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网虫大队人马到达山东西北重镇德州,此地位于京杭大运河附近,只见此地房屋俨然,人拥马挤,大街小巷,人潮涌动,正是一派繁华景象。
网虫笑着对袁崇焕众人说:“你们看,一条大运河,带动了德州经济如此繁荣,看来我们的修路政策是正确的!”
马名扬笑道:“皇上,现在各地都在自觉的集资修路,山东是各省当中搞得很不错的省份,山东巡抚刘灿然是个能干的官员!”
网虫道:“但是骂他的奏折也很多,不像当年李三才任地方官时,地方到中央表扬功绩者不计其数。”
他在此时此地点到了李三才的名字,众人都是一惊,这可是犯忌讳的事情,李三才理论上是乱党重点领袖,不知皇上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杀他,现在又重新提到他,难道是要重新启用他?!
网虫叹道:“李三才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
这时在网虫的随员当中,有一人已经泪流满面,但是他却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以致於连嘴唇都出血了,却硬是不发出一声抽泣声。
网虫眼尖,从人堆里一眼就发现了他:“李容,到这里来!”
谁能想到,大反贼李三才的儿子李容此刻竟担任网虫的护卫侍从,就在网虫身边五步之内!
李容过来,跪地便叩首:“罪臣替父亲谢皇上褒奖!”
网虫道:“你不是被你父亲赶出家门了吗?”
李容道:“就算被父亲杀死,他也还是我的父亲!只恨自己未能阻止父亲参与叛乱,留下千古遗恨!”
网虫道:“你父亲参与叛乱证据不足,刘宗周擅自调第十军进京,你父亲的签字经查是伪造的,朱常浩的会议你父亲从来也未参加过,说实话,镇心里不是很相信你父亲参与政变!”
李容道:“可是我父亲是平时顶撞您最厉害的……”
网虫指着袁崇焕:“你看这个人了吗,自作主张杀了镇的贵妃,可以说胆大包天!镇都没有记恨他,你父亲只是和镇吵了几回嘴,镇又如何会怪罪他?”
李容痛哭失声:“我父亲犯下滔天大罪,皇上对他却如此宽待,真让我等无地自容了!”
网虫道:“我这关好过,但是你父亲也确实串联各地督抚反对更换太子,反对实行新政,那些书信都在,那个老倔头刑部尚书姜应麟这一关也不好过啊,我想,姜老在十一月就致仕了,到时候镇再想办法!”
李容叩首致谢,网虫道:“让这个刘灿然立即来见镇,看看他是否是个可大用的人才!镇要你们通知的那些人,来到了吗?”
田华笑道:“一个月之前就已经通知到,他们最早的已经在此守候半个月了!”
网虫道:“你错了,这些人比猴儿都精,他们在此久留当然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镇一个皇上,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让大明最有财力的五十几家大商人在此久候!”
众人都惊叹于网虫的心计:看来他此次召集众商人开会,绝不仅仅是老朋友见面那样简单。
三天之后,网虫在自己的营地正式接见各地来的大明富商,现在商品经济的迅速发展,使得连门前的卫兵都知道这是大明最有实力的人物,他们掉小小的一根毛,都比金条要粗的多。
二十四大富豪现行到场,这二十四家富商当中,晋商九家,徽商七家,其他地区的商人加起来才八家,显然,大明内地的财富格局,仍然是晋商徽商占据龙头地位。
广茂盛的东家乔公勇是我们的老朋友了,只见他一身粗布衣服,脚上的布鞋也是夫人亲自缝制的,只是他手上那个英格兰宝石戒指,就价值二十万两,这倒不是他愿意显摆,这个戒指是他与英国商人做买卖的信物之一----当时又没有照片,人家认东西不认人。
乔公勇一见到老对手徽商中的天和利东家李茂恒,立刻就笑嘻嘻的走过来:“李掌柜,久违久违了,听说你收购苏门答腊龙涎香大赚了一笔,恭喜恭喜!”
李茂恒贩卖香料刚刚在南海翻了两艘船,损失不下八十万两,听到乔公勇这样讽刺自己,立刻大怒道:“你别瞪着眼睛不说人话!乔掌柜你的四家银号不是刚刚被叛军烧毁吗,怎么样,重建好了吗?”
乔公勇大笑:“你让我跟你说实话还是假话?”
李茂恒笑道:“我倒想听听你的实话是什么!”
乔公勇笑道:“我从刘家坡见到皇上之前,就紧急将所有的银号存银以及抵押物紧急搬入内城,存入了户部银库!至于叛军烧了我的四家店铺,皇上后来都拨银重建,真是让您老挂心了!”
山西著名商人吕中过来打圆场:“你们二位能不能不一上来就拼得这样厉害?最近三年,你们互相鼓动储户,向对方的银号挤兑不下三十次,你们斗得两败俱伤,整个晋商和徽商集团都跟着沾光!你们能不能看在我们众人的面子上不要斗了,和气才能生财!”
他是跟着网虫打进努尔哈赤老巢的商人,就凭着这一点,这十年之内狂揽诸多矿山和港口生意,实力已经不在这二人之下,两人都向他一拱手:“既然吕大掌柜如此抬举,我二人就不再相斗了!”
众人哈哈大笑,云南首富孙淳由两个家人扶着,颤颤巍巍的进入会场,众人都是一惊:“孙老爷子,这么大老远的您来干什么呀?”
孙淳用他那饱经沧桑的眼睛望了望在场的人物,慢漫说道:“咱们这些商人,今年免了杀身之祸,还不该来向皇上叩谢救命之恩吗?别人我不知道,我老孙可是在逆贼朱常浩的抄家名单第三名!没有皇上,我们就是当年的沈万三!所以老汉我就是爬,也得爬来给皇上磕个头!”
众人立刻都默然,是啊,难以想象,如果朱常浩获胜了,他们这些商人会是怎样的下场?
众人落座,他们当然知道皇上得等一会儿才出场,这就叫大人物,总是别人等他。
但是这时候门又被推开了,进来一群奇形怪状的人物,为首的一个,身上居然披了一件狼皮皮袄,头上戴着的是一顶狗皮帽子,虽然现在是九月天,可是也没冷到这个份上,这位,究竟是何方高人,怎么警卫也能放他们进来?
浙商高中不屑的说道:“朋友们可能来错地方了,这里是商业会议!”
那人笑着看看他,默不作声的找了把椅子坐了,徽商信和商号的老板钱大光笑道:“朋友,你们是何方神圣,来此何干?”
终于有人回答,是一个满口黄牙的中年汉子:“知道,我们是来参加商业会议的,是大明皇上亲自邀请的!”
二十四家大商号老板同时发笑,就听一人笑道:“大家不要笑,他们确实是镇邀请来的!”
众人一惊,皇上来了!连忙都起来跪地行礼,网虫在十几位官员的陪同下昂然而入,和当年一样,首先亲手搀扶起云南首富孙淳:“老先生如此辛劳,倒让镇过意不去了!”
孙淳流泪道:“我等赶来拜谢陛下救命之恩,皇上才最辛苦!”
众人都连胜附和,网虫指着那一堆奇形怪状的人士说道:“大家都不认识?这可就太奇怪了,经商的应该多有照应才是!
镇来介绍一下:这是辽东的人参商人皮五,轻易不现身的(穿狼皮袄这位,其实他是辽东黑道有名的人物,垄断吉林地区的人参生意);
这是山东的土财主李连山(也姓黑),镇攻打日本的军费,曾经短缺过,关键时刻向他借了两千万两,方才渡过难关;
这是日本的商人伊藤敬宗,是他用重金买通消息,得到德川幕府机密文件的准确藏匿地点的(这一点袁崇焕最熟悉了);这是……”
他不厌其烦的一个一个介绍,先进来的二十四人脸色慢慢都变了,原因有三:
第一,这些奇形怪状的人,个个都是拥有巨额财富的商人和黑道龙头,或者两种身份合二为一,但平日都相当低调,今日方才显出真身;
第二,他们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大明皇上怎么会结交这么多这样的朋友?
第三,今天黑的白的巨商涌到一块儿,皇上到底要干什么?
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居然是一个外国人,一进门就大唿小叫起来,鞠了个躬就向网虫扑去,两人居然拥抱在一块儿,雷得众人好悬把茶杯都打了。
网虫笑道:“威廉先生,这些年过得可好?镇十分想念,镇的礼物您都受到了吗?”
威廉先生大笑道:“收到了,陛下送给我的那十套上等茶具和一百斤各种名贵茶叶,成了荷兰众人嫉妒的焦点,每天都有各种公爵伯爵来拜访我,问我茶具茶叶卖不卖?我说,这是我的朋友大明皇上赐给我的,我的生命可以不要,但是这些东西我是绝不能丢的!”
网虫拉他坐下,向众人介绍道:“这就是当年威震京师,连镇都要向他道歉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代表威廉先生,在场有几位和他见过面,对吧?”
钱大光立即说道:“是的是的,威廉先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网虫道:“人都到齐了,言归正传,今日聚会,目的有三:第一,平定叛乱,实行新政,各位都出了大力,我会永远记住刘家坡前各位冒险鼎力相助的情景,向各位说个谢字!”
众人都纷纷谢恩,皇上向自己说出了个“谢”字,这面子自然不是一星半点!
网虫接着说道:“第二,介绍几个大项目,请各位考虑:
第一个,是日本的硫磺矿山,硫磺是火药的重要原料,也是各种制药和工业原料,日本硫磺的储量惊人,对于大明军力的提高有重要意义,现在镇正计划开辟五十家硫磺矿山,所产硫磺由政府高价收购,除了自用,还向欧洲出口,当然这件事耗资巨大,各位需要进行谨慎思考,再做决定;
第二个,就是开发海南岛和台湾两大岛屿,这两个省可以开发农业.矿山.修路.桥梁,所产的甘蔗稻米天下闻名,水果更是能卖出好价钱;同时建设军港和商业港口;
第三个,就是镇的一个设想,就是在全国最少是北方地区,大量生产和推广这种叫做‘暖气’的东西,具体的机器构造图现在发给大家,政府按照谁开发谁受益的原则,规定二十年之内,大明所有政府机构的暖气设备都由你们负责,具体的商业利润你们可以自己计算;
第四个,就是所谓‘蒸汽机’的研制,镇的手下画了一些原理图,简单说,这种东西就是用煤炉子烧开水,然后用水蒸汽带动轮子,轮子带动皮带,皮带那一头接着数十个齿轮,齿轮那头接着什么呢?接着抽线头,就是纺纱机;接着梭子,就是织布机,一台这样的机器,居然能够带动八十根左右的线头,大家想想,这是什么效率?”
众商人听着,这四个计划是那样的诱人,但是每一个,风险都很大:
日本远离中土,矿山开发需要大量的劳动力,上哪里找那么多人去?而且矿难风险极大,一旦山塌了,损失就不是一星半点;
海南岛和台湾当时都几乎是不毛之地,荆棘密布,土人出没,冲突难免,而且还是老问题;劳动力如何解决?
暖气的计划倒是这几个里面风险最小的,但是暖气众人都知道,曾经因为这个东西在内阁大打出手,它燃烧煤炭,放出巨大的黑烟柱,会不会破坏风水?做生意的最讲究这个,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至于所谓蒸汽机,则是最不成熟的意见,现在皇上只是拿着一个设想,就来找人出钱开发,用水蒸汽带动这个带动那个,但是如何带动?怎么设计?万一爆炸了怎么办?需要多少资
金?生产出来销路会如何?
一时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在商言商,和皇上交情再好,也不能拿着亿万家产打水漂,因此,众人谁也没有表态。
网虫慢慢得喝着茶,他不可能逼迫这些人,这些人都是大明的栋梁,实际上和军队.西学党和情报机构共同构成自己的四根支柱,他们要是倒台了,自己的新政也就跟着完了。
考虑良久,整个会场年纪最轻的一个年轻人占了起来:“万岁,别人不做的事情,我来做,就算您让我下油锅,我也绝没有半句怨言!”
网虫笑道:“韩怀恩,你不要勉强,这些东西你都不熟悉,你还是研究你的盔甲比较好!”
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当年被网虫在演武场公开射死的韩百万之子,当时网虫明明可以抄没韩百万的全部家产,但是网虫却命令给韩家保留一半财产,而且让韩怀恩继续经营,这等于救了韩家上下一百多口的命。
这些年,韩怀恩认真经营,不断改进创新,研制出了大量的新式盔甲,在日本的实战当中,得到了充分的验证,深得网虫的赏识,韩氏盔甲的品牌,终于又重新站立了起来。
所以韩怀恩觉得自己有必要在皇上为难的时候站出来替他解围,当然,他也充分的考虑了这几项生意的巨大风险,所以他选择了风险相对最小的暖气产业。
韩怀恩笑道:“万岁,草民想过了,现在火器发展如此迅猛,威力大得惊人,无坚不摧,不出五十年,有无盔甲最终结果将会是一样的!因此我们韩家必须将资金转入其他行业,才能获得更大的发展,我看皇上推荐的暖气这种东西,就很实用,无论是烧煤还是烧柴都能使用,而且炉子不安在屋子里面,冬天也不会再有人熏死在屋子里面了,实在是造福于民!至于风水问题,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要坏就坏我们韩家的风水吧!我决定投资办暖气工厂,只是似乎我一家的资金……”
他这一开口,威风兵工厂老板乔元茂大声道:“小韩,我也欠万岁爷一个天大的人情,那年万岁爷在我的工厂遇刺,我
这条命是万岁爷饶下来的,要多少钱我投!”
众人心里大骂:你们两个小混蛋,风险最小的暖气项目让你们抢了,把艰难的事儿留给我们!!最可气的是每个人都还了皇上的人情!而且这两个小子什么也不怕,尤其不怕破坏风水一说,因为他们家的风水早就破坏尽了,他们俩的父亲,不都死于非命吗?!
网虫十分高兴,笑道:“关键时刻年轻人出来救驾,让镇真的很感动,好,二十年之内大明的暖气设备,就由你们两家全权生产和销售!”
众人一看,四个项目有人已经开了头了,看来今天这刀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高中於是笑道:“草民是在辽东开矿的,想来到日本开矿也是差不多情形,万岁,我愿意开发五座硫磺矿山!”
孙淳笑道:“年轻人都上了,我老头留在后面不好,我要五座,没人反对吧?”
於是先后有四个人发言,很快就将日本的二十家硫磺矿山分割完毕;
乔公勇笑道:“我是今年的晋商商会首领,必须有点动作;蒸汽机项目,我们商号倾家荡产也要拿下来!”
山西宝和通银号梁汉笑道:“晋商是一家,风险不能由你全胆,我老梁助你一臂之力,入股三分之一!”
剩下徽商面面相觑,咱们怎么也不能落在晋商后头啊!於是正式表态:徽商将联合江南各地商人,共同开发海南和台湾。
网虫大笑:“众人拾柴火焰高,关键时刻才显出你们和镇的深情厚谊!(他心里却在大骂;这帮狗东西,光想着合算不合算,要是觉得合算,连他老子都得出卖了!)镇决定,赐你们每家一件御笔亲书的匾额,只是镇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大好,书法明显退步,你们不要嫌弃才好!”
众人一听,都是大喜过望:皇上给自己的买卖亲自书写匾额,这就是天下最牢靠的金字招牌!纷纷谢恩。
网虫却笑道:“这五十几张牌匾镇得写上几天。以后再交差吧,现在还有一件大事,需要同各位商量!”
众人一听:我靠,没完了是吧?你小子想今天一次就把老子们拍死在这里啊?!
网虫看在眼里,笑道:“各位不要害怕,不是向各位要钱,而是想给各位赞助些钱!刚刚户部上来奏折,今年的关税.矿税,各藩属国的进贡,尤其是从日本得到的巨额缴获都已相继抵达京师,总额共计两亿多两,但是明年朝廷的开支根本用不了这些,因为国库里面还结存着五千万两,逆产还结余着将近一亿两,镇手里还有你们捐献的余款大约一亿三千万两,收支相抵,镇手里现在最起码还有白银两亿五千万两无处使用,你们看该如何处理啊?要不镇打个巨型金床,又怕睡在上面太冷了!”
他这番话让众人听的眼睛都直了,两亿五千万两,这要发出高利贷去,那利息……
李茂恒笑道:“万岁爷如果信得过我老李,老李斗胆替您安排这些钱,保证让朝廷满意!”
吕中笑道:“皇上,辽东有好几处港口需要开发,要是开出来,外国船只就直接可以在鸭绿江口装货卸货,那经济利益可就……”
众人立刻嚷嚷成一片,一见到钱,立刻个个勇猛异常,就差打起来了。
网虫一咳嗽,争吵声立刻嘎然而止----还是他管用。网虫笑道:“你们每个人说的都有道理,天下四大钱庄都想替镇理财,数十处重点地方需要用钱,都是镇的老朋友了,让镇把钱给谁?所以镇的第三件事就是:成立大明银行!”
众人都是一惊:“什么?皇上要开银号?”
网虫笑道:“钱庄银号都是你们开,镇怎么能跟你们抢生意?记住,镇开的是银行,不是银号!你们继续经营银号钱庄,如果资金不够,可以向大明银行申请贷款,银行收取利息;反过来,你们如果资金闲置,也可以将资金存入大明银行,银行付给利息,也就是说,大明银行是你们银号的银号,是用国家税收和资产作担保的银号,是永不倒闭的银号!”
众人一听,方才明白,都在心里感叹:幸亏这小子不经商,他要是经商,我们都得喝西北风去!
孙淳笑道:“有皇上的大银行,那么我们的小钱庄不就再也不怕挤兑了吗?这真是一个好事情,如果皇上不嫌弃我老朽,我愿意注资一千万两,跟着皇上当个小股东!”
网虫大笑:“孙老肯入股,是大明的光荣,镇当然欢迎!”
众人都惊愕于孙淳这老家伙的巨大财力,平时他经商是既低调又保密,但是今天在皇上面前,他又包矿山,又入股国家银行,真是显出巨商风采,或者说真是老奸巨滑!
众人於是纷纷入股,事情不是明摆着吗,你不入股,今后自己周转不开的时候向人家借钱就不可能;现在你入股了,今后也好向人家伸手,不少人今天已经囊中羞涩了,但是为了自己的金字招牌,硬是咬着牙坚持下来。
威廉先生最后表态:“我代表荷兰东印度公司入股三千万两。”
众人全都哑口无言;中国的银行,你外国人来入股,这恐怕……
网虫也有些犹豫,但是他还未开口,威廉先生自己就笑道:“皇帝陛下放心,我们是真正的商人,我们还对西班牙发过贷款,资助他们打我们的祖国!就算今后大明与荷兰开战,我们也不会撤资,当然,这种可能性要小得多。”
伊藤敬宗也表态道:“皇上,我们也入股两千万两!”
於是,这场盛会总共为大明银行集资三亿两,为大明今后的经济发展起了重大作用。
众人落座,孙淳笑道:“皇上,今后大明银行首要事务是什么?”
网虫道:“首要事务你们可能也听说了一些风声:发行金币.银币.铜币和纸币!”
众人听了,都喜形于色:“这是我们经商的最盼望的事情!”
网虫道:“是啊,大家都知道搬运银子之苦,都知道拿着小秤秤银子的烦恼,人家欧洲人早就发行了银币铜币,只有咱们还在用奇形怪状的银子!发行银币,易于携带运输,几张牛皮纸一包,就是几百块银币,藏在腰上,谁也看不出来,可是如果你把现在的银锭子几百两缠在腰上,傻瓜都知道你是有钱的主!纸币就更好了,更加保密方便,也许今后连银票都会消失呢!”
乔公勇问到:“但是纸币是用纸做的,别人不是很容易仿造吗?”
网虫道:“大明科学院已经设立了一家纸币工厂,所用纸张加入了数十种特殊材料,一张纸币分成数十小层,又设有暗影(网虫为了防止伪造,设计的钞票很厚,其实也很正常,钞票的面额也比较大,最少一百两),仿造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钞票不能用于购物,只能携带到别的地方钱庄去对成银元,在钱庄伙计的火眼金睛面前,想要造假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众人不禁鼓掌起来,孙淳笑道:“万岁爷,如果您是经商的,也是商中之王!”
网虫笑道:“哪里哪里!”心里却骂道:那是你们笨,从我的那个时空随便过来一个经商的,早把你们都吞了!
这场惊心动魄的商会就此结束,网虫打了一个大胜仗,而商人们似乎是更大的胜利者,因为无穷无尽的利润即将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