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得到了钱雪的死讯,让把带着她去见钱雪最后一面。
吴志国抱着孩子,站在钱雪身边,眼泪不停的掉下来。
“钱雪!钱雪!”安月挣脱开爸的手,往钱雪身边跑来,却不小心撞到了吴志国。
“安月!”吴志国哭着。
“吴志国!”安月哭。
安月爸抹着眼泪,拉着安月到了钱雪边上。
安月mō到了钱雪的手,冰凉冰凉的,“爸,我想mōmō她的脸,见她最后一面。”
安月爸答应着,安月看不到,一切只能靠mō。
安月的手mō在了钱雪的脸上:“钱雪,我是安月,我来看你了。”
没有反应,安月继续:“钱雪,钱雪,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扔下孩子跟我们离去呀!钱雪!钱雪!你不可以这样的,你不可以的!”安月jī动起来。
手从钱雪脸上移开,用力的砸着自己的xiōng口!
安月爸赶忙去拉!
“钱雪!钱雪!”
安月哭着被拉了出去。
护士看吴志国在里面呆的太久,过来叫他,吴志国扭头瞪了护士一眼,护士吓得赶忙离开。
吴志国抱着孩子,慢慢的蹲下身子:“钱雪,看我们的nv儿,她长得多么像你,我已经找医生给她检查过了,她的身体很健康!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抚养她,我还要她知道,她的妈妈是多么的伟大,不但给了她生命,而且,她的生命是用你的生命换取的,我会让她永远记住你。”吴志国继续:“你爸妈那里,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他们的,我会接他们过来,跟孩子一起生活。还有,我们的手续已经办好了,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而且会是唯一的妻子....”
晨伟回去的时候,晨伟爹的病情急转直下。
晨伟看到爹的时候,爹已经吃不了多少饭了。
晨伟坐在炕边,拉着爹的手:“爹,你多少吃点吧!”
“吃不下,看样子,我这是不行了。”
“爹,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
“爹自己的病自个知道,爹问你,你是不是跟新媳fù吵架了。”
“没有!”
“她前两天急匆匆的过来找你。”
“我出差了,没告诉她!”
“你不用骗我,爹老了,可心里明镜一样。”
“闹了点小矛盾。”
“因为安月!”
晨伟惊讶:“爹,你!”
“新媳fù都跟我说了,娃,咱不能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安月被人nòng瞎了眼睛,我去看了看,冯燕不高兴了,才吵了几句。”
“哦,这样呀!”晨伟爹明白了:“那就另当别论了,人得有情义,这件事情,你做的对!爹赞成!”
“爹!”
“对了,我前两天,让刚娃给了打棺材,这几天老不见动静,你帮我催催看。”
“爹,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凡事还是先准备的好,别到事出了,手忙脚luàn的。”
晨伟不语,这一刻,让晨伟想到冯燕妈在临走之前,也是jiāo代的这些事情。
晨伟伤心,到外面,为了晨刚。
晨刚说已经打好了,在上漆了。
家里的房子,已经盖好了,里面再粉刷一下,就可以住人了。
晨伟jiāo代晨刚,过几天,就让爹进去住。
晨刚紧张:“爹不会!”
“别多想,我是想让爹住住新房子,会不会太cháo!”
“没事,盖房的时候,天天yàn阳天,没下过一天雨,不会cháo的。”
晨伟点头说好。
搬家那天,很热闹,连镇上的领导都来了,爹跟镇长有些jiāo情,他就带着一些人过来了。
晨伟爹今天的状态特别的好,坐在主席上,敬着大家酒,晨伟不让他喝酒,他不依。
无奈,只得任由他喝了,大家都知道晨伟爹的身体状况,也都不怎么敬酒,也就是意思一下。
住进新屋的第一天,晨伟爹开心的何不拢嘴巴。
拄着拐杖到处走着,看着,心里那个喜欢呀!
半夜了,还不肯睡觉,躺在chuáng上,跟晨伟说着话,说着他这一辈子所经历的那些事情。
晨伟认真的听着,爹这一辈子,确实不容易,他们出生的那个年代,新中国还没有个样儿,他们长身体的时候,饿得"三根筋挑着一个头",他们想上学的时候的时候,连小学生都是大知识分子;结婚的时候,更不用说,只能两张chuáng一并靠,这是那个年代的悲哀,同时也是父辈的悲哀!
晨伟听的辛酸,爹心中的幸福,就是当年挖水渠的时候,能吃到公家的四两一个的杠子馍!说起那些,爹就一脸幸福,眉开眼笑。
以前,爹也常说起这些,晨伟都没有多大感触,但是今天听来,却是有些不同了。
爷俩正聊着,晨伟娘急匆匆赶了进来,一脸慌张:“彩铃要生了。”
晨伟从chuáng上窜了起来,爹也挣扎着起来。
晨伟到了前院,晨刚已经发动了拖拉机。
“你干什么?”晨伟一把拉过晨刚。
“送彩铃去医院呀!”
“就用这个!”
“生面前两个丫头的时候,也是用的这个。”
晨伟一阵心酸,拿出手机,拨了120!
过了二十分钟,120呼啸着停在了晨伟家mén口。
村里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都起chuáng出来看,一看,才知道晨刚媳fù生孩子。
晨刚扶着彩铃上了救护车,娘也跟着去了。
晨伟看着车子远去,回到房里。
晨伟爹披着衣服,靠在墙边。
“去了!”
“恩!”
“哎!”晨伟爹叹气。
晨伟知道,爹知道,又是个闺nv,恐怕这辈子圆不了心愿了。
晨伟心中难过。
扶爹睡好,盖好被子,睡觉。
爹唉声叹气到半夜,晨伟睡着了。
mímí糊糊中,听到了爹的呻yín声。
“爹,你怎么了?”
“人很难过!”爹喘着粗气。
“爹,爹!”晨伟叫了几声,爹好像要昏厥了一般,晨伟大惊,赶忙拨了120!
再次惊动了这个安静的小村庄,这次五叔也过来了,一看,就知道晨伟爹可能不行了,跟着晨伟一起去了医院。
县城只有这么一家医院,生孩子看病,都在一家医院里。
晨伟送爹去了急诊室,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另外一幢楼里,彩铃正在里面生产。
晨刚听到爹不行了,飞奔过来,看到晨伟,一把抓过晨伟:“爹怎么了?”
“睡到半夜,说不舒服,我就送过来了,恐怕....”晨伟背过身去。
“哥,你在这里等着。”
“你干什么?”
晨刚已经没有了踪影。
晨伟娘在那里焦急的等着,晨刚还没敢跟她说爹也在医院里。
“你去干什么了?”
“我上了个厕所!彩铃怎么样?”
“还没生!”
“怎么还没生!”晨刚着急,嚷着要见医生。
医生出来,有些生气:“急什么?”
晨刚立马给医生跪下。
“干什么?”医生慌了。
“医生,求你了,我爹不行了,请你快点让我媳fù生下来,我想我爹能孩子最后一面,求你了。”说完,给医生直磕头。
医生赶忙拉住晨刚,感动,眼睛湿润了,看着晨刚如此粗壮,铁汉柔情,点头:“行,我一定让老人家见到孩子。”转身,对里面:“准备剖腹产。”
“刚娃,你爹怎么了?”晨伟娘冲进来。
“我爹,他,恐怕不行了。”晨刚说完,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