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六,国务会议。
网虫宣布:“镇计划出京向南,视察各地发展情况以及防洪灌溉设施.大路.运河建设施工情况.各地驻军训练情况.官员廉政勤政情况和老百姓的真正生活水平问题,为期大约四个月。大家以为如何?”
五个宰相面面相觑,良久,熊廷弼首先表示支持:“臣支持陛下的决定,现在天下初定,应该去各地进行实地探访,以便制定决策时考虑实际民情,但是臣担心的是安全问题……”
他的眼神中表达的意思网虫十分明白:最近废太子之说甚嚣尘上,一旦自己轻易离京,万一太子一党在京师有所动作……
网虫笑道:“安全不是问题,镇又不是第一次出京了,上次去打西班牙……”
众人悚然变色,上次网虫进攻西班牙舰队之时,北京城爆发了震惊中外的连续的血腥政变,死了多少人?!现在皇上竟然提起这件事,是不是别有什么用心?!
李三才正色道:“臣建议皇上不要轻易出巡,国家现在政务繁忙,皇上不可以考察民情而荒废大量政务,如考察民情,派几个皇子去即可,何必御驾亲往?”
刘宗周也点头附议。
网虫看着沈励:“你的意见呢?”
沈励笑道:“皇上的意思显然是想为新政的下一步进行实地走一走看一看,臣是支持的,但是臣也跟熊大人一样,担心安全问题,人马调动的少了,容易出问题;调动的多了,又劳师动众,又犯了当年武宗爷下江南的毛病-----恕臣放肆了!”
他说的是实情,你皇上出巡动不动就得几万人,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什么龙舟龙车,浩浩荡荡,说好听点是龙恩浩荡,实际上就是给各地的老百姓制造麻烦!
这几万人不可能吃的用的都随身带着吧,所到之处各地州县就得及时补充,这将是多么大的消耗!
隋朝隋炀帝下江南,就将大隋朝几十年的积蓄挥霍一空,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网虫点头:“是啊,皇上不出京,看不到底下的实际情况,闭着眼睛作决策,要害死很多人的!但是皇上出京,又劳师动众花费巨大害民不浅,这真是两难的问题啊!李廷机,你的歪主意多,你说说看,怎么办?”
李廷机一直在默默的听这些人的意见,现在网充点了他的将,他笑道:“臣讲三条:应该出京,万岁自己的江山,自己看看都不行吗?何况万岁不是昏君,不是为了出去游山玩水,而是为了下一步决策考察事情,这样的事情无论是本朝还是前朝都有很多;第二条,安全第一,但是这个安全不是像大家想的,出动御林军几万人护驾,大家都知道上一次皇上遇刺,刺客只有一个,却是绝顶高手,一瞬间就致四大司官于死地,你那几万人马在这关键时刻就只是个摆设,因此万岁出行选好得力人手是关键,兵在精不在多;第三条,微服出京……”
众人都是一惊:“什么?你让万岁微服出京?”
李三才怒道:“你把皇上的威仪置于何地?”
李廷机毫不退让:“难道皇上是为了显示威仪才出京的吗?出京是为了摆谱,还是为了办实事?!”
两人这下立刻面红脖子粗,又要开吵,众人赶紧拉架。
网虫却笑道:“各位不用相劝,在国务会议上吵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嘛!镇早说过,国务会议不吵架,就不叫国务会议!李廷机,你说说微服出京有什么好处?”
李廷机压住怒火,慢慢说道:“首先就是保密,比大事招摇出京显然要安全的多;其次是可以避开各地官员没完没了的磕头迎送,专心研究一下各地的实际情况;第三,各地官员不知皇上何时到达本地,那么各地的弊政就更有机会以实际面貌展现在皇上面前,也能听到各地老百姓最真实的声音,这也是臣建议皇上微服出巡最重要的原因。”
沈励笑道:“说的好,但是问题还是一大堆:皇上微服出巡,各地都不知道,也就等于皇上还在北京城里,那么各地报上来的政务怎么办?现在太子爷正在养伤,恐怕……”
网虫笑道:“这个好办,镇可以授权你们几个全权办理一般性事务,遇到紧急重大事务,飞鸽传书给镇即可。”
沈励道:“臣等不敢擅权!”
网虫笑道:“内阁没有权,还不如去放羊!你们几个放手大胆的去做,你们的才能,我还不知道?”
李三才笑道:“看来皇上是倾向于微服出京了,但是臣还是不得不说:微服出京不可能保密太久的,一旦被各地的反叛余虐.白莲教的余党甚至日本人.女真人的不满分子盯上,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网虫叹了口气:“李大人啊,你看看镇这十几年,那一天不是在刀尖上过日子啊!早已经习惯了,万一镇真的……你们立刻扶太子即位,大明现在已经打开了局面,不会大乱的……”
李三才不由得痛哭出声:“请万岁不要讲下去了!有臣等在,大明不会有事的!”
众人都是同表决心,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网虫笑道:“事不宜迟,镇这就作出部署:李廷机和熊廷弼随镇出京,你们三人留守处置日常政务,除了镇的贴身卫队之外,再由陈矩从保卫局和情报局各挑选出二百精干特工负责镇的安全,你们以为如何?”
众人当然都表赞同,刘宗周道:“但是春试将近,请问圣上;试题.主考官员等等细节问题如何处置?这是朝廷的大事,不能不严密考虑。”
网虫道:“镇已经授权给你们三个,就由你们三个统一处置即可,记住,只要你们上不愧天,下不愧人,就放心大胆的去做!”
沈励道:“熊大人既然随皇上出京,那么军事方面的事情上……”
网虫道:“就由刘挺和袁崇焕暂时入阁,参与办理有关军事方面的事情。”
会议至此结束,网虫回到后宫,去看望病中的王皇后:“你今天看上去气色不错,叶伦的药看来起了作用了。”
王皇后的脸色苍白,勉强笑道:“感觉是好多了,饭量明显上升,昨天吃了整整一碗日本米饭,皇上出巡的事情,内阁同意了吗?”
网虫看着自己的妻子,贤惠温柔,但是统御六宫确实手腕不足(否则也不会被郑贵妃欺压的抬不起头来):“他们争了一回,最后还是同意了,而且答应镇让镇微服出巡。”
王皇后笑道:“真是可喜可贺,可惜的是臣妾这身体恐怕不能跟皇上去了。”
网虫笑道:“等你身体好了,让她们陪你去苏州过冬,她们好些人已经在苏州过了好几个年了,也该轮到你去了。”
他显然指的是那几个外国妃子,自己给了她们很大的自由权利,但一直对汉族妃子仍然比较严格,这就叫“各有对待,一宫两制”,目的是防止后宫过于宽松的政策引起非议。
王皇后笑道:“这次出宫,你打算带谁去啊?风餐露宿的,又要骑马,有时又得走路,脚小的恐怕……”
网虫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沈纤纤就留在宫中,协助你处理宫务;我带着高娃和东哥两个人去,她们都是草原女儿,马上功夫比谁也强。”
王皇后点头:“现在看出当年陛下厉行禁止缠足政策的高明了,不过,臣妾最近总是做恶梦,常常梦见王恭妃.郑贵妃和静子.雅子这些人……陛下此去,遇到大一点儿的寺庙,不妨给她们烧烧香,毕竟夫妻一场……”
网虫听她说的汗毛根根耸立,真奇怪,自己千军万马杀人如麻,甚至在死人堆中吃早餐,都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恐惧,没想到听王皇后的几句话之后,从心底里升起一种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看到那几个美丽的冤魂正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过来,王恭妃那双目失明的消瘦凌厉的脸,郑贵妃那无比妩媚的却有不带着说不出的狡黠的脸,静子那美丽而聪慧的却又让人心生厌恶的脸,还有让他最心痛的雅子那纯洁无辜的脸……
一滴泪水从他的脸上轻轻的滑落,王皇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也很难,你想做千古明君,就不能不做一些你从心底里不想做的事情……有时候做皇上,简直不能用问心无愧这四个字来衡量了,凡人的情感,在你身上也可能已经不起作用了……但你无论如何,必须求得她们的原谅,恕臣妾说句不敬的话,你千秋万岁之后,还得与她们相见于地下的……还有,李妹妹的事情,你手底下能不能放松放软点,就算我求你了,毕竟太子……”她的眼泪此时已经不受约束的流淌着,而一项注意仪容的皇后,居然顾不得擦拭。
网虫一把拉住她的手:“谢谢你!也只有你敢对我说这话啊!”忽然,他的嘴角又出现了一丝残酷的微笑:“你放心,除了对雅子,镇心里面没有一丝愧意!为了中华帝国的兴盛,我们已经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但是如果需要,镇会选择继续作出牺牲!”
他这几句话出口,王皇后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众人连忙手忙脚乱的进行抢救,网虫看看她,叹了口气,扭头就向门外走去。
刚出门口,他也吐出了一口鲜血,但是是吐在手绢里,没有任何人看见,网虫就在这一瞬间,又下定了决心:干!我决不做宋神宗光绪帝,现在改革已经进入关键时期,不进则退,如果必须杀人,那么就痛痛快快的动手吧!
我的残忍我的无情,让后人去唾骂吧,铁血皇帝,必要做凡人所不能,方才不会辜负老天穿越时空之恩!
网虫笑道:“田忠义!马上密令陆军部尚书杨鹤.次官董大兴.外务部次官刘明耀.工商部次官李云鹤.刑部次官马少宽五人加入随镇微服私访人员,快去传旨吧。”
“是!”田忠义接过网虫拿出的诏书,小心翼翼的放好,然后急急忙忙的去了。
网虫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又有一丝微笑浮上脸庞。
往廊坊的大路上,三月十八日。天气晴朗,心情舒畅,正是出游的好天气。
五辆大型马车和四十多匹快马组成的庞大车队(护卫们秘密的在前后不远处警戒而行)正在大路上轻松前行,网虫骑在正中马上,左边熊廷弼,右边李廷机,都是富商打扮,人人精神焕发,神情轻松。
网虫道:“从京师出来,一路前行。看到老百姓生活相对来说还过得去,万历新政不能说没有成果。”
熊廷弼笑道:“现在老百姓的生活比而十年前强得太多了,老爷(现在是出巡,自然换了称呼)居然还说只是还过得去……”
李廷机到:“的确,我们一路走来,一方面看到人民基本上安居乐业,可另外也看到了一些现象:比如大量的战争寡妇和战争孤儿,皇上您看到官道两边摆摊卖瓜果的这些衣衫褴褛的孩子了吗,好多都是……”
网虫叹道:“就这样,国务会议上,东林党人还是坚决不肯鼓励寡妇改嫁,哼,饿死是小,失节事大,都饿死了,你们给谁当官去!就应该让李三才他们自己来看看!”
这是他首次在公开场合表达自己对李三才等人的不满,众人听了都是一惊。
网虫笑道:“前面有一家酒家,叫做‘五碗楼’,不知什么名堂,咱们去看看?”
田忠义道:“老爷,这种小酒家脏得很,还是……”
网虫笑道:“总比当年去赫图阿拉的道路上风餐露宿干净吧?没事儿,进去喝几杯!”
他和熊李二人还有几个随从官员下马进了店,小二立刻过来迎接:“几位爷,吃点什么?”
众人一看他,立刻大吃一惊:原来他的左臂齐肩被砍下,右脸上有一道狭长的疤,但是他却笑意吟吟,根本不在乎这样的命运。
熊廷弼笑道:“兄台去过日本或者朝鲜?是谁的部下?”
小二大笑:“爷真是好眼力,请问您是如何看出来的?”
熊廷弼道:“你的左臂是被锋利的上等倭刀一刀斩下的,而你脸上的疤显然是日本长弓的杰作,是一支利箭擦着你的脸飞速的掠过,箭刃划伤了你的脸,幸好上面没有涂毒!受过这样的重伤,而你却依然这样乐观,是如此的镇定,看来你在战场上也一定是条好汉!”
小二笑道:“咱李家军出来的人,哪一个也不是孬种!”原来他是李如伯的部下,退伍老兵们总是喜欢把自己的部队挂在嘴边,因为这是他们一辈子的光荣。
网虫笑道:“既然你是伤残退伍军人,朝廷的赏赐应该不少,你又为何会到这酒家来跑堂?”
他显然是担心连这样的伤残军人的赏金都被贪污了,如果真是这样,自己未免太糊涂无能了。
小二看看他,笑道:“大爷可能没从过军,不知道我们当兵的毛病,一是赌二是嫖三是酒,谁会留下隔夜的银子?命都不在乎,区区二百两银子谁会放在心上?我把银子花光之后,就来这里当跑堂,这里的老板也是当兵的,哥几个图个乐呵,图个痛快!”
网虫大笑:“笑看生死,恬然面对荣华富贵,世上有几个人能够如此!兄弟,这个东西给你,换点银子,多过几天逍遥的日子!”
说罢,从腰间解下随身玉佩-----至少价值五千两银子,递给小二:“快上好酒,酒钱我们另付!”
小二叹了口气:“看客官的气派,就知道是数一数二的大商户,我们拼死拼活,说到底这战争就是为你们打的!命啊!”说完接过玉佩,踉跄而去。
一会儿老板亲自来了,手托大盘,上面满是牛肉.小炒之类,左腋下居然还夹了一坛酒,有趣的事,他是右手被齐肩砍掉,也很容易就判断出是被日本人砍掉的。
网虫笑道:“兄弟,哪个部队的?”
老板笑道:“客官,咱是高大将军部队的。”
网虫笑道:“兄弟,照你说我们在日本这场战争到底打得怎么样?看得出来,你在部队里肯定是军官,对不对?”
老板点头:“不瞒客官,我还是高大帅的中军旗牌官呢!日本的战争打得怎么样?一句话,烂透了!”
众人都是一惊:进攻日本可以说是阴谋阳谋齐发,三十六计几乎用全了,最后又取得了完胜,为什么竟然会得到这样的评价?
老板接下来分析:“人们都看见战果是何等辉煌,可是有多少人真正到战场上去看过?那真是刀山火海,尸山血海,那种残酷惨烈是谁都无法想象的,你们见过肠子都流到外面还在拿刀砍人的士兵吗?你们见过身上着着火还在拿长矛扎人的士兵吗?你们见过双眼血红舔舐漫山遍野死人身上的血迹的马匹吗?太惨了,太惨了……”
众人都被他说的感动了,酒肉一点都没有动过,老板接着说道:“表面看上去我们打到日本去是何等的光彩,何等的风光,可是说白了,我们纯粹是依靠大明朝人多东西多才打败日本的!要是日本人跟我们一样多,失败的一定是我们!”
李廷机笑道:“不一定吧?我们的武器远远在他们之上……”
老板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们坐在家里看热闹的人,都认为大明朝的武器是多么的先进,但是到了战场上,真正血肉相搏之时,你就会发现,这些先进武器还不如手里面的一把大刀可靠!比如火枪,装药速度那么慢,射程又近,更可笑的事,这样神乎其神的火枪居然无法用于肉搏,当敌人冲到你面前的时候,你居然要先扔掉火枪再拔出腰刀-----有多少弟兄是这样死的?”他说着说着,脸色变的血红,显然是气愤导致。
网虫拿起一碗酒就喝下去,叹了口气道:“老兄你说的对,上面决策的人太自以为是了,看来大明朝的武器还得继续改进……”
老板点头:“对!你说的对!现在各地到处反对崇洋媚外,甚至连洋枪都要求废除,他们知道个屁!只有我们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才知道,先进的东西不是多了,而是太少了,太不成熟了!要我说,管它什么洋东西土东西,能多打死敌人,少死伤自己弟兄的就是好东西!让那些唱高调的东西,自己到战场上去拼命试试!”他越说越气愤,一拍桌子:“总不能让弟兄们拿根烧火棍上战场吧!”
网虫回头看了看众人,笑道:“你们看到了吧,盲目排外的人是最肤浅无知的!好了,老兄,我们只是来歇歇脚,感谢你的招待!”
田忠义立刻递过一锭银子,众人离开酒馆,网虫再上马后的第一句话就说:“派人立即回京,命令驻日本军队立即进行全面整编,全面仿效欧洲军队,采用最先进的武器装备,花多少钱镇不管,镇给他们一年时间,就要见到初步成果!”
众人都不由的吃了一惊,一个小酒馆,就促使网虫作出了这样重大的决策。
杨鹤笑道:“我们已经打败日本了,这样先进的武器,今后与谁作战呢?”
网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这么快就以为天下无敌了吗?你认为大明仅仅占据日本.朝鲜.琉球就满足了吗?”
他的目光足以把人冻住,杨鹤一下子愣在那里,网虫笑道:“记住,战争的最高境界就是没有敌人,也要制造出敌人来,大明的庞大人口需要庞大的土地,我们今后必然要夺取西班牙的属地,直接和欧洲陆军大规模对阵,不整编改造行吗?”
他现在才向众人和盘托出自己的想法,显然是有感而发。当时的亚洲,中国人口众多但土地相对却十分稀少,丰收年份当然看不出什么,但是一到大旱大涝年份,甚至是持续性的连年严重的自然灾害的时候,中国几乎立刻会出现巨大的饥荒和死亡,这已经被无数历史证明了。
典型的,比如唐朝末年.元朝末年,当然最典型的就是明朝末年,被称为“小冰河”时期的气候大环境下,中国各地连年旱涝蝗虫灾害不断,加上政治腐败,最终激起民变。
其实当时的情况,就算政治上不出大事,以当时中央政府的储备粮食的能力,也不可能抗御这样巨大的自然灾害,早晚也是爆发民变。
当时与之相对应的是,广大的亚洲地区,很多地方严重缺乏开发,比如中国的辽东,漠北,东南亚等等地区,如果能够及时加以开发移民,估计不会造成那样的严重缺粮局面-----当时中国的很多地区已经达到了吃人肉的地步!
所以网虫的思路是以武力征服这些人烟稀少或相对较少的地区,然后加以大规模的移民,用社会化的手段平衡各地区的人口密度,开发各地自然资源,实现资源共享公平使用,这样当然不可避免的会造成严重的人员伤亡,但是比起饥荒造成的巨大死亡人数来说,又是相对较少的,这是面对严重自然条件而生产力水平又相对较低的情况之下,不得不采取的必要措施。
当然,这在当时和现在很多人的眼睛里就是一个词:侵略,对此我们无法解释,但是古代世界和现代世界明显的存在不同,就是极其强烈的丛林法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弱者不能生存。
中华文化一直以“不远征”的仁义之名自居,但是正是由于这种不远征的政策,也造成了中华文化强烈的自我封闭感,导致长期远离与世界先进文化之外,最终丧失了领导世界的资格。
如果我们在唐朝能够把握住控制中亚的机会,如果我们能在明朝掌握住出海的要道,那么今天世界各地,恐怕就是黄种人的天下了!
简单说,这也正是网虫处心积虑所要达成的目标,至于能不能做到,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网虫甚至设想到,自己完不成这个任务,就要自己的接班人来一代一代继续完成-----但是朱常浩在与东林党人沟通之后已经明确否定了这种国策,也反对自己的全面西方化的策略-----因此必须除掉他,必须。
虽然从感情上自己并不舍得(尽管他在静子这件事上恨得他牙根痒痒,但是朱常浩的杰出才能还是让网虫无法抹去对他的全部好感),但是大局面前,不能有私人感情在里面,他不得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