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伟在mén外焦急的等待着。
一个护士出来,说晨伟爹要见晨伟。
晨伟进去,爹已经奄奄一息了。
抢救是抢救过来了,可看医生摇头的样子,就知道....
“爹!”晨伟到了爹跟前,拉着爹的手。
“伟娃!”晨伟爹费力的喊着。
“爹,我在!”
“这些年,一直,有件事情,爹藏在心里,没有跟你说。”晨伟爹说的很慢,但每个字他都吐得很清楚。
“爹,你说,我在听。”晨伟紧紧拉着爹的手。
“我,我老早就知道了,爹的那个肾是你的。”
晨伟惊讶:“爹,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我儿子,你,你在医院里,我老早就感觉到了,那天,你偷偷来看我,我,我看到了。娃,爹知道,你是不想爹内疚,才这样的。这些年,爹一直怪你,就是不想你知道,爹已经知道这些。”
“爹!”晨伟抱着爹放声的哭了起来。
“娃!好好待新媳fù,她是个好人,不管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爹看的出来,她心里有你。”
“爹,我知道!”晨伟已经泣不成声了。
产房里传来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医生冲出来喊晨刚。
“小子,丫头?”晨伟娘紧张的问。
“是个带把的。”
“快,刚娃,抱给你爹看看。”
晨刚跟着医生,进去,抱了孩子出来,直奔急救室而去。
晨伟刚从里面出来,看到晨刚急匆匆的抱着孩子过来:“生了!”
晨刚点头。
“nv儿!”
“儿子!”
“儿子!”晨伟jī动,哭:“太好了,太好了!快,抱进去给爹看。”
晨伟叫了医生,说明情况,医生点头,让晨刚抱着孩子进去。
“爹,爹!”晨刚哭着:“爹,爹,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有孙子了,你有孙子了。”
晨伟爹鼻子上擦着导气管,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爹,你看,是个带把的!”晨刚解开襁褓,lù出了婴儿的小jījī。
晨伟爹手挣扎着太了起来,轻轻的mō了一下孙儿的小jījī,瞬间,手垂了下去,旁边的仪器,发出了急促的声音。
“爹!爹!”晨刚搂着孩子大叫。
晨刚扶着娘冲了进来。
“爹!”
“孩子他爹!”
晨伟爹走了,安详的走了,在最后时候,他看到了孙子,心满意足!
完成了他的心愿,同时,也完成了晨伟的心愿。
晨伟觉得,老天待他不薄,一直以来,这件事情,是压在晨伟心头上的重石,此刻,终于卸下,晨伟感觉说不出来的轻松。
爹走了,但总算两个愿望都达成了,新房住了,孙子也有了。
晨伟爹的新坟,是兄弟两个一起打的,兄弟俩个,没日没夜的在坟场里建墓地。
晨伟娘做好了饭菜,就给送过来。
五叔他们说过来帮忙的,兄弟俩不肯,一定要亲手帮爹挖墓!
满手的血泡,兄弟俩丝毫不放在心上。
歇息的时候,晨刚看着晨伟:“哥,肾的事情,爹跟我说了。”
晨伟不语。
“哥,这些年,委屈你了。”
“为了爹,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是没想到,爹老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哥,这件事情,五叔他们也都知道了,说你是个大孝子。”
“你也是,完成了爹最后的心愿。”
“恩!我想,爹这么走,也走的安心了!”
晨伟叹气:“只是,没有看到乖孙子长大,就!”晨伟落泪!
葬爹那天,冯燕来了。
她回去之后,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先是知道晨伟卖车卖房子,后来又知道了晨伟肾脏出事的问题。
冯燕肠子都悔青了,她知道晨伟恨她是应该是,是她因为自sī,才导致了晨伟的肾脏出现问题!
冯燕到了之后,才知道晨伟爹走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晨伟娘也跟着哭!
冯燕说要去送送晨伟爹,晨伟娘没让,村里的规矩,送葬的时候,除了直系的孙nv之外,其他的nv人是不能去送葬的。
埋好晨伟爹,晨伟跟晨刚跪在坟头,哭着不肯离开。
村里的几个大汉,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们带到了拖拉机上,给拉了回来。
晨伟看到冯燕,惊讶,声音嘶哑:“你来了!”从昨晚,一直哭到现在,几乎都发不出声音来了。
冯燕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去,哽咽着:“爹埋好了。”
晨伟点点头。
冯燕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帮晨伟娘忙了起来。
家里的一切安顿好了之后,冯燕把晨伟叫到了田地里。
两个人站在一起,很久,都没有说话。
冯燕转身,眼睛已经湿润了,她哭了:“对不起,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什么?”
“我都知道了,你的病!”
“这事情,不全怪你,我自己也在luàn吃yào,而且吃的更多。”
“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
“晨伟!”
“现在我家里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你走吧!”
“晨伟!跟我回去!”
“不!”晨伟摇头。
“我问过医生了,你这病,可以治的。”
“我会治的,但不是在e市,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晨伟,你知道的,e市的医疗水平,比你们省城强了很多。跟我回去,好吗?”
晨伟还是摇头:“我说了,我不会回e市了。”晨伟说完,转身回家。
晨伟走远,冯燕在后面大声:“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就把你生病的事情,告诉娘!”
晨伟站住,转身,愤怒:“卑鄙!”
冯燕冲过来,一把抱住晨伟:“给我回去吧!我只想你好!”
晨伟用力的推开冯燕,转身,回家。
冯燕看着晨伟的背影,淡淡的:只要能治好你的病,就算你再恨我,恼我,我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