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这番情形,我猛然醒悟过来:面前这黑大个只怕已经是杀红了眼,已经认不清谁是谁了。这般情况之下,只是仗着一身蛮力拼命而已。想通此节,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起来,又如何容得他伤害我座下白马?我勒紧马缰,双腿紧夹马腹,白马一声长吟,如同虎啸般响彻云霄。
典韦恼怒之下,竟生生向白马撞将过来,似乎还是他第一次冲将向中军的手法。
陪着这声长吟,白马凭空腾起数丈这高,身上马背之上的我,仿佛腾云驾雾般的感觉。典韦一撞撞了个空,更是吃点收不住脚,跌了个跟头。白马跳过了一侧,我也是趁机翻身下马,趁着典韦收不住脚的当儿,绕到了他身后,右手成刀,一记重重地手刀劈将在典韦脖颈之处,我原以为这记手刀定会让典韦晕倒在地。
难以令我置信的是,典韦吃了这记手刀之后,若无其事地转将过身子。不过,血中的腥红却是腿了下去。
“你……”典韦怒目而视着我,只说出了这么个字,便直挺挺地倒将下去。我暗自松了口气,这黑大个终于倒地了,若是再和这般纠缠下去,天知道他会疯成什么程度?典韦倒地的瞬间,地面会传来一阵颤抖,看着倒将大地的典韦,我大口喘着粗气的同时,几乎有股在他身上踹上两脚的冲动。
这家伙不禁夺去了我手中银枪,更是差点儿伤了我的白马。
想归想,这种是事情我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的。坐在地上休息片刻之后,便是再也坐不住了,仿佛这场大火连同地面也一同烤熟了般。我四周看了看,尽管这会儿火势已经完全弱了下来,而且已有熄灭的征兆,可是四周的空气依旧灼热无比。心中又担心再有西凉骑兵追来,不愿在此地多逗留。
我先拾起地上被典韦扔作一旁的银枪,跟着将地上的典韦扛将起来,然后平搁在马上,我却是不敢番身再上白马。
刚才扛起这黑大个的时候,已经觉出了这家伙体重非同寻常,几乎比两个我都要重,恐怕能比将得上喂了两年的壮猪了。也许白马能载将我二人的重量,我却不愿白马太过辛苦劳累,暗自摇头叹气的同时,走在白马前面,牵着马缰,没着来路一步一步地走将出火场,沿途无数曹军尸体在大火之中,已然变成了一堆焦骨。
看着这番情景的时候,我也只有叹气,不知曹操此刻有什么想法?身为主帅的他,竟然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错误,却是葬送了如此多的曹军士卒……
“怎么样?于将军可是打听到我父亲的消息了?”见得于禁进账,曹丕便迫不及待地向于禁追问起来。于禁皱着眉头,跟着摇了摇头,道:“方才军中骚乱,这些新近降服‘青州兵’竟乘乱寻事,差点酿成大祸……”听到这里,曹丕却是听不下去了,大吼一声,道:“我问你的是我父亲的消息,哪里要听你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闻过曹丕此言,于禁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道:主公叫二公跟着大军掌管粮草、兵器调度,可是在遇见这般大事面前,却是失了方寸,着实是差了为将的气度。于禁心中这般想着,却是不敢说出口,只是淡淡地应道:“我已经派出十八路探子前去打探了。不过,到目前为止,依旧未传来主公的消息。”
听到此处,曹丕哪里还坐得住?连忙说道:“于将军,现在你也收拢了不少兵马,不如杀回宛城,接应我父亲吧?”于禁断然拒绝道:“二公子此议休得再提,且不说我军新败,斗志全无。刚才军中方起了一乱骚乱,军心未稳,张绣大军才用过一场,锐气正盛,对方以挟胜之威和一帮残兵败将相比,孰胜孰败,一目了然……”
曹丕还得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