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耽看见刘禅、邓艾两人气势汹汹的向自己冲来,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但谷内狭小,不利于突围,本想利用这有利的地形将四人擒获,没有想到却成了阻碍自己撤退的障碍,真是有苦说不出。
申耽作为在战场上冲杀多年的老将,明白如果这时后退,不但自己不能及时逃走,而且会冲散步兵的阵型,降低士兵的士气,让刘禅等人多了逃走的机会,于是不得不抖擞精神,提起自己最爱使用的雪头大砍刀,迎了上去。
邓艾看见申耽提刀上前,不禁暗自佩服对方的应变能力,自咐武艺较刘禅太多,于是冲上前去,顺手将申耽的大砍刀一格,两匹马交错而去,驰马向其身后的步兵杀去,步兵顿时将其团团围住。
申耽也不在意邓艾,因为张鲁给他的命令就是要生擒刘禅,其他人可以格杀勿论,于是和邓艾错马而过后,直奔刘禅而来。
刘禅明白此时如果不能及时将申耽擒获,众人在陷入苦战中,只怕罗宪还没有来到,四人将被一一杀死,再无返回成都的希望。
百忙中回头一看,郭淮与卫继两人也陷入了苦战之中,郭淮力大,手持无极短刀,冲马在前,信手一挥,便将骑兵手中的长戟齐中削断,手中的短刀上下纷飞,左右削砍,如同裹在了一片雪花之中,暂时没有危险。而卫继在四人中武艺最差,平时只是以智谋取胜,所练习的武艺纯以强身健体为目的,此时真刀实枪的拚了起来,顿时处于下风,幸亏郭淮在旁边不时掩护,才能得以幸免。
刘禅没有携带长兵器,这时与申耽对马而来,只见他将大砍刀抡圆过头顶,向刘禅砍来。瞬时间两个人、两匹马冲到了一起,刘禅一侧身,大砍刀贴着他左边的肩膀而下,来到刘禅腰间,刀势突然变平,向刘禅的腰间削来,刘禅大骇,匆忙间向后一仰,砍刀贴着他的鼻尖横扫过去,缓缓落下几根头发。
错马而过,申耽勒住马,转身又向刘禅杀了过来,刘禅此时也已经在马背上挺起了身子,手持长刀放于胸前,向申耽冲了过去。
由于谷内狭窄,前后两侧的道路均被堵上,二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被缩短到20步,马匹已经没有办法进行有效的冲锋。在二人贴近后,刘禅使出邓艾教授的贴身功夫,先将申耽的砍刀带向一侧,随即用刀柄向其面门磕去。
申耽大惊,刚才一击,他并没有想将刘禅杀死,故而留了几分力量,这几日行来,只见刘禅身体匀称,行为彬彬有礼,如同儒生一样,不似有武功在身。本以为能够轻松取胜,没有想到刘禅却能够精通如此之巧妙的功夫,情急之下,身体亦向侧斜去,刘禅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就在申耽侧向一边,准备起身的一刹那,刘禅右手将长刀旋转,同时右手交左手,狠狠地向申耽劈去,申耽这时处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没有太多的力量抵抗,眼瞅着就这么被劈下马去。
刘禅在马上急跃而下,将长刀架于申耽的脖子上,顺手将其带起,向众人喊道:“统统停下,申耽已经被我拿下了!”
众人纷纷停下,众士兵见对方如此之快的擒下了自己的主将,都不由大惊,因为众人知道,申耽可是张鲁麾下与张卫、杨任等人齐名的大将之一,其实力绝对能够排在前五名以内。这时见主将被擒,都不由得肃立一旁,看看世态如何发展。
此时卫继、邓艾均已受轻伤,只有郭淮凭借着超人的臂力和武艺独保其身,这时见刘禅将申耽拿下,慢慢的引马向二人靠去,刘禅见众士兵有所行动,手上的长刀一紧,向众人喝道:“如若尔等再前进一步,我定将申耽杀死,看尔等如何回去向张鲁交代!”
众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泄了气,只好退立到一旁,申耽此时想说话,但苦于喉结被长刀压住,不能言语,只能向众人干瞪眼。
刘禅命令众骑兵下马,留出五匹马并将其余马匹的缰绳缠绕在一起,交由卫继牵着,先行在前领路。将申耽五花大绑后再结结实实的绑在马上,由郭淮牵引在后压阵,徐徐退去。众士兵见主将在敌人手中,不敢妄动,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四人去了。
来到出口,只见山脉仍然连绵不绝,林中幽暗,不见光阴,只有一条官道通向远方。只见管道上罗宪一马当先,身后士兵纷纷跟来,远远看见刘禅等四人,叫道:“刘公子无事否?”
刘禅看见罗宪前来,不由暗暗放下心了,现在既有申耽在手,又有这100名兵士为辅,可以安全的离开此处返回成都了。
邓艾此时仍然没有放下戒心,此时见刘禅毫无防备的准备上前答话,急忙拍马上前,越过刘禅,向罗宪问道:“不知罗将军为何迟迟而来?”
此时罗宪已经来到四人的身前,看见郭淮牵引的马匹上缚着申耽,而众人中只有两人身受轻伤,脸上诧异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后向邓艾解释道:“方才我窥见前方似有伏兵,故前往探察,抓住一探路小贼,将其缉拿后连忙赶回,唯恐救援不及”,随后欣喜的说道:“现公子四人皆无恙,更见伯济兄如此神勇,竟将申耽此贼擒于马下,皆主公之洪福也。”
邓艾问道:“奸细何在?”
罗宪一挥手,队伍中推出一个人来,披头散发,身上直穿着一袭短衣,想必是众人已经将他的盔甲给卸掉了,罗宪挥手向士兵说道:“带上前去,让刘公子审问。”
邓艾看压着奸细的两个士兵都是高大魁梧之人,而中间的奸细虽然低垂着头,但仍然能够看出虎背熊腰,是极具勇武之人。
邓艾微微感到不妥,但又不知不对在哪里,不好出声阻止,眼见三人来到邓艾身侧的刘禅马前。
刘禅欣然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前窥探?”
邓艾正在苦苦思索,突然间眼前一亮,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首先这里应该属于刘备管辖的区域,倘若有探子,也应该属于刘备的士兵,而罗宪明知道刘禅即将返回成都,就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的拿人,若此人为蜀人,于理不符,这是疑点一;其次,罗宪在与昨日商议后,应该知道四人处境危险,而其却为了一个“奸细”出动所有的人马去追,这是疑点二;再次,过来的这三人均是身材魁梧,且脚步沉稳,步履一致,极像了在一起锻炼过多年的伙伴一样,这是疑点三;最后,三人均眼神闪烁,明显不怀好意,只是刘禅现在处于兴奋之中,因此没有察觉出来罢了。
邓艾想到这里,不禁冷汗布满全身,这时“奸细”抬头正要答话,邓艾大叫一声:“且慢!”,同时伸手持剑向押解的奸细刺去。
“奸细”一张嘴,一条黑色的光练没入了邓艾的右臂,邓艾惨叫一声,跌下马来,刘禅虽然震惊不已,但练习的《遁甲天书》所养成的敏捷的反应依然还在,随手从腰间抽出长刀向三人脖颈划去,只听“嗤”的一声,伴随着三蓬鲜血的溅出,三颗人头滚落地下。此时卫继已经跃下马来,来到邓艾的身边,将其抱于马上,只见一根通体发乌极细的钢针扎入邓艾的右臂,其端点分开六个茬口如同吸盘一般紧紧地卡在其臂膀之上,牢不可动。
刘禅不禁大怒,向罗宪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与你有何冤仇,竟要如此害我!”
罗宪仰头大笑,本来质朴的脸上此时却五官狰狞,眼睛中闪动着狠毒的目光,向刘禅说道:“如今你死到临头,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乃张鲁座下申仪是也,便是郭士载所擒申耽之弟”,向申耽一努嘴,继续说道:“刘公子爱才之名天下闻名,我家主公猜测你见我如此雄壮模样必然会起收贤之心,故让我假装罗宪投靠与你,原本想里应外合将你拿下,未曾想到我这个不成器的兄长坏了好事!”
郭淮为人沉稳,此时接过话头说道:“你既然知道你家兄长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还敢如此?”
申仪又是一阵长笑,说道:“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死了也罢,省得丢人现眼!”
郭淮继续问道:“那真罗宪现在何处?”
申仪奸笑地说道:“你们还想他来搭救吗?别妄想了,如今他自身难保,不知是否魂归西天了呢,哈哈——”
就在申仪长笑的时候,一个极其雄壮的声音在不远处山头响起:“狗贼,你看看我是谁!”伴随着声音,一支长箭破空而来,只听“嗖”的一声,直没入申仪的右背之中。
申仪勉强勒住马头,向后看去,不禁惊讶的大呼:“罗宪,你怎会在此?”
只见远处山头上矗立着一个汉子,身材极为魁梧,与申仪体形相仿,面部短髭横生,豹头环眼,如果不是申仪喊出,刘禅真以为是张飞来此。
说话间,罗宪已经搭上了第二支箭,向申仪喊道:“此一箭我将射你的面门,看箭!”右手一松,箭如同流星般向申仪射去。申仪魂飞魄散,不顾背后箭伤,急忙从马鞍上滚落下来,只听“叮”的一声,箭已射中头盔上的鸟翎。众士兵急忙将申仪团团围住,竖起盾牌,以防罗宪再次放箭。
刘禅见此,拍马来到卫继牵引的马群之后,举刀向头马的臀部狠扎了下去,头马痛嘶一声,带动群马向申仪冲去,顿时兵士人人闪避,唯恐遭到马踏。
趁此机会,刘禅招呼三人,随马群一同而去,来到山下,刘禅伸手一捞,将奔至山下等候的罗宪扯上马来,一同去了。
纵马跟随罗宪的指示疾驰了两个多时辰后,将马匹放生,又攀山越岭了近两个时辰,五人来到了一个隐藏在凤鸣山脉里的庄园。庄园占地极大,时值夜幕降临,家家户户屋顶飘散着炊烟,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
通过寨门来到庄内,罗宪翻身下马,一路向里跑去,边跑边喊:“元化大夫在哪里?元化大夫在哪里?”
庄内有认识罗宪的指向一间房屋,罗宪回头向刘禅等人喊道:“快来这里,我看士载兄受伤已深,否则就来不及了。”
三人也不多话,抱着邓艾随罗宪进入屋内。
进入屋内,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药香,屋内四周靠墙摆放着木案,上面堆满了瓶瓶罐罐,一个精神矍铄的中年男人正立起身子向三人走来,身后跟着神态焦急的罗宪。
三人按照元化大夫的指示将邓艾放入屋内里间的木床上,元化大夫留下两个徒弟帮忙,其余人等退入外间等候。
直到此刻,刘禅才有机会向这个罗宪问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罗宪跪拜道:“我乃罗宪,字令则,奉谯老师之命特来保护公子。”随即将情况道来。
原来罗宪所遭遇的前半段与申仪所说的基本一致,只是张鲁等人早就知道罗宪的实际身份,待到罗宪自动请缨,便知事情泄漏,于是将其拘捕,关押在牢内,改由申仪代替罗宪前来实施计划。没想到罗宪日常与其他校尉交情颇深,其中一个姓阮的校尉将其救出,并来到这个山庄。罗宪不等将伤势养好,便四处打探消息,最终得知申耽等人走这条路,一路跟随,只恨见刘禅四人与申仪形影不离,不能靠近警示。昨日见来到锁龙谷,便知将要有事情发生,于是与阮校尉两人一个跟随申耽,一个跟随申仪,保护刘禅。
刘禅等人释然。
罗宪又将此处情况向刘禅加以介绍,原来此处乃救罗宪的阮校尉的家乡,庄内人口近万,家家习武,民风强悍。建立这组庄院的是西汉昭帝时期著名大儒贾宜,因厌倦了朝廷尔虞我诈的生活,带领家将来到此处,开山耕种,引水浇田。因为基本与世隔绝,没有受到外部战争的困扰,故而人口繁衍极快,从原来的不到三千人至今已至万人。现在庄主名叫贾纪,为人厚道,博学多才,手下四大家将阮、崔两姓负责武技的教授和山庄的防御,吴姓负责屯田、水利、制作机关,华姓负责医药救人,各司其责,生活十分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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