拿起昨天的X光片看了几眼，眯着眼睛帮我搭了一会脉，最后笑着说道：“比预料的又快了一点，看样子你是因祸得福啊！”
我凑到他面前讨好地笑道：“那我今天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老头子眯着眼睛笑道：“这么好的小白老鼠我怎么舍得放呢，再观察两天看看！”
我对他眨眨眼道：“这样好不好，你要研究我保证随叫随到，你先签个字把我从这儿放出去好不好，这样下去没病也会关出病来！”
老头子干笑道：“其实我只是个顾问，炳坤才是主治大夫，他签字才有效……你看，今天天气不错吧！”
我点点头说道：“是不错啊，我早上一起来就觉得是出院的好天气！”
林峰在边上听了直笑，然后惊叫：“我早上还有课！”捞起包一溜烟没了。
老头子转头看了一下门然后对我神秘兮兮地说道：“我想来想去，觉得不试一下实在可惜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试一下？”
老头子道：“技术这东西是把双刃剑，象核能技术可以制成核弹让几百万人瞬间灰飞烟灭，也可以建成核电厂为人类造福，祸害的不是技术而是人心！”
我猛点头，老头子继续说道：“象这种人机无缝对接技术，我们可以把它应用到对精神病人的治疗上，自然也可以应用到网络游戏上，关键的问题是如何体现它有利的一面，限制有害的一面，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不使用，若干年后不排除出现第二个李远山，那个有太多变数我不放心，而你和小胖子他们的为人我了解，不致于做出伤心病狂的事情！”
我再次猛点头，恨不得象QQ聊天一样在表情里拿出个显眼的老实人证书来。
老头子说道：“所以我仔细想了想，首先是根据我们医学上的研究，在你们的头盔上增加数据监测，对精神紧张有崩溃可能的建议就医，最好是直接退出游戏，另外这一设备投入市场前经过我们严格试验，对有可能引发精神疾病的功能加以限制，至于什么防止病毒侵入的就是你们要考虑的问题！”
我喃喃地说道：“老大，这个好象太理想化了一点吧！”
老头子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吗！”
放下手看了我一眼：“怎么？以前我没下定决心前，你们个个见了我视线都转弯，现在我想通了，怎么你倒婆婆妈妈起来了！”
我解释道：“其实你那天提出你的想法后，我们也讨论了很久，对于精神崩溃方面你刚才也说了，我也觉得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是游戏中很多时候都会出现紧张刺激的场面，打BOSS啊、战争啊、看到心目中的美女之类的，这时候精神也是极度紧崩，关键时刻你把游戏一切，人家还玩什么？还有一个，平时我们可以限制时间，但节假日总得让玩家们疯一疯吧，这个时候怎么处理，林峰她们还想到，玩家在虚拟网络中得到更多的空间后，现实生活一点点退化，我们不能排除有些人精神意志很强韧，并不会出你想的精神崩溃的情况，而且这样的玩家又都是骨灰级玩家，这样长时间不用手的情况下，会不会导致手指功能的退化，她们甚至想到最后人发展成为只有一个脑袋的情况，反正越说我们越是后怕……”
老头子很认真的听完，最后笑道：“这些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有些东西光想是想不明白的，既然上天要把这项技术推到我们面前，我们没有理由拒绝，所以我说要经过认真的临床试验，你这个1号样本反正是跑不了的，我自己也想进去试试，亲身体验一下才有发言权，再找一部份志愿者，通过详细的分类和仔细的数据监测，我想一定能够找到最佳的结合点！医学方面我来把关，游戏方面是你们的事情！”
然后不待我回答就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得回去再把你的问题仔细想想，这些想法很有意思！”
到了门口转过头来道：“你和小胖子他们把我的意思说一下，还有别忘了让他们把样品赶紧弄出来！
在电话里我把老头子的意思大致说了一下，陈升的语气多少有点犹豫：“其实样品已经出来了，也可以说是一个半成品，我们还在试验安全性……”
“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哥几个也是统一过意见的，这其中的关键参数还是要通过你来采集的，但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行，我们想等你完全康复再说！你不要多想，早点把身体养好！”陈升的语气中多少有点歉意。
我笑了起来：“我已经完全康复了，就等他们签字办出院手续了……我也知道你们的意思，实在不行你们不是可以拔电源么，这又不是没拔过！”
陈升还在犹豫，我说道：“老二，你不是把极速的大权全移交给我了吗？嘿嘿，现在是我作主，由不得你……好，好！要不这样，我通知刘头他们晚上到我这儿集中，投票表决，你别忘带样品过来！”
晚上一干人等陆续到来，我站在床前摆了一个造型证明自己完全康复，结果进来一个惊叫一个，连平常静定自若的夜也露出比较夸张的表情，那些女生们的表情不用说是精彩绝伦了。
陈晓露在被拿着数码相机的林峰以保留淑女形象为名敲去了一餐后，已经将主意打到夜身上，盘算着在将来夜结婚时如何拿这张照片敲诈新娘子……
人都到齐后，大家互相看了几眼后都不约而同笑了起来，这情形和我们当初组建飞翔游戏时何其相象，只不过多了夜和火山口还有童老，韩博士等，中间也发生了许多曲折的故事……
作为召集人，我第一个开口，当然为了表示已经康复，我兼带做了几个弯腰转身的动作：“怎么样？完全康复了吧＃旱活蹦乱跳是一点也不过份！”
童老大连忙摆摆手：“好了！好了！这是我们医生的地头，你能不能出院，还是我们几个说了算，没有我们几个的签字，就是蹦到月球上也没用！这个事情吗……”
老头子有意在那儿拖着尾音，看着我眼睛都在笑，林峰在后面小声跟了一句：“我还是越听越象我爱我家那味道！”
这下引来哄堂大笑！
我看了陈升一眼，这家伙极不负责任地对我伸手做了个你请的手势，莫新和胖子飞跟在后面都对我笑着点了点头，我只能拍拍手说道：“好了！大家静一静！其实今晚请大家来，是关于极速科技的一个项目，这里都不是外人，我就简单说一下……”
我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之前和刘主任、夜交流过，而且用词方面也是仔细推敲过的，目前给的也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就算是有心人听了去，也只能得到一个大致的研究方向，并不会对核心机密造成影响。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总之就是这样一个意思，我们想通过简单的设备进行人机对话，这个设备不是鼠标也不是键盘，这个设备的应用会产生无法预料的后果，我们需要通过无数次的临床试验以保证设备的安全性，在座诸位中童院士、韩博士、王大夫可以给我们临床上的支持，因为你们不是飞翔游戏和极速科技的员工，所以我现在代表飞翔和极速正式邀请你们也加入这个项目！”
说完之后我和莫新他们都用热切的眼光看着童老他们几个，虽然夜曾经说过，童老他们几个都是可以为国家牺牲一切的人，但是我和莫新他们商议后还是决定以公司的名议进行正式邀请。
老头子左顾右盼：“这帮臭小子，若不是老头子我精明，差点就让你们瞒过去了，嘿嘿！”
然后对着韩博士笑道：“要不！我们先去商量一下，最近阳光晒得不够，有皮肤病发作的前兆，要不我们去夏威夷怎么样？听说你对那地方很熟？”
韩博士笑道：“这主意倒是不坏！”
王炳坤附和着：“我原本想靠这次治疗小李子的过程写个论文骗个诺贝尔医学奖，看样子又泡汤了！”
童老大一个爆栗过去：“臭小子！医者父母心！获一大堆奖有个屁用！”
于是老大不小的王炳坤抱着头一脸哀怨地重复道：“是啊！医者父母心！”
这情形要多怪有多怪，若是那些护士们看到平时一脸严肃的王大夫也有今天，不知作何感想！
我们自然是又一次哄堂大笑！
“好了！我就当你们全同意了，下面说说那个样品的事情！”
“喂！我们条件还没谈妥！”……
虽然老头子童心大发，但是说到正题却是毫不含糊，他和韩博士三言两语就把临床试验的框架定了下来，然后就志愿者构成、志愿者分类和场景尺度等方面进行讨论；
考虑问题的周密程度让我们几个越听越汗颜，我们原先以为找一定数量的志愿者，实在不行让公司参与这个项目的员工和我们一起进行测试，到时收集数据汇总一下就完了，但是在他和韩博士、王炳坤三人的讨论中，我们觉得自己最初的想法实在太幼稚了，不由庆幸有这样专业的人员帮我们把关。
到最后我们甚至都插不上嘴，林峰甚至对我悄声说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看这样子，还真不排除这种可能，至少我们已经没有办法让他们停下来……
最后是陈升拿出样品在他们眼前展示了几圈后才使他们的争论停了下来，相对来讲，这个样品的重要性比起临床试验要高一点，所以他们很快达成一致意见，先解决样品问题，临床的分歧大家先回去想想整理出头绪来再讨论。
听取了陈升关于样品原理和系统说明后，三位大夫认为在24小时有人值守的情况下，让我使用一下也不会有大的问题，听权威们这么一说，莫新他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最后都同意让我进行样品测试以完善设备性能。
解决了我的问题后，童老大已经跃跃欲试要亲自上阵，最后我以让我先试一星期才将他那颗虽老但年青奔放的心安抚下来。
最后夜站了起来说道：“好了！现在说一下今晚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