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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初露真身

作者:知更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呼呼,终于买了网卡,可以传了,原谅我!我唱国歌了)
    时间因为等待而变得异常缓慢,就像是它可以想要停留似的。
    青苁和星儿拿相思打趣笑着的当,突然间喧闹繁杂的声音没有了,世界就像是忽然为谁驻足了一样。
    一看才知道,是倾城妆阁的阁主--柳妙容。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曾被誉为十大美人之一的佳人,时间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伤痕,反倒是添上了一派成熟的风韵,少女们不可能拥有的雍容华贵。她巧笑嫣然的立于二楼的主阁台上,仿若神人般的俯瞰这阁中众人,然后轻启朱唇。
    “倾城华诞十年一次,妙容在此多谢诸位光临,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各位包含……”
    听她这么自谦一说,客套与夸赞之声此起彼伏。
    “真没劲,没创意!”青苁不屑的转过头,对于那些虚伪的人和话她一向最反感。
    “不过这妙容夫人果然像传闻般美艳风韵,只是免不了有些尘世了。”相思探探头事不关己的说道。
    青苁点点头,“也难怪,一个女人在这江湖自己撑起了这倾城妆阁,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操心,绝对会聪明一点,八面玲珑才是安定的前提。”
    她毕竟是一个单身女人,还是个单身的古代女人,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坚持不被俗世里能吃人的闲言闲语击垮呢!顿时心中也有了敬意和赞许。
    “她不是皇后的妹妹吗?”相思有些不解。
    “对啊,你都说只是皇后的妹妹了,要知道很多事都是不为人知的。”青苁如有所指的冲她眨巴眨巴眼睛。
    “没劲儿,还不如吃我的冰糖糕。”的确,对于相大姑娘来说,这着实深奥了些。
    青苁重新把注意移回主阁台上的那抹倩影,却是惊奇地发现,对方刚才似乎一直是在看自己的,怎么回事呢?错觉吗?
    柳妙容刚站上阁台就发现了二楼那两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尤其是那月白衣衫的俊美公子,虽然他撇着头只能看到瘦削侧脸,可是,他真的好像一个人。而当他把脸呈现在她面前时,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妙容夫人竟也愣了神,眼里满是疑惑和惊叹。不止是像,而且像得入木三分。除了吟儿的七八分像,这人竟然如水映月般一个模子刻出来。
    怎么可能呢?
    “各位请先赏赏我们安排的歌舞,顺便尝尝小阁的点心,随意。”
    柳妙容草草结束了接下来的话,三击玉掌唤出舞姬乐师娱乐宾客。
    这柳妙容本来一副要说很多的样子,怎么就这么草草结束了,青苁也很纳闷,不过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有力的理由来解释,干脆作罢事不关己,看看那些妖娆多娇的舞姬们也不错,要知道这可就是等于现代的夜店MM诶。
    想想青苁还是21世纪小美女陆弯弯的时候舞蹈也不在话下,轻松拿下的。正是英雄惜英雄的缘故吧,青苁看得很是认真,就连身边多出一个人都没发觉。
    “公子。”这人语气恭谨地说。
    “……”某人没反应中。
    “这位公子?”来人提高了点点声音。
    “什么啊?”不知道观赏时不宜打扰吗?很不礼貌诶。青苁有点不爽的扬起头。
    是刚才领主仆二人进来的书生气质的年轻男子。
    “打扰公子了,妙容夫人有请公子内阁小续,希望公子赏光。”
    温润如玉,修竹蕴藉,皮肤白净,体型纤瘦,身量没有高出青苁太多,跟刚才所见的殷镜獠和公孙世埜还是有差距的,却有别于武林大多男子的气质,是个非常耐看的人呢!
    青苁还记得星儿有说他是这的管事,姓林。
    青苁换了副表情,嘴角含笑眉眼弯弯地寒暄:“原来是林管事,你们妆阁的舞姬乐师的技艺果然精湛,在下早已沉醉在美妙歌舞中了。”
    “是啊是啊,真的很美,乐师也很清秀……”相思也笑得很开心,对他们赞不绝口。
    “在下陆宛言,这是我的随从,项斯,他一向这样,让林管事见笑了。”青苁介绍说。
    “公子夸奖,若渊必当如数转告,他们一定会很开心。”他温柔地牵起唇角笑了,那笑容清爽的就像是五月的微风,轻轻拂过青苁的心,这是她出谷以来看过最让人心安的笑。
    “若渊?好名字。”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青苁总会不自觉内心地变得柔软又温柔,不自觉的就像微笑。
    “嗯?”没有头绪的一句话让林若渊有些诧异,倒是这灼灼其华的俊美少年似乎非常面熟。
    “走吧。”青苁起身理了理衣衫。
    “诶?”林若渊有些不解。
    相思有些好笑地冲他眨眨眼睛,“不是邀请我家公子去内阁小续吗?刚才还一副着急的样子。”
    林若渊恍悟般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陆公子请跟我来。”
    “嗯。”
    两人在许多人惊羡的注视里跟着林若渊绕到了主阁台,而柳妙容正在阁台后的厢房里等候。
    林若渊轻叩之后推开了门,青苁帅气文雅的一揖,抬眼一看不由的低低地倒喝一声。正门对着的窗台边有一张极其奢华的贵妃椅,只是上面躺着的并不是邀请她的妙容夫人,而是一个陌生的人,而且过分慵懒,妖冶。
    华丽繁复的艳色长袍裹着的人,单手撑着头微眯着一双媚眼,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来人,衣襟放肆猖狂的敞开,前胸光滑白皙的肌肤和一侧的肩一览无余,那根原用途是用来束腰裹衣的绣锦腰带此刻松垮垮地耷系在腰部,乌黑的长发披在身上各处,偏偏不会显得零乱,混淆男女的精致五官让他显得慵懒挑逗。若不是确实没看到胸前的“山峦波涛”,青苁几乎要以为为这是个妩媚多娇,正在发骚的美娇娘,他完全不在意来人看到了他的无限春光,没有丝毫动作地和青苁玩“谁是木头人”。
    一旁的相思早就看傻眼了,这对于她来说早就已经是限制级的了,脸早就红得喜庆,青苁也有些不自在的吞咽口水。天啊,原来人妖在任何时代,任何空间都会有的呢!
    林若渊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打破了无声的尴尬。
    “妙姨,少泱,陆公子到了。”
    听他平稳的语气,似乎是见怪不怪了,怎么?他和他……青苁又开始出现豆腐渣的幻想了。
    “你就是妙姨要请的人?”贵妃椅上的“人妖”终于动了,他直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那袍子随着他的大动作几乎就要掉了,青苁有些郁闷:掉了的话,我是看还是不看呢?
    “陆公子……”还没等她得出结论,妙容夫人就从内堂莲步轻移地出来了,客套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些惊诧地冲过来对着“人妖”斥到:“泱儿,你这成何体统!”。
    “妙姨--”被柳妙容捣饰修整的男子孩子般地撒娇,眼睛一眨一眨地,哎,还真是适合“人妖”的称呼。
    妙容夫人一副教训不懂事孩子的母亲一样,没有了刚才的富丽华贵,但是人倒是鲜活多了,青苁顿生好感,因为此刻的她身上闪耀着母亲的光芒。
    “夫人不必介意,兄台真性情罢了。”青苁圆话说到。
    柳妙容喊了句“渊儿”,林若渊会意地连拖带拽,拉着极不愿意挪动的“人妖”就往内堂去,男子耍赖般挣扎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放开我,你休想轻薄我,妙姨,救我……”
    青苁和相思看着他依依不舍挥舞的一截手臂,狂汗不止。
    “两位公子请坐。”
    二人依言落座后,青苁问:“不知道,夫人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公子误会了,没什么重要的事,妙容只是觉得两位公子文雅俊秀,人中龙凤,忍不住想要结识一下。”柳妙容很和气地说到。
    骗鬼吧!青苁心里有个声音狂喊。
    “呵呵,过奖了。呵呵”相思倒是一副乐开了怀的样子,眼睛都快笑成线了。
    “夫人过奖,我们二人初从南疆来煌月,正巧赶上了‘倾城’的华诞,一直听人说妆阁多是才子佳人,所以我们才来见识一下的。”青苁绞尽脑汁才把话说得文气些。
    柳妙容打量了一下两人,有些意外地说:“没想到二位是南疆国的远客,可否告知你们住在南疆哪里?妙容也有朋友是南疆的,到时还可为二位引荐呢。”
    “我们在盘……”
    “我们在潘霞镇,偏远小镇罢了,我家时代经营医馆和药材,此次是想找找有没有生意的门路,顺道去探亲的。”
    相思想都没想就要泄底,好在青苁反应快及时补救。连对方是敌是友都分不清的情况下,怎么能够轻易就露了老底呢!
    “哦,原来如此,那……”潘霞镇?好像没听说过。
    柳妙容想了想终于还是坦白了邀她们来的原因。
    “公子请看这幅画。”说罢展开了手中的画卷。
    那是一副人物的工笔肖像,画中是个绝色倾城绛唇映日的娇俏少女,微微仰头凝望天空的样子。笔触极为细腻,色泽极为逼真,画工难得一见的绝佳,图中的人物栩栩如生,就像是佳人如水照镜一般。
    对,如水照镜!
    因为画中的人和自己模样像极了,就像自己在照镜子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现在自己穿的是男装。
    相思也不敢相信的,反复看着画中人和自家主子,似乎在一一对比。
    画中还有题词,是首诗。
    “似玉芙蓉独雪白,澄妆佳影云鬓开,凝眉绛唇穿云目,沉风难染青空皑。”
    落款是“无言”。
    “公子可认识画中人?”
    青苁摇头,“没见过,也不认识,只是这人和我如此相像,请夫人告诉我她是谁?”
    “既然不认识就算了,我也不,不清楚。”
    看着这么熟悉的面容,青苁的心没来由的一缩一缩,画中人到底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不是有可能……“青空”,“空青”。
    青苁满脑子的疑意,正待追问的时候,内堂传来林若渊的焦急的喊声。
    “妙姨,快来,少泱他又……”
    柳妙容脸色惨白地急冲冲地进去了,青苁二人觉得奇怪就也跟了进去。只见林若渊单跪在地上,扶着倒下的“人妖”一脸的慌张。被唤作“泱儿”的男子脸色煞白极为艰难地喘息,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泱儿,泱儿,你怎么样了?”美妇人因为心急失了方寸,一脸要哭倒长城的样子。
    “妙姨,不,不用担心,没,啊--”男子痛苦中却也知道宽慰身边的人,还是个好人。
    相思摇了摇青苁的手,青苁点点头决定帮他瞧瞧。
    在柳妙容和林若渊不解和诧异的眼神中,青苁蹲下身探上了男子的额头,须臾之间转而移指脖颈诊脉,闭上了眼睛。
    柳妙容本想阻止,伸出的手被相思拦下。相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露出个大大的微笑。
    关心男子的柳妙容有些动怒的时候,旁边的林若渊握住了她的肩膀,眼神恳切。
    就在这时青苁睁开了眼睛,想起什么似的飞快的扯开男子衣服,惹得痛苦的男子地一阵呻吟。
    “果然是这样。”原来在男子的左边胸膛上有七个殷红的血点,血点像北斗七星一样排布着,红得就要滴出鲜血一般。
    “怎么样?”相思凑近问。
    “蚀骨七星。”青苁肯定的说道。“是慢性剧毒,无色无味。发作七次,第七次必死无疑。中毒后会觉得胸闷堵气,烦闷郁结,就像普通中暑一样,很极难发现,但是每次发作疼痛会像被猛兽啃噬骨头一样,并且一次痛过一次。”
    “的确,他这几日都喊着热,闷的。”林若渊肯定到。
    听到青苁结论的柳妙容脸色更加凝重,焦急的问:“泱儿中的是‘蚀骨七星’?怎么可能,那是原来魔教的毒物,早就失传了,不……”
    “原来煌月各派围攻‘蓝血幽冥’,破教的时候个帮各派都抢了他们的武学典籍和藏书,‘蓝血教’毒术造诣极高,研毒的典籍数不胜数,那个帮派得到那些记录毒物炼制的方法的,要炼出‘蚀骨七星’并不是什么难事……”青苁不紧不慢地讲述,俊俏的脸上嘴角微微扬起,就像是在讲个美丽的故事一样。多年后,“人妖”忆起那模样,依旧有种如见修罗的寒凉和对那空灵美貌的惊诧。
    柳妙容和林若渊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有些惊人的美少年,那四个字早就成为了煌月的禁忌,没想到从这少年的嘴里说出来却像是极为普通平凡的,随处可见的一个辞藻,不由得背脊一凉。身为男人的林若渊还是有身为男子的担当,看着怀中人毫无血色的脸,很快镇定下来。
    “林若渊恳请陆公子救救少泱,公子既然能诊出这是‘蚀骨七星’,一定也有办法解了这毒,在下感激不尽。”林若渊诚恳地请求着,眼中全是真挚。
    “是啊,求求公子,泱儿绝对不能有事啊,否则……”柳妙容早就急得清泪两行了。
    “两位想不要着急,我家公子不会置之不理的,对吧,公子。”相思倒是大方,什么也每个交代就给她应允下来了,但是她要去哪里找那个呢?!真的很想扁她。
    “要我救他是可以,相应的我希望夫人能够回答我几个问题。”青苁义正言辞地表明立场,开出条件。
    “好,好,只要你能医好泱儿,妙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事关亲人的安慰,柳妙容也答应得干脆。
    青苁点点头,然后问:“这是第几次发作了?”
    “第,第六次。”柳妙容脸色更显惨白。
    “那得抓紧时间了,‘蚀骨七星’发作时间毫无规律的。”
    看着已经毫无血色失去了意识的男子,青苁十分迷惑,于是问:“夫人,刚才诊脉时我的确感觉到少泱公子体内有浑厚的内力,但是这内力时有时虚,这是怎么回事?要是用错了药,我不敢保证他的情况会不会比现在更差。”
    柳妙容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夫人,你到底要不要他活啊?”相思都等得不耐烦了。
    “相斯!”青苁厉声斥责,搞的相思有些委屈的撅着嘴。
    柳妙容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冷静地说:“公子不要怪他,是妙容不该犹豫。他是当今的六皇子--柴誉月,也是毓月宫的少主,他所练的内功是毓月宫的绝学‘止境玄荒’,泱儿修炼过早,所以留下了每年会有一小段时间武功尽失的宿疾,他现在就是这样,否则贼人如何伤得了他。事关他性命,请求公子切莫宣扬出去。”
    我又不是广播大喇叭,“宣扬”个头啊!要不是关系到画中人的事,和我的百里家的名誉,谁会管这小子,谁理他是哪根葱啊!青苁在心里狠狠地郁闷了一下。
    “妙姨,用人勿疑,疑人勿用。”林若渊终于开口,这话对青苁倒还适用,却没想到后面来了个大炸弹。
    “何况盘龙谷的人不会是等闲之辈的。”言毕后定定地看着二人。
    相思和青苁两人对视一眼后,都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
    “我们是来自盘龙谷,不过同样的不想让人知道。”青苁认命的承认。
    林若渊识趣地应声说:“公子放心。”
    这林若渊乍一看没什么威胁性,没想到却也是个厉害的角色。青苁有些兴奋了,因为这江湖似乎没有让她太失望!
    “你们先扶他到床上躺着。还有,妙容夫人,柴公子的毒发的事万万不可宣扬,要是现在在被下一次,我想大罗神仙也救他不活了。”
    说完拿起桌上的纸笔洋洋洒洒写起方子来。
    “嗯,那是自然。”柳妙容丝毫不敢怠慢地应声,她也没想到来的居然是盘龙谷的人,这泱儿是有救了,可是到底该不该回答她呢?她没有结论。
    “相思,活鹿丹融一盆水来,给柴公子擦拭全身。”
    相思会意地点头,“夫人,厨房在哪里?”
    “我找下人去吧,公子就……”
    相思浅笑,“没关系,这丹药别人是无法溶解的,而且关系柴公子性命,假手他人不好。”
    “公子说得是,妙容领你去,渊儿你留下来听陆公子吩咐,我马上就回来。”
    柳妙容露出感激的笑容,和相思一道去了。
    青苁才一转头就见林若渊眉头深锁,迎上了青苁的眼神后说:“陆公子需要的药大多都有,只是这凤凰衣和寒血钩吻都是奇草神药,我一时……”
    “凤凰衣我有,这不用担心,只是寒雪钩吻我没有。”青苁的脸色微微也有些凝重了,寒血钩吻正是解药的关键,只有用它才能把毒全拔出来,没有的话……
    正在烦的不得了的时候,脑中灵光终于一闪了,这里最有可能会有寒血钩吻的人就是他了,那里就是寒血钩吻的生长地,何况这是练家子练功辅助最好的东西了,他身上极大可能会带着的。
    “林若渊,我想到哪里会有了,我现在就去,你在这里守着他等着相思那活鹿丹的水来,一定要仔细擦拭延缓发作的时间,我会尽力拿来的。”青苁露出了坚定又骄傲的微笑,看在林若渊的眼里极为心安,他愿意相信这白玉般少年的许诺。
    “嗯,全靠公子了,我代少泱先谢公子了。”
    青苁不管他看不看得懂,反正就是竖起食指和中指摆了个“yeah”的姿势,就推门而出了。
    青苁到底会去哪里求“寒血钩吻”呢?对方又凭什么会给她呢?虽然疑问很多,但是林若渊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就有预感,这人说的必定会实现的,只希望少泱能够再忍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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