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此役能竟全胜,‘飞将军’李广毅然率领数千死士突入匈奴近十面的正面防御阵线中,发起一波又一波的猛攻。3zcn.com”听到此处,我不禁热血沸腾,试想,数千人扑向近十万人中是何等悲壮的情形?明知不何为而为之,恐怕那是数千死士心中都明白的。
“黄沙漫天,天愁云惨,匈奴主帅错以为我汉军主力悉出的情况下,勒令埋伏在密林的援军发起最后冲锋。此刻,我汉军主力被李广将军所率数千死士不畏生死的冲锋激起冲天豪气,全军倾巢而动,誓为‘飞将军’李广报仇雪恨。
“是役,李广将军和数千死士尽皆牺牲,无一生还,当有人找到李广将军的佩剑时,却发现佩剑片片崩裂,无一完好。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云潇潇兮何所安?魂魄归来兮还故乡。数十万我汉家大好儿郎,所还者不过十之二三,此役是胜了,是完胜,亦是惨胜。匈奴精锐尽丧,再不复其草原称霸之盛,也不足威胁我多汉之安危。
“可是也是此役,我大汉名将尽丧,‘飞将军’李广死于乱军之中,连年轻将星霍去病将军也于归来后不久病没。3Z最生要的是,此役之后,我大汉和匈奴结下了不解之仇,不只是匈奴,应该说是各异族。有道是:兔死狐悲,匈奴的下场自然难免让各族想到自己的下场,在我汉人中,本来就流传着这么一句话;非我族内,其心必异!自此,各异族对我大汉日益疏远,尽管表面看来各异族对我又汉又敬又畏,但忌恨之心,却是日益浓烈。
“也许,在我大汉强盛之时,并未有什么不妥,只是现在我大汉外强中干,表面看上去还是一只威风凛凛、环首俯瞰的猛虎。只怕这只纸老虎也唬不住人多时,若等各异族一旦明白过来:昔时如日中天的大汉,今日不过是一只纸糊的老虎,那么各异族对我大汉日积月累起来的忌恨之心,就会完全爆发,等到那时,恐怕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田畴重重地缓了口气,“其实,近些年来,各异族都在以几乎相同的方式测试我现在大汉的反应,就是不停犯边劫掠,只要不是大张旗鼓、明目张胆,大汉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各异族也从中看出些什么,每每在边境小打小闹,若是事情一旦做过了头,也是上表一张责己书,最后不了了之。要是异族之中再出个像昔日冒顿一样的英雄人物,只要登高一呼,各异族群起响应,等到那时,只怕我大汉纵有绝世之材,亦难回天乏力。那时,我大汉只怕就要面对亡国之祸,灭族之灾了。想我华夏一族,自炎黄二帝他立已来,已有两三千年。莫非,走到今日,真的已然到了尽头?”
听到这里,我也是心情沉重,轻轻地问了一句:“先生!难道就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补救的办法自然是有的。”说着间田畴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只要推翻今日之旧汉,再建新汉,改变现在大汉对各异族的高压政策,再采有‘怀柔’之法,时间一长,各族对我大汉忌恨之心自然减去,或许再等数百甚至千年之后,就不存在所谓的异族了,在整个大汉控制的疆域中,有也只能有一个声音。”这番话从田畴口中道出,我心中的震憾可想而知,若说是我说出这番大逆不道之言,恐怕我心中也不会这般惊异。
我屏住呼吸,气缓缓缓从鼻也中呼出,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田畴看了一眼一旁一脸震惊的我,说道“将军只怕是很难接受我这番大逆不道之言。”我很想说“不是”,可我的表情完全把我出卖,“我何尝不是只怕是我也很难接受我刚才那番惊天之言。”田畴一声苦笑,面上的表情甚是凄楚。
“大汉走到今天没落的地步,像我们这些曾经当过大汉官员的,又何尝不多多少少要付上些责任?”说着间话锋一转,“这些年我跟着刘虞大人尽心尽力为大汉效命,倒也说得上问心无愧,反倒是和将军一席话,终于让田畴明白了一个千古不变的道理。”
“先生……”田畴炯炯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一字一句地道:“不破无立。”我心中默念着这四个字,“大汉一步步走到今日,已然将家仇当作了国恨,如果要在现今的旧汉实现我所言之民族政策,只怕是比登天还难。除非斗转星移,沧海换桑田,等刘姓之皇亲宗室,死尽死绝倘若等到那时,我大汉天下成何等样子,只怕也只有天知地晓。”
听田畴说起“现今的旧汉”,我有些哭笑不得,如果称今日之汉(东汉)为旧汉,那么前汉(西汉)又该作何称呼?莫非要叫“古汉”不成?不过,田畴所说的“不破无立”四个字却深深印在我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