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对着曹操拱了拱,显得极为恭敬,说道:“回禀主公,在小人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懿字,字仲达。”
“司马懿!司马懿!”曹操反复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突然像想起什么,“司马防、司马朗是你什么人?”“司马防是家父,司马朗是家兄。”司马懿回答道。曹操闻言微一错愕,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众人均是十二分费解,不知曹操为何会如此失态。反观司马懿却是一幅镇定的模样,仿佛心中已经明了曹操为何而笑。
好容易等曹操止住笑声,方才向司马懿说道:“你司马家代代香火相传,可谓是书香世家,你不好好跟着你父亲和大哥学习经略之术,为何反而投笔从戎,弃文从起来?”司马懿淡淡一笑,回道:“如今身逢乱世,学好经略之术,能为主公治理百里之地,也许此乃家父和家兄毕所愿,却非仲达之愿!”
听到此处,曹操也不禁好奇起来,“哦”地应了一声,跟着追问道:“那么你的宏愿是什么?”
看到曹操看将向自己,司马懿眼中顿时一亮,目光像极了一柄出匣的锋利宝剑般。“仲达之愿,愿做主公手中最锋利之剑,追随主公左右,南争北讨,血洒疆场,为主公劈荆斩棘,最后平定天下。”
不知为何,曹操盯着司马懿看了许久,司马懿起先心中还是一阵欢喜,自以为这番话定能打动曹操,自此以为必将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可是久而久之,在曹操阴冷的逼视之下,司马懿心中渐渐泛起一阵寒意,紧接着一阵莫名的恐惧袭上心中。此时此刻,司马懿在蓦然惊觉,自己似乎表现得有些操之过急了。
“哈……哈……哈……”曹操收回目光之后,又是长笑起来。司马懿却是暗中吁了口气,仿佛背心和手心都惊出了一阵冷汗,就像刚进行过一场大战般。
“有意思!有意思!”曹操连道了两句,回过道向曹彰问道:“子文,你倒好好说说,此人究竟犯了何事?有何账要算?”曹彰口中应是,却是暗地里狠狠地看了司马懿一眼,司马懿心中清楚:自己在二公子心中形象已然是一落千丈了,只怕以后在他手下,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司马懿一边思忖间,突然将目光落到了曹丕的身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前又闪过一丝精芒。趁着这会儿功夫,曹彰将派出司马懿打探消息,最后却是因为立功心切,引来了敌人大军,差点儿害得“黄须营”全军覆没这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曹操仔细地听着,直到曹彰最后说完,脸上都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
最后,曹操将目光锁定在司马懿身上。
司马懿心中又是阵忐忑,不知为何,曹操的目光总是给他一种千均压顶的感觉。“年青气盛,也有些小聪明,跟小时候的我很像。年青人急于表现自己,有些想法也不为过。”听曹操这般说道,司马懿心中暗自窃喜,可曹操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司马懿心中一紧,“可是因为立功心切,聪明反被聪明误就不好。”
曹操看着司马懿目光又是一变,像鹰般锐利。
司马懿心中一沉,曹操目光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久,又转到了曹彰身上,问道:“那最后你们是如何脱身的?”“孩儿和子龙大先用左右两翼人马射住阵脚,子龙大哥和孩儿率领中军数十人击溃敌人中军,子龙大哥斩杀敌方大将之后,对方群龙无首,两翼夹击之下,敌人先锋大军大败而回。而事后则子龙大哥命孩儿率领左右两翼大部分人马先退进了山中,而子龙大哥独自带着中军数十人引着敌人大军绕着大山周围跑了个遍,才好不容易对方大军摔掉,后来赶回来与我们回合,再后来在山中我们便碰到了爹爹。”
一听曹彰说完,曹操拍了一下大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好个子龙,果然是智勇双全!先击败敌军先锋,以挫其锐气,后用调虎离山之直,引来敌军。妙!妙!妙!”曹操连道了三个“妙”字,轻拂了腮下短须,忽又空想什么,“我儿初上战阵,更能立下如此赫战功,却也不负我给你取的‘黄须儿’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