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连说了三个“我”字,却还是心中犹豫,闻过吕布之志,旦是我辈习武之人,皆是心生向往,心荡神驰。
即使是自己不像吕布般由充满野心,口气狂妄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但这般吞吐天地之志,便是听在耳中,亦觉得是心潮澎湃,四溢。可是之后,我不得不想到更多的东西,如今吕布一死,且不说各路诸候早对徐州虎视眈眈,只是畏于吕布威名,才迟迟未敢动手。
即便是我答应做了那徐州之主,除了面前这三人,吕布手下共有“八健将”之称,其他几人又是否会服我?而且如今徐州的形势亦是不容乐观,且不徐州之内的强敌,就是在徐州境界已是蛰伏着一大心腹之患刘备刘玄德。平定了宛城张绣的曹操再无后顾忧,只怕不就的将来,也会将目光对准徐州。还有已然统一了河北援袁绍,只待来年草长花绿之际,袁绍便要南下了……
想到这些,我不觉头大起来,方才暴发的渐渐退去。心下剩下更多的是忐忑和不安。犹豫半晌之后,深深吸过一气,只微微地道出一句,“容我思量!”
就在我这句话落下之际,我明显自张辽和高顺眼中看到了失望,性格直率的张辽似乎隐隐暴走的趋势。却是被陈宫使了个眼色给及时制止了下来,我有些不敢抬头看面前这三个人,因为自己多少也觉得此刻的自己更像一个懦夫,似乎心中想到更多的是逃避而非是面对。
“不管如何,你们都得先料理温候的后事!”我小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算是对面前这三人作别,“我先回客栈了!晚上会来为温候守灵的,也许那时……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张辽似乎就要冲上前来,将我拉住,更像要将我按倒在地,狠狠地打上数拳般,又是被陈宫及时给拦住了。陈宫投给我一个了解的眼神,冲着我轻轻地点着头。我不再敢看张辽,学着哭泣而去的董芸般,脚下似生风了一般,三步并两步地逃将似的奔出了温候府。
见得我离去之后,高顺是轻轻的摇头叹气。
“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张辽看着我远去的背影,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下,仿佛是恨铁不成钢般,“陈先生,刚才为何拦着我?像这样不识好歹的东西,倒不如让我一刀将他劈了算了,也好落个清净,眼不见,心不烦!”张辽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只是看着陈宫注视着我一言离去的方向,就好像没有听见一般。
张辽正考虑是不是要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不是烂泥扶不上墙,而是温候交下来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陈宫幽幽收回目光,叹了口气,道:“文远你也是聪明人,想想如今我们的处境,表面说来威风八面,似乎是整拥着整个徐州,可实际上呢?刘备霸占着小沛,其他地方虽然表面对我们诚服,谁知道一旦曹操或者是袁绍攻来,他们只会不会是第一个开门迎降的?
“如今掌握在手中的只有一个下邳而已,赵子也并非是那种小人得志,便得意到连自己姓什名谁都记不清楚的地步的人。”陈宫缓缓拂了拂腮下胡须,轻以地点头,道:“温候没有看错人,这赵子龙果然非常人可比。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未接手徐州,他却是能往更深的地方去想了……”
“可是!他不答应做这‘徐州之主’,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张辽说道。
陈宫摇了摇头,极为坚定地说道:“他会答应的!”高顺和张辽面面相觑,仿佛都不清楚为何陈宫会如此肯定。陈宫一边踱步走进大厅之中,一边慢悠悠的说道:“也许他和温候表面看来并非同一类人,可是他们身体里面却是流着同样的血液,骨子里面,他们却是透着同一种东西。”
“什么?”张辽和同顺不约而同地问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