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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御驾出巡

作者:王武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内阁国务会议。平台。
    李廷机笑道:“这几个问题就这样定了,袁应泰和杨鹤.董大兴都已经忙完了抗旱的事情,皇上洪福齐天,总算没有太大的人口死亡发生!”
    网虫道:“首相忘了,九月要在济南召开一个商业会议,镇要趁此机会,见见自己的老朋友的!”
    李廷机笑道:“臣老了,记性差多了,皇上打算去多少天?”
    网虫道:“春节之前回来,你和太子主政,让袁崇焕和我去就可以了,袁应泰和杨鹤.董大兴三人直接去德州,我将在德州接见他们,并视察京杭大运河及附属的卫运河.新运河和外运河的拓宽加深建设情况,地方经济和民生治安等等都要考察,时日少用不了。”
    李廷机道:“臣的意见是:调用御林.近卫和宗人三个军,加上保卫局和情报局以及随驾人员,共计十万人前往,这一次不得不吸取上次遇刺的教训,严密防护。”
    网虫笑道:“难道山东的驻军不能信任?十万大军,所过之处,不想扰民也是扰民!就带御林军去,随行人员也要压缩,共三万五千人前往,让山东驻军加强戒备就是了,告诉范瑞光,食品帐篷自带,冻死不进民房,饿死不抢民食!镇这回出京就算是风光出巡了,告诉地方,谁的官不想做了,就尽管搞什么迎来送往,敬献食物珍宝的这类事情,话说得重一点:谁搞排场,谁就是隋炀帝的臣子,自己找自己的主子去!”
    李廷机道:“皇上到处替百姓着想,让臣等敬佩之至!臣等一定震住京师,不出一丝一毫的问题!”
    网虫点头:“你的面相大富大贵,不会像赵南星那样短命的,镇信得过你!”
    朱常润笑道:“儿子是不是也跟着去,也能向父亲学点东西!”
    网虫拍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坐阵京师比较好,我估计,海外又该有事情了,你和首相多接见几回海军将领,替镇多夸奖他们几句!”
    他想了想:“让林丹汗也跟着我去,让他见识一下中国的繁华景象和人力物力,省得他整天做井底之蛙,想入非非!”
    袁崇焕道:“他的人马,如何处理?”
    两万蒙古骑兵,可不是闹着玩的。
    网虫笑道:“劝他们回家去,多给赏钱,我估计林丹汗也担心老窝出事,两万人马对他来说也是宝贝,他不会整天带着到处玩儿的!”
    众人领旨,网虫特意留住朱常润:“你怕什么?上次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还信不过你吗?大胆一点,向大臣们展现你的才华,不要让他们心底里只剩下朱常浩!”
    朱常润点头,默默的走出会场。
    一听说要去山东,后宫里面都炸了锅,妃嫔们都想去济南看看风景,只是不知道网虫会带谁去,这可是她们做不了主的事情。
    网虫也在为这个问题伤脑筋,因为此时带谁,就等于公开自己宠爱谁,那么就很容易对大臣们进行误导,让他们对自己立后的倾向产生错误解读,这样就又会形成政治斗争,真是麻烦。
    是高娃为他解开了这个难题----美丽而聪明的高娃,知道自己仅仅是一个相对并不算强大的蒙古部落首领的女儿,争夺皇后之位是几乎不可能的,再说自己生性淡然,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欲望。
    高娃向网虫建议:“谁的资格浅带谁去,谁的位置低带谁去,简言之,谁不会引起议论带谁去!”
    想来想去,网虫决定带着高甜儿,蒋丽妃,玛莉和容子四个人前往,这四个人谁也没有当皇后的可能,大臣们根本就不会议论,为此网虫还重赏了高娃一回,当两人在床上缠绵过后,高娃笑道:“皇上,还记得当年我教你骑马吗?你真是个大笨蛋!”
    网虫大笑:“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骂皇上?看我不带兵八百万,直捣你的老巢!”
    说完,又骑上了高娃美丽的身体,高娃的笑声传到屋外:“皇上!!你到底行不行啊,这是第三回了……”
    还有网虫的喘气声和笑谈:“你看我行不行,行不行……”
    窗外的女护卫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她们个个精神抖擞,在阳光下挺立美丽的身姿,因为她们总算也有了一个出去游玩的机会,马上也要跟着网虫去山东了!”
    九月初五日,大吉,宜出行。
    成千上万的北京老百姓一大清早就占据北京城门内外,争先一睹皇上出巡的风采,直到上午九点钟,网虫的大队人马才正式出动,出皇城,入内城,真是:仙乐悠扬,礼炮齐鸣,彩旗猎猎,军号声声!
    当先是九九八十一面龙旗,由八十一名万里挑一的御林军勇士擎着,骑在八十一匹纯白色高头骏马上;
    紧接着是三千精锐龙骑兵,身者优质法国皮甲,外罩四川优质蜀锦披风,背轻巧马枪,配锋利马刀,引人注目的是,每人腰间还挂手枪一支,这在当时可是稀罕玩意儿,大明百姓对火枪早已习以为常,但这一下看到这么多手枪还是第一回。
    紧接着是保卫局和情报局各五百名精锐护卫,个个面无表情,坐在马上好像泥塑一般,但是有心人会注意到他们的眼睛,正在紧盯着自己负责的某个方向;
    网虫的极其豪华的龙车终于出现了:拉车的马共计十八匹,六匹一排,共三排;车子大约高三米,长十米,宽三米(也就是说,网虫的移动房间竟达三十平米,内设内外两间,外间设书案文房四宝书籍纸张一应俱全,是网虫办公的地方;内间设有龙床,茶几等等,是网虫休息的地方,值得注意的是,内外两间的隔门是完全隔音的,原因大家都已经知道,旅途寂寞,网虫又是极其风流的人物,要是让人从外面听到了,可就太没面子了。
    网虫照例打开车窗,从车内外间向外挥手致意,众百姓跪地,呼喊万岁之声震动房厦。
    但是刚刚进入北京外城地界,御林军军长(现在大明军队官职也换成了近代称呼,一军之长,把统领多少部队挂在嘴边,
    听起来多么气派)范瑞光立刻策马过来,有条不紊的挡着网虫的车窗,但是又时不时的让网虫有向外露脸挥手致意的机会,网虫不高兴了:“范瑞光,你老挡着镇做什么?”
    范瑞光在马上拱手道:“万岁,这是北京外城,臣不得不加小心!”
    网虫明白他的意思,这次平叛,刘挺等人在处于极其恶劣的形势之下,采取了紧急措施;驱赶北京三百万居民出城,又在内成与外城之间与叛军大打出手,造成北京外城的很多地区都打成了废墟,范瑞光显然是怕北京居民不满,对网虫进行袭击。
    网虫大笑:“范将军过虑了,如果真是高手来行刺,就在你这么一退后,镇稍稍露出脸的时候,他就会出手,所以你挡不挡着,结果都是一样的!”
    范瑞光道:“臣这样也是尽一份心,万岁,现在有和您单独说话的机会,我跟您说句实话:臣真的没想到,御林军军长这样重要的职位会让我来担任!”
    网虫从车内拿出一大摞奏章,递给他:“不错,趁着今天有机会,我把这些奏章给你当礼物,不过上面的名字让镇涂掉了,这都是直接呈给镇,揭露你和高迎祥亲密关系的折子,你给老高当了三年亲兵队长,替他挡了两回枪子一回弓箭,这是他们最愿意说的事!但是镇要对你说的是,你既然对他这样忠心,就一定会对镇这样忠心,九门提督祖大寿,他的姐夫吴襄参与福王叛变,但是镇还是更加信任他,你也一样,这次朕只带你一个军出巡,就是在众人面前加强你的地位!你是骑兵专家,将来纵横大草原,还得让你统领大军出阵!好好的干吧,下一个刘挺,就是你。”
    范瑞光好不容易才强忍住泪水:“万岁爷如此英明,高大帅真是瞎了眼!我老范这条命,就一定为陛下捐出来!”
    网虫点头:“现在你要做的是,到后面的官员休息马车上去睡两三个时辰,晚上你带五百精兵站在镇的帐篷外,镇就是要让文武百官都知道镇对你的信任!”
    范瑞光精神抖擞,大声答道:“臣领旨谢恩!”
    网虫看看他的背影,叹道:“真是好人啊,高迎祥的确瞎了眼!”
    网虫的庞大队伍,摆开四路纵队,沿着京师大路一直向南,当晚行至河北固安,在县城外二十里安营扎寨,这是网虫的明确命令,坚决不进城,防止扰民。
    范瑞光精神抖擞的率领五百名精挑细选的精兵,站在网虫的大帐之外,文武官员都震了:皇上真是胆大,用高迎祥的亲信当自己的护卫!看来只有这样,才能做个众人服膺的好皇帝。
    第二天早上,得到消息的固安百姓居然有数百人跪到网虫的阵营外喊冤,打听清楚之后,方才得知:固安县令周耀祖,私吞朝廷给固安百姓的救济款(这是朱常浩叛军重点劫掠之地),致使很多百姓现在还住在自己搭的棚子里。
    网虫大怒:“抓起来!”不到二十分钟,保卫局就将周耀祖逮捕到网虫面前:“皇上,这个人还想逃跑,已经出城二里了,被我们追到!”
    网虫点头:“你们差事办得好,每人赏银一百两;周耀祖,你觉得大明的保卫局真的捉不到你吗?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样会被抓回来的!”
    周耀祖此时只知道叩首了,头皮全破了,满脸鲜血,十分吓人,老百姓看着他,好像见了瘟神一样,恨不得将他剥皮吃肉!
    网虫笑道:“周耀祖,你只是个小县令,你不会自作主张贪污这么多款项的,老实招供;谁指使你干的?你的同谋还有哪些?镇的心情今天还算不错,你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
    人到了这个份上,周耀祖哪里还能考虑许多,立刻回答:“罪臣是受知府徐英雄.巡查御史唐明高等人指使,附近受兵灾的十几个县,都是这样!”
    网虫笑道:”就没有一个县例外?就没有一个县的县令是清官?就没有一个县的县令还有点人的良心?”
    周耀祖撇撇嘴,慢漫说道:“就是永青县令刘连章,这个家伙是油烟不进,怪不得十几年不能加官进爵!”在贪官眼里,不贪的人都是怪物。
    他旁边的情报局特工早就快笔如飞,将他的话都记录了下来,网虫立刻让他签字画押,然后笑道:“我给你个活命的机会,把他交给固安的老百姓!”
    周耀祖疯狂的呼喊声已经远去,固安的愤怒的老百姓扑了上来,谁知道他的下场怎么样呢,也许还能剩下一两块肉留给野狗?!
    网虫对袁崇焕叹道:“你看到了吗,离京师巴掌远的地方,这帮家伙就这样胆大包天,无法无天,他们把老百姓当什么,他们把镇当什么?”
    袁崇焕接口说道:“那就将河北官员进行大规模调整,换一批清官上来执政,刚才他说的那个刘连章不就是好官吗?”
    网虫道:“当官的如果没有有效监督,过不了几年又贪了,太祖皇帝将贪官剥皮萱草,但是又真正的阻止住他们贪污腐败吗?镇现在给官员们的俸禄,比太祖时高出五倍不止,但是他们挣得越多,反而物欲就更高,腐败就更上一层楼,看来,必须用制度来使官员们互相监督,更要让老百姓对官员们进行有力的监督,这样才能遏制腐败!”
    袁崇焕道:“您想如何用制度来制止腐败呢?”
    网虫道:“这个问题镇还在思考,基本思路就是:改流归土,设立议会,成立法院,三权分立!”
    袁崇焕笑道:“议会法院我都听说过,都是外国的玩意儿;三权分立是什么意思,臣还真是不懂。再说,改流归土,就是让地方官员本地当官,不是势力更大,更容易腐败吗?”
    网虫笑道:“你这个人是个实在人,这几招得混合使用,镇的想法是:各县进行选举,由各村镇乡村选出县参议会,由参议会对列出的县长候选人进行选举,选出县长,由县长组织县政府,负责本县的行政经济治安等事务,受参议会监督,县政府的重大事务,需要参议会进行投票表决,县长有重大腐败
    或失职行为,参议会有权罢免!”
    袁崇焕吃惊道:“这样这县官不就变成受气婆了吗?而且自古道;朝廷命官,朝廷命官,如果老百姓自己选县官,那么朝廷的威严何在?而且县官都是科举出来的,如果改由老百姓选举,那科举出来的进士们如何就职?这都是问题,皇上不可不察!”
    网虫道:“受气媳妇多干活,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你也看到了,现在的体制是县官们都像大爷甚至像祖宗一样,动不动就一顿板子下来,老百姓谁敢说他?今天这事是镇碰上了,要是我们走另外一条路线呢?这里的冤情何时能够昭雪?马上天就冷了,住在小窝棚里的百姓得有多少人冻饿而死?!所以当官的必须受老百姓的监督。”
    “至于朝廷命官的问题和科举考试的问题,其实你也明白,现在大明用人之处实在太多:朝鲜.日本.辽东.漠北四个地方,这些年设立了五百来个县,五十个府,下一步还要设立大约十一个省,这些新地方可以暂时不实行新制度,这就需要大量的官员;还有朝廷的各个新部门,都需要很多能干的新官员,此次叛乱,各地又杀了大批官员(袁崇焕看他如此轻描淡写的说这件事,脖子都不禁发凉),镇只怕科举选拔出的人才不够用的,五年之内一点也不担心科举人才用不了的!至于五年之后,则对科举考试进行改革,对朝廷不称职官员大批清退,到时候人才又会紧缺,不会缺少!”
    “关于朝廷威严,我们要怎样看这个问题?只要老百姓对朝廷对官员心存好感,朝廷怎么会没有威严?唐太宗逝世千年了,老百姓就会忘掉他的威严吗?”
    袁崇焕点头,他就知道网虫对这些事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当然又是一篇长篇大论,果然,网虫接着说道:“朝廷明年一开春,就进行法官考试,选拔一二三等法官,在各省设立高级法院.府法院和县法院,独立审理各自区域的案件;老百姓对本级法院的判决不服的,可以上诉到上一级法院,法官有权接受老百姓对县政府的控告,判决民官纠纷。”
    袁崇焕的头都大了:“这是民告官啊,这不是造反吗?”
    网虫大笑:“民告官,如果解决的好,就是维护大明;如果贪官污吏制止不了,就不是民告官的问题,而是民杀官!那才是真正厉害呢!现在我们必须选择一种,是小造反好,还是大造反好,是站在老百姓一头,还是站在贪官污吏一头,就好像那天在酒楼上看打架,我们是帮刘铁柱呢,还是帮黄平那个王八蛋?”
    袁崇焕道:“臣是贫寒出身,当然帮老百姓!但是这样一来,法院岂不又是只手遮天了吗?”
    网虫道:“不是这样,各级法院不是上下级关系,上级法院有权推翻下级法院的错误判决,而且法院.地方官员.中央官员和各地参议员都在廉政公署的监督之下,而廉政公署也在保卫局和情报局的严密监控之下,防止他们贪赃枉法。”
    袁崇焕道:“保卫局和情报局再互相监督,这样就能确保廉洁了!这个设想十分巧妙,但是得花国家多少钱啊?”
    网虫道:“只要制止腐败,经济上去了,这点成本是划得来的,要想赚大钱,就得下本钱!当然,参议院是不发俸禄的,只发一些车马费膳食费等补助,我们可以通过裁撤中央的冗官来控制政府开支,你想想,镇改革以来,政府人员增加了不少,但人员开支却减少了很多,是什么原因?”
    袁崇焕道:“一是您减少了自己的大量开销,二是您取消了以前皇室功臣子弟一生下来就授予官衔的习惯,减少了大量开支,无军功者不封爵,这一招就控制住了局面!”
    网虫笑道:“其实还有一点你没敢说:镇杀了或者送上战场死了多少花钱的宗室功臣子弟,杀了多少叛党抄出了多少财产?所以镇说,该花的钱一定要花,花出去的钱如果用对了地方,收回来的更多!比如当年开发矿山,这些年来商人们缴纳矿税一项,就给朝廷带来了好几亿两白银的收入,反贪的道理,也是一样。”
    袁崇焕点头,接着说:“现在河北的事情如何处理?”
    网虫道:“很好办,紧急调杨涟过来,将刘连章晋升为巡查御史,协助杨涟彻底清查河北腐败案件,让吏部迅速调集一批优秀官员到这里各县府就职,他们贪污的各项款项即刻由政府先行垫付,各涉案官员的家产立刻全部查封,收缴入国库,家属一律送辽东和日本,留下那些涉案官员慢慢的审,顺藤摸瓜,一直查到中央,有多少杀多少,文官怕没有人做吗?!”
    袁崇焕感到后背发凉,连忙说:“臣这就去布置!”
    网虫的队伍重新出发了,老百姓欢呼声十分响亮,网虫感到十分自豪,但也深深感到,面对这样庞大的官僚集团,自己的力量实在有限,看样子必须从制度上进行改变,这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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