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上现在的牂牁郡属于蜀汉,而牂牁郡守朱褒也曾上请公文并由刘备亲批为牂牁郡的军事、行政的首脑。所以,刘备进入成都后,虽然牂牁、越巂两郡时常侵袭所临郡县,掠夺粮食、牲畜,但是为了能够及时休养生息,刘备不愿意也没有多余的兵力来镇压这两个郡,以至于与其相邻的建宁、永昌、江阳三郡的部分县城被破坏的支离破碎,众多民众纷纷迁往内地,以防受到不测之难。
针对这种情况,刘禅从心理、战术、战略和地形等方面与一众校尉分析后,认为凭借现在的兵力和实力不可能在这里与其展开全面的战争,只有采取引诱敌军入套,分而歼之,立之以威的战略才能够将敌人震慑,从而起到安定江流县民众的目的。
经过阮清和他所属部队的探查结果,刘禅将自己的队伍一分为三,扼守着进入江流的三个通道。
刘禅与崔桓、阮清自领中军六千人于土兰关设营,阮诸领军四千于离土兰关二十里的战略要地凤凰顶设营,郭淮领军四千于离土兰关二十五里的米水河设营。杨宋领军一千作为呼应,同时兼运粮草。
日子在玄机军一天天的操练中过去了,而随着江流县《垦荒令》的影响不断加大,越来越多的民众得知了这个好消息,兼之刘禅如约履行自己的义务,将一万五千军士列队来到了边境,江流县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与稳定,短短的三个月间,十一万三千户的贫苦农民拖家带口的来到江流申请土地,建设自己的新家园,而那个胸怀报国之心,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发挥自己潜力的江流县丞刘启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曾经因为忧民杞天而导致白发丛生的他如今越发的精干和老练,江流县在他的一手治理之下紧张而又有序的前进着。
三个月间,在刘禅的指挥下,这支新成立的军队越来越准确的把握住了刘禅教授的战术,这支融合了二十一世纪先进建军理念以及在刘禅无耻战术教育法的熏陶下,不但为将士官深的其神髓,绝大多数兵士也都能够拥有一两项自己专用的技能,越来越多奇思妙想的战术摆到了刘禅的面前。
不但这样,一个异想天开士兵的提议,建议各军以屯为单位,持续不断的对主将加以攻击,并由军中的副将予以裁定胜负,美其名曰增加主帅的反偷袭能力。这个消息一传出,顿时引来一片哗然,这个兵士所在部队的牙将将自己和这个兵士自缚于刘禅面前,要求给予惩罚。未曾想到,更变态的是这个主将刘禅,听完这个办法后竟然抚掌大笑,亲自给他们两人松绑,并极力夸奖这个兵士,完全接受他所提出的办法并将相应的条例传达到郭淮和阮诸两人处,要求立刻给予实施。
从此以后,在近两个月的时间内,刘禅、郭淮、阮诸三人及其卫兵每天都处在紧张和兴奋之中,除了商议军机和一顿毫无危险的午饭,其余时间,包括巡视、练兵乃至睡觉、出恭都要小心翼翼,唯恐中了兵士们的埋伏,在经过了一段郭淮称之为“地狱之行”的日子后,对侦查和反侦察,偷袭与反偷袭越来越精通的他们受伏的几率也逐渐的从一天两三次到最后的两三天一次。
建安二十一年六月。
在经历了长达两个月的痛苦煎熬后,刘禅终于取消了这个看似荒诞不羁却又内含深意的训练。
主帐之内,刘禅托着下巴慢慢的转着圈子思索着:眼瞅着就要到第一次收获的时节了,今年的风水特别的顺,前来申请耕地的人们收成也会比以往都要好,如果没有自己这支队伍在这里,恐怕牂牁郡所谓的“贼人”又要来抢粮食了。
但是通过刘禅探得的情况,早在年初颁布《垦荒令》时,牂牁郡就有了动静,不但陆续招收壮丁入伍,更是做了一些秘密的后世称为“地下工作”的手段。按照常理,对方已经“比较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部队的构成、人员的配备、营地的布置等详细的情况,发动小规模战役的时候应该到了,可是对方为什么就迟迟不动手呢?
就在刘禅在主帐中踱到第二十八圈,几乎对自己的判断丧失信心的时候,阮清面带喜色如同一阵青烟般飘了进来,附在刘禅的耳边就是一阵嘀咕。听着听着,刘禅的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嘱咐了阮清几句,待其出门后,向门口守卫的李郁吩咐道:“通知本部牙将级别以上的首领们今晚循例到主帐内议事。”
“诺!”李郁干净利落的回答后,迈着大步向帐外走去。
转眼到了第三天。午间,在山兰关隘,刘禅与一众牙将喝的酩酊大醉;凤凰顶上,郭淮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一直腹泻不止;米水河边,崔桓与兵士玩耍摔跤,不小心扭伤了腰。冥冥中,一双无形的手在逐渐扼住这支新建军队的咽喉。
夜幕渐渐的笼罩在大地上,许久没有鸣叫的昆虫在这个温暖而潮湿的夜晚也放开了歌喉,如同吟游诗人般或缓或急的编排着自己的歌剧。
山兰关隘不远的一处山坡上,已经冒出许多绿芽的灌木中闪烁着几双血红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山兰关隘上守关的兵士。
月到中天,星光明亮,在山隘上巡逻的两个兵士也在这种慵懒的环境之中逐渐犯困,不多时,就已经抱着自己的长戟倚靠在不足两丈高的山隘上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就在他们入睡不久,两道反射着银光的兵刃抹向了兵士的脖子,在另一只粗壮有力的手的配合下,这两个极为不合格的玄机新兵就断送了性命。
紧接着,在一阵轻微的搬动声后,城墙上又出现了两名魁梧的兵士,精神抖擞的接替刚才两人的任务。其中一人掏出一面白色的绸带,在关内人眼不可触及的范围内抖动了几下,随即收了起来,继续巡逻。
隐藏在灌木从中的几双眼睛在看到缀有银片的绸带在月光的反射下熠熠发光,雪亮的牙齿逐渐的显露出来,向后一挥手,隐藏在身后身穿颜色、形状各异的服饰,身材魁梧、面貌凶悍的夷人从草丛之中钻了出来,手持柴刀、钢叉、流星锤、骨矛等形状怪异的武器呼喊着冲向了山兰关隘。
来到关前,领头之人赫然发现本来应该洞开的大门此时却紧紧关闭着,而关隘上的灯火也骤然熄灭。
夷人一愣,接着关隘上突然间银光一闪,接着关隘上、道路的两侧突然间火把同时亮起,密密麻麻的不知多少玄机士兵站立起来,前两排手中握着的是一次可以连发十支劲箭的诸葛神弩,锃亮的箭头上闪耀着绿油油的寒芒,自幼在大山中生存的这些夷人自然知道这上面必然涂抹了不知名但却可以瞬间致人于死地的毒药;后两排站立着的是已经利刃出鞘、精神抖擞的玄机士兵。
看着官道两侧一支支好似毒蛇吐信般的弩箭,夷人不知不觉的手持兵器并向中间集中,从而换取安全感。但是就当夷人慢慢靠近道路中央时,居中自认为相对安全的一个夷人在心情稍微放松下,似乎听到了几声树木断裂的声音,还未等他反映过来,距离关隘两丈左右、夷人部队的最中央,猛然向下塌陷,近千人和这个夷人一样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已然手脚忙乱的跌进了这个竖满了尖锐木棍的的巨大陷阱之中。
坑并不是很深,只有三尺许,但是在这些简单而又有效的杀人利器前,几乎所有跌入坑底的夷人全部被尖锐的木棍在身上狠狠的扎出几个血窟窿,四溅的飞血从不是很深的坑内跳跃出来,溅到险险站立在坑边的夷人的脸上或身上。
对于这些凶悍的夷人来说,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但是可怕的是玄机军人的智慧,在密密麻麻的木棍当中,竟然藏着一个个类似于弹簧般的机关,当人落到上面,压力骤增,两条被压弯的坚韧木条就从当中一分为二,将这具尸体彻底分成两半抛撒出去。当混合着鲜血与脑浆还有其他不知名的液体溅落到坑边夷人的身上时,饶是常与野兽搏斗而心志坚定的他们也不禁勃然变色。
领头之人在一愣神后,看到队伍遭到如此大的损失,不禁眼眶崩裂,体内的热血在这深夜骤然升温,大吼一声,挥舞起他的开山大斧向关隘的木门砸去。
斧头砍在木门上,木屑纷飞并伴随着一声震天的金属冲撞的声音——木门内已经换上了厚达五寸的铸铁城门!
也就是这一声巨响,将还处在懵懂中的夷人惊醒过来,而此时玄机军士的第一轮弩箭已然发射完毕,密如流星、势如闪电般的箭雨往往在穿透了一个夷人的身体后继续飞射进第二个人的身体,在遭到两处肋骨的顽强抵抗后,才不情愿的抖动着箭尾停止了他的行程。
就是这一轮齐射,又有超过两千人的夷人队伍丧命。
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胁,剩余近六千夷人不等自己的头领发令,已经凭借着自己敏捷的身手三三两两的向官道两侧的山坡冲去。
在躲避过第二轮箭雨后,幸存的夷人战士们红着眼睛,挥舞着上面沾满了朋友或族人血迹的兵器,嚎叫继续冲锋着。
一个混杂在队伍中年纪约为二十许岁的年轻夷人战士随着队伍第一批冲到了玄机军前约十步的地方,眼看凭借着自己魁梧的身体和仍然充沛的体力可以将眼前虽然干练但是明显比自己瘦弱不少的汉军斩于刀下时,最前排的汉军眼中似乎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笑容,在一个响亮的口号后,这群只知道耍阴谋诡计而不敢与自己正面作战的懦夫整齐的向自己趴了下来,正当这个年轻的夷人战士考虑这群汉军是否是在向自己投降时,一个横竖均有九排,钉满了尖锐木尖的粗壮木排在被机关释放后向自己推来,听着穿越在木排缝隙中“呜呜”的风声,在心里还没有咒骂完汉军的年轻夷人战士就被这古怪的“明器”牢牢的钉在了上面,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鲜血、泪水、汗水飘扬在这个修罗地狱中,漫天飞舞的血花如同秋日飘落的枯叶般在空中回旋着。玄机军制作的种种古怪实用的陷阱被运用到了这个战场之上,双方还未曾接触,夷人部队就在这些集卑鄙、无耻、下流于一体的陷阱中死伤过半,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当生龙活虎的玄机军兵士和这些被陷阱折腾的神经已经近似乎错乱的夷人战士一接触,后者瞬时间就土崩瓦解,无力作战了。
战斗几乎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除了死去的,还有近五千名身上带着或大或小伤痕的夷人战士被玄机兵士俘获。
坐在中军帐内,刘禅面色平静的听着崔桓战后的报告:“此次敌军共出动将士一万一千人,死五千余人,俘获四千三百余人。我军伤三百七十一人,无一人阵亡。俘获敌方首领三名。”
“将他们带上来!”
“诺!”崔桓向帐外吆喝一声,随即六个身材魁梧的士兵将三个夷人首领带了上来。
刘禅眯缝着眼,仔细的打量着这三个人。其中两人均身材魁梧,孔武有力,四只堪比牛眼般的眼睛斜斜向两边看去,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另一个人身材细长,面貌猥琐,两只眼睛自从进来后就骨碌骨碌转个不停。
静思了一会儿,刘禅才在三人郁闷的眼神中问道:“你们叫什么?从哪里来?为何要侵我边境?”
两个大汉的眼睛同时向中间的面貌猥琐的人看去,只见这个人对道:“在下名叫沃利,是我部落的一名普通的祭祀,我身边的两位均是部落中的勇士,这位叫做钮龚,这位叫做库苍。”
介绍完两人,沃利满弘将右手放置于左侧胸口,向刘禅鞠躬道:“不知将军可是刘禅?”
“大胆!化外之民敢如此直呼大人名讳!”崔桓在一旁训斥道。
刘禅在一旁摆摆手,道:“不妨事,看来你对我们的人员挺熟悉吗?沃利满弘大祭司?”
“只是你们泄露给我们的熟悉吧?”沃利满弘苦笑道,“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你们都了若指掌了吧?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请求刘将军能够网开一面,能够让我们的族长将我们三人赎回。”
“那慕怀白吗?”刘禅晒道,“据我所知,今晚的行动,你——沃利满弘大祭司、还有他们两个钮龚酋长、库苍双酋长会同你们的那慕族长是一同前来的,虽然我在战争一开始就潜伏到你们的身后,却未曾看到他,不知你是否可以给我一个解释?”
“原因很简单,”沃利满弘一摊手,本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原则,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回答出来,“因为在今晚出征时,我卜卦为大凶,故而留族长在族中,未曾跟我出来。”
“哦?”刘禅一皱眉,心中对这个世界的卜卦现象再一次有了兴趣,“既然你能够卜出今晚之事,为何还要强来?”
“虽能卜出大凶,然却不知为何大凶,大凶应对与谁,况且我族内粮食不多,只能够维持不长时间,所以只好硬上头皮试上一试。”
看着沃利满弘眼神中的坦白,刘禅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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