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我旋转的气劲撞上林冲随手挥来的铁拳,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响,卷起烟尘漫天。
待烟尘散尽,我和林冲皆灰头土脸地立于一凹坑之中,两人相视一笑,神色间尽是欢愉欢喜之色,今天一搏,当真足慰平生。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武艺到了何种境界,就像是在高原上长途跋涉了无数昼夜之后,我赫然发现了又一座高峰……
“痛快。”林冲欢呼一声,上前紧紧地握住我的双手,朗声道,“小师弟的枪法大有长进啊。”
我微微一笑,亦不谦让,灼灼地盯着林冲道:“超越大师兄的成就,始终是小弟永远的目标!”
林冲微微一笑,眸子里掠起一丝赞赏,欣然道:“小师弟天纵其才,总会有那么一天的,走,我们继续喝酒。”
直到蔡府派人来找我,我才乘兴别了林冲回府。
蔡府里早已经宴开百桌,除了有数的内位大员,京中一应大小官员俱来庆贺,蔡京拉着我挨桌敬酒,直将我灌得酩酊大、人事不醒。
次日醒来,头痛欲裂。
草草洗漱罢,出来卧室只见花荣跟史文恭一左一右,伺立门前,宛如两尊威严的门神,牢牢地把守着我的卧房!
我欣然望了两人一眼,说道:“两位将军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花荣跟史文恭应了一声:“末将奉副军师之命,时刻守护王爷安全,不敢稍离!”
我呼了口气,原来是朱武的主意,这厮倒是想得周到,这汴梁城里卧龙藏虎鱼龙混杂,尤其是高求随时都可能派人暗杀我,找两员大将守护我也在情理之中。
“副军师呢?他现在何处?”
一想起朱武,我便想起与林冲的见面,现在急欲和朱武议一议。
“回王爷,副军师正和薛涛小姐在一起。”花荣恭敬地应了一声道,“副军师还吩咐,若是王爷问及他下落,就让王爷前往听涛小筑相见,他跟薛涛小姐在那儿相候。”
“薛涛?”我闻言一眉锋一蹙,问道,“朱武去薛涛那儿做什么?”
花荣摇了摇头道:“末将也是不知。”
我略一思忖,便向两人一招手道:“走,我们去听涛小筑。”
我跟花荣、史文恭三人前后脚刚进听涛小筑,薛涛与朱武便从里面迎了出来,这妖女巧笑俏兮,美目盼兮,依然容光焕发,冲我嫣然一笑道:“王爷终于来了么?”
我将目光勉强从薛涛脸上移开,灼灼地盯着朱武,这该死的家伙,别是起了色心也想泡薛涛吧?
朱武似是霎时明了我的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王爷可来了,刚刚薛涛小姐意欲和王爷商议一件要事,属下以为王爷需要休息,这会正好与薛小姐商议呢。既然王爷已经来了,就请薛涛小姐跟王爷直说罢。”
我舒了口气,再将目光转向薛涛,灼灼地盯着她宛若天池秋水般的双眸。
薛涛的美眸里掠起两团脉脉的柔情,款款地望着我道:“王爷,你当真舍得将奴家献与赵佶么?奴家知晓你的情意,不过是想借机将奴家从王安石身边调开而已罢了?奴家虽然之前与王爷屡屡作对,那也不过各为其主罢了,王爷定不会迁怒于奴家,是也不是?”
我呼了口气,心下果然对薛涛没有半分怨怒之意,之所以将她眩和汴梁,无外乎让这危险的女人远离山东罢了。
但一想起要将这绝色美女当真献给赵佶,我心下又委实不舍起来,望着薛涛如花似玉的娇靥,我一时间患得患失起来……
薛涛柔媚地望着我,一副似笑非笑的可恨模样。
我倒吸一口冷气,转眼望着朱武,朱武会意,向花荣跟史文恭使了个眼色,三人先后退出了听涛小筑。
我深深地望着薛涛,故意在眸子里露出冰冷的目光,冷然道:“你怎知我舍不得将你献于赵佶?需知我西门庆身边美女如云,亦不少了你一个。”
薛涛轻轻地摇了摇头,美目如丝轻轻地望着我道:“但奴家在王爷的眸子里,只看到不舍跟喜爱,王爷的心意瞒不了奴家,相信奴家的心意亦同样逃不脱王爷的法眼,对么?”
我深吸一口冷气,暗忖我果然对薛涛的美色迷恋不已,但薛涛是否迷恋我西门庆就只有天知晓了!至少,我不会花痴到认为薛涛已经爱上我了!像薛涛这样美艳又冷静的智慧女人,如何会轻易爱上某个男人?纵然那男人是我西门庆也不例外。
薛涛的神色霎时黯淡下来,幽幽地叹息了一声道:“唉,看来王爷不太信任奴家呢?也罢,自古红颜多薄命,薛涛又岂能免俗?舍却一身红尘皮囊、一入禁宫深似海……罢了。”
我心中一颤,被这妖女轻轻的一席话勾起了心中强烈的不甘甘念头。
是啊,赵佶不过是个普通的中年老头,凭什么坐拥薛涛这样的绝世美女?若非祖先打下的江山,赵佶充其量不过是个书法家,给我西门庆提鞋都不配!要配,薛涛这样的美女也只能配给我西门庆这样的风流倜傥男啊……
“但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我犹豫地望着薛涛,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一刻我知道,和薛涛的斗智斗力又输了一阵!可以说我已经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底牌亮给了薛涛,而薛涛的心思我却委实一无所知。
薛涛嫣然一笑道:“这可不像是王爷的作风呢?以王爷天纵英才,理当睥睨天下才是,为何竟对自己这般没有信心?莫非王爷不知晓,你是多么的迷人?相信世上女儿家,没一个能抗得住王爷的雄性魅力。”
“是吗?”我淡淡一笑,突然轻舒猿臂偷袭薛涛的纤腰,竟然一躇而就!
软玉温香入怀,我不禁有些痴迷起来,望着薛涛似羞还喜的美眸,我感到身在梦中……
我吸了口气,决心再度试探薛涛的心理底线,手爪悄然攀上她鼓鼓的酥胸,却被两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按住,薛涛柔媚的娇音在我耳边轻轻地响起:“王爷,奴家纵然千般万遍愿意自荐枕席,却也不想如此随便任人轻薄,王爷英明,想来不会做此强人之事。”
我呼了口气,心里有着如释重负之感,又有怅然若失之想。
仍然环抱着薛涛柳腰,我的心却是逐渐冷静下来,淡声道:“说吧,薛涛小姐!其实我知道,对于汴梁之行,小姐你也是心甘情愿甚至是十分期待的,不是么?若非如此,以薛涛小姐只能,寻找一个借口逃之夭夭只怕并非难事。”
薛涛的美目霎时亮了起来,灼灼地盯着我道:“王爷果然英明!奴家亦不想隐瞒,汴梁之行果然是奴家期待之事,王爷想知道原因吗?”
我微笑地望着薛涛,不语。
薛涛亦嫣然一笑,说道:“此事说来也无妨,反正奴家与王爷的目的相同,往后合作的时日方长,正宜开诚布公地谈谈。”
我仍然微笑不语,静待薛涛的下文。
薛涛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美目泛起迷离之色,仿佛沉缅往事之中,幽声道:“王爷可曾听说过先皇神宗时,我大宋有名将薛云贵?薛云贵以二十之龄出任大将,扼守大宋西陲三十载,大小数十余战,力拒西夏于国门之外,可谓劳苦功高!”
我点点头,实在想不出历史上是否有过薛云贵这样的武将记载,但吴用跟朱武在平常闲聊时,确实曾提及这样的一个人,是否颇有武功。
一丝悲愤之色开始在薛涛粉脸上浮起,语音转冷,低声道:“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功勋大将,昏庸的神宗竟听信馋言,将薛云贵全家满门抄斩,唯有他未满十岁的幼女,被乳母拼死藏于枯井之中,侥幸活了下来。女孩虽年幼,却已经懂事,将这一惨剧牢记心中……”
我吸了口冷气,暗忖那幼女十有八九便是薛涛了。
“后来,幼女被薛云贵好友救起,以歌伎之名养于府中,实则视如己女。”
我叹息一声道:“想来,薛小姐便是将门遗孤了,而那王安石定是令尊好友了。”
“王爷果然英明。”薛涛神色一转便即回复如常,轻声道,“只是王安石并非先父好友,乃是先父好友之子!与奴家自幼相投,相敬如兄如妹。”
“是么?”我淡淡一笑道,“只怕令兄不作此想罢?”
薛涛微微一笑,说道:“襄王纵有意,奈何神女无情。”
“时也?命也?”我抚掌大笑,欣然道,“所以薛小姐决意颠覆大宋江山,令赵宋王朝倾覆,为父报仇?甚至不惜以自身色相为牺牲,是也不是?”
薛涛嫣然一笑道:“所以奴家才说与王爷有相同的目标!王爷的目标是豪取天下,而奴家的目标是倾覆赵宋王朝,真可谓殊途同归。”
我心中一凝,忽然涎起脸笑道:“如此,薛小姐何不洗尽铅华,尽心竭力辅佐在下?相信有了薛小姐之助,在下定能更加迅速地覆灭赵宋天下,届时薛小姐亦可贵为皇后之尊,光宗耀祖、母仪天下!”
“帐前献计自有朱武,运筹帷幄当有吴用!王爷帐下谋臣武将,已经然具备,薛涛纵然挤身其间亦无大助,不若深入禁宫,挑起漫天风雨,将这大宋江山扰得七凌八落,岂非更有利于王爷的天下大业?”
薛涛柔情无限地望着我,忽然语调一转幽声道:“只希望王爷问鼎天下之后,莫忘了奴家这个苦命人,后宫内院留奴一片栖息之地。”
我心中一颤,再不怀疑薛涛是否以柔情攻势在骗我,动情地搂紧了薛涛的娇躯道:“薛小姐何需如此冒险?”
薛涛忽然柔媚地望着我的眼睛,柔声道:“王爷可是担心奴家会吃亏?会失身于赵佶?”
我老脸一红,顿时被薛涛说中心事。
轻轻一笑,薛涛居然主动在我脸上一吻,昵声道:“能得王爷垂怜,奴家好生欢喜。若能助王爷登鼎九五,奴家纵然赔上清白之躯,做了残花败柳,亦是心甘情愿。”
“不,不可!”我吸了口气,越发搂紧了薛涛,似乎怕她突然间从我怀里逃开去,喘息着说道,“容我再想办法,与义父商议一番,或者无需献与赵佶亦未可知。”
“晚了。”薛涛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语气间颇有些哀怨,“刚刚左丞相已经命人通知奴家,自明日起奴家便要移居栖凤居,今日相晤王爷,便是想一吐心声,与王爷表明心意而已!从此禁宫深深,奴家只能于深宫之中竭荆葫能替王爷效力了。”
“啊……”我惊啊一声,呆若木鸡,薛涛轻轻一挣娇躯已经从我的怀里挣了开去。
但她马上便火热地贴了上来,动情地搂着我道:“王爷,明日奴家便要委身事人,今天便将清白之躯与了王爷……”
不甘、烦躁还有愤怒,诸多的情绪从我胸膛升腾而起,我陡然用力搂紧了薛涛的娇躯,两人翻滚着栽倒在听涛小筑柔软的地毯之上,死死地骑住薛涛丰满柔软的娇躯,我抬起头来,尽情地欣赏着美人情动的春色,那娇艳欲滴的绝美之姿,香腮带红的无限诱惑……
我狂暴地攻击着薛涛,将心中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后全发泄在薛涛柔软动人的玉体之上,薛涛亦展现了令人意外的承受能力,虽然是蓬门初始为君开,面对我的狂风暴雨般的鞑伐,竟然仍能勉强支持……
这妖女的体质委实大异常人!
带给我的蚀骨销魂亦远胜其它女人,既便是如是或者金莲,亦不曾带给我如此畅酣淋漓的销魂享受,她们总是体弱,承受不了我太久的攻击……
几番风雨、落红斑斑……
我怅然从听涛小筑出来,远处朱武跟花荣、史文恭三人皆以暧昧的神色望着我,我却再没有心思跟他们说笑,亦没有心思辩解!环绕我心里的只有烦躁,是的,无论如何,薛涛这样的美女绝不能落入赵佶的怀抱,一定得想个办法……
深吸一口冷气,我静下心来,暂时将薛涛的烦心事抛在脑后。
望着朱武道:“军师,你过来一下。”
薛涛的事虽然令我烦心,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与朱武商议。我将与林冲见面后的情形逐一与朱武讲了,还特别强调,李纲与林冲师徒之间似乎颇有芥蒂,并非想象中那般和谐完美。
朱武嘶地吸了口气,皱眉凝思片刻,才缓声道:“王爷,这李纲可不是普通人!生平曾三落三起,而且每一次遭遇挫折,他东山再起之后便荣登更高的职位!真可谓退一步进两步,而眼下,他更是坐拥京畿乃至黄河以北辖区之军政大权,用权倾朝野来形容也不为过。”
“三起三落?”我失声,还真没想到李纲有着这样辉煌的往事。
“不错,是三起三落。”朱武点了点头道,“先皇神宗时,李纲以十八从军,出燕门与辽人交战颇有斩获,官至燕门丞!后因替部下鸣不平得罪了顶头上司大名守将被贬。越五年,辽兵压境,燕门失守,先皇轻信宦官之说御架亲征,结果被困大名,当时的太子赵佶急召李纲为将,率精兵三千骑,星夜急驰大名,始解围,获奇功,李纲遂官至兵部侍郎。不足一载,李纲因忠言直谏,怦击朝庭重文轻武之战略,获罪贬回老家山东清河。又过三年,北方战事再起,宋兵连连败退,丧失燕云十六州,神宗无奈,李纲复起于京畿大练禁军,最终于雁门关大败辽兵,自此威震天下,于军界树立赫赫威名,终于引来当时兵部尚书的嫉妒,以密谋造反之罪被收监,最终被神宗以功过相抵之说再度贬回清河老家,直到前年官复原职……”
我忍不住击掌叹服:“李纲一生,可谓跌宕起伏、精彩纷呈了!”
朱武凝眉沉声道:“从李纲的三起三落来判断,此人堪称一心报国、敢言直谏之忠臣!只是连番受挫之后,于策略上已经有了极大的转变,这从他这次复出之后,行事手腕大相径庭便可以看出端倪,显然李纲已经吸取了教训,懂得保全自己才有机会与敌对势力一较高下的法则了。”
我深深地望着朱武,沉声道:“你是说李纲仍是以前的李纲,在大宋朝的不二忠臣!只是他的行事风格及手段有了极大的转变,再不似之前那样直来直去,而是采取了适当的策略来保全自己,是也不是?”
朱武点了点头道:“正是!以李纲的秉性,没理由不重用林冲!无论是公还是私,林冲都是他的开山大弟子且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不加重用委实说不过去!而且他这次出山之后,对朝庭的大政方针,绝无半句说辞,更是刻意迎好朝中大员,一派老好人作风……属下以为,李纲正蓄意采用韬光养晦之策,待时机成熟之后才放手一击,给朝中奸佞势力以沉重一击!”
“那该如何是好?”我闻言失声道,“如果让李纲的诡计最终得逞,大宋朝庭势必成为忠臣的天下,到时候宋朝顿成铁板一块,再无我西门庆可趁之机!这无疑是极度不符合我梁山的利益的。”
朱武沉思片刻,始才凝声道:“这也不过是属下的猜测之说,事实究竟如何还有待查证!或者李纲经过数次打击之后必性大变亦未可知!李纲固然重要,但王爷事先拟定的策略同样重要,就目前而言,还是设法早日打进皇宫才是第一要务。”
我点点头道:“这个理会得!只是见李纲与林冲不和,以为有可趁之机,如何能不令人心动?”
朱武微笑道:“林冲确属大将之才,较之李纲亦不多让!若王爷以诚相待,终有金石为开的一天,这一点属下深信不疑。”
我知道朱武在安慰我,但我仍是感到一阵心动,是啊,林冲重情重义,如果以天下百姓之福利相劝,或者事情并非想象中那般艰难!不过我自然不会蠢到现在就去劝说林冲,就目前而言,策反林冲的进机还远未成熟。
日子就这样平淡下来。
我虽然被赵佶封了安乐王,却并没有自己的王府,便一直住在蔡京的府上,每日里除了跟鲁达三人上街闲诳之外,再无所事事,偶尔会去找林冲喝酒比武,转眼间,岁月如梭到了元宵佳节……
比起春节的热闹,元宵的热闹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春节之乐,是全家人团聚之乐,更多的是全家齐聚一堂,共享团圆!而元宵之乐却是大家之乐,所有人都走出家门,拥上街市,将偌大一个汴梁城汇成人流的汪洋,尤其是赵佶喜爱排场成风,于各大街道遍挂花灯,入夜之后将整个汴梁成妆点成一片五彩缤纷的世界……
我西门庆最是喜欢热闹,这等时景自然是非上街凑个热闹不可。
出了祭府,便见街上行人如织,男女仕子、相携相畏,或驻足赏玩街边花灯,或眺望远处焰火,或跟朋友高谈阔论,或与娘子低低私语……
我带着鲁达三人一头撞入了人群之中,顿时如鱼得水、其乐融融。
狠狠地掐一把这位少妇挺翘铁肥臀,再向她抛去一个媚眼将她勾引得春心萌动,然后挤入人群消失得无影无踪!其时,宋时的民风远没后世想象的那般严谨,若从衣着来说简直堪称暴露,一些少妇甚至敢穿着低胸的绫罗公然上街,在街上与年轻男子打情骂俏,亦绝无人干涉,引为美事……
若是一些假道学见了,怕是又要哀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
直到穿过了三条大街,摸过了十六位少妇的臀部,甚至还将一位大家闺秀压在墙角肆意轻薄了一番,才得意到逐渐来到汴梁的中心地带——长安街!长安是汉时的国都,后代王朝每以长安为都城主街道之名,足见汉代天威在汉人心中的位置!
当我的目光无意间掠过街边一角时,胸口顿时如遭雷击,再难将我的目光移开分毫。
朦胧的灯光下,她就那样娇艳欲滴地站在那儿,秀丽无俦的容颜仿佛最真最美的梦幻,她的美是超然的!相较于金莲的柔媚、如是的狐媚,她的媚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就像淡淡的薄荷清香,不经意间却让人怦然心动、回味无穷……
我凭着本能靠近了她的身边。
她正对着一只彩色灯笼上的灯谜冥思苦想。
“明月落阶边?”珠玉般的娇音轻轻地在我耳边清晰起来,“打一字,是什么字呢?”
我好不容易转到她的面前,想也不想便答道:“是个‘阳’字。”
少女惊喜地抬起头来,美目惊鸿一瞥投在我脸上,顿时与我灼灼的眼神撞在一起,粉脸便腾地红了,娇羞无限地垂下了脑袋,紧紧地抵在高高耸起的酥胸之前,丝织的绸缎云裳将她高贵的气质展露无遗,既便是娇羞也别有一番风味……
“喂,你是谁?”一名丫环忽然凶霸霸地上前挡在了我跟少女之间,瞪着我凶道,“竟敢如此无礼?以这般眼神盯着我家……小姐看?”
那小姐却是轻轻地扯了丫环一把,柔声道:“茗儿,我们走吧。”
茗儿哼了一声,不敢违逆小姐的意愿,闷闷地去了,但我西门庆如何会让她们这般轻易离去?至少也得弄清楚了少女的芳名跟家世之后才行,如此,我才会有机会将她弄上手来……
想也不想我便拦在了小姐跟前,涎着脸笑道:“在下对小姐惊为天人、仰慕无限,还望小姐不吝赐下芳名,以便来日有缘相见。”
丫环霍然变色,嗔怒道:“无耻!你当真无耻之极。”
小姐却是含羞带喜地瞥了我一眼,阻止丫环的怒意,轻声道:“小女子赵玲,见过公子,丫头茗儿无礼,小女子代她向公子赔罪了。”
“呃……”我不料小姐如此礼貌,一时间顿感有些自惭形愧,收起涎笑,讪然说道,“在下西门庆,见过赵玲小姐,倒让小姐见笑了。”
我才刚自报家门,丫环茗儿顿时目露惊愕之色,便是赵玲亦目露惊色,旋即又化为羞色,向我道了个万福带着茗儿匆匆去了,我自然再无理由纠缠两女!再说她的芳名已然探得,要想在汴梁城打探她的家世也并非难事。
看她举止气质,这赵玲显然系出名门!
鲁达不知何时靠了上来,向我嗡声道:“王爷,莫非你又想糟蹋良家少女了?”
我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放眼整个梁山也就鲁达这厮敢对我指手划脚,还信誓旦旦地威胁我,若是哪天我敢糟蹋良家少女,定然要将我XX,让我做一辈子太监云云……妈的,这混帐,莫非他是王爷我是跟班?简直是主从不分。
别了赵玲,再看大街上的小媳妇大姑娘,顿时索然无味。
便撇下游兴正浓的鲁达,跟花荣和史文恭返回了府里,蔡京跟蔡夫人早在后院摆下果品酒席,等候我归来共赏明月,欢度元宵,我便也老老实实地陪伴二老过佳节,尽义子的责不提。期间,义母蔡夫人一个劲地说着要替我张罗一门亲事,别让我孤身度日。
第二天天刚亮,赵佶便一纸公文下来。
所有朝中王公贵族,都需带青年子弟进宫赴宴,共贺佳节。
我望着蔡京,有些惑然问道:“这无宵都过去了,还贺什么佳节?”
蔡京呵呵一笑道:“庆儿这便是你不懂了,没看见圣上的公文里说么,携青年子弟进宫!呵呵,想来是宫中哪位公主春心动了,要择婿了,此事也非一回两回了,大凡宫中有公主成年,都会这么来上几回的。”
“啊?”我先愕然,继而恍然大悟,然后才是心下一颤,有些悚然地望着蔡京。
蔡京也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道:“并非定是长平公主,凤岐公主也已经成年,以为父看,圣上十有八九是替凤岐公主择婿呢。”
我舒了口气,只要不是那个冷冰冰的长平公主,便什么都好说。
跟着蔡京,进皇宫赴宴,于宫中撞上不少纨绔子弟,都是些歪瓜劣枣,较之死在我刀下的高求都远远不如!大多数都是些酒色之徒,脸色发青,显少有丰神俊郎之子!能与我西门庆一较长短的更是凤毛麟角,这几乎可以从席上那些贵妃公主将绝大多数目光投在我身上判断出来,显然,我已经成了她们的首选目标。
这时候我只能祈祷,思春的公主千万莫要是长平公主才好。
席间,赵佶随意地考了我的诗词,我便将后世的一曲蝶恋花原样照背,惹来惊艳赞叹声一片!其间婉约之意境更是令在场的公方妃嫔美目泛彩……
我有心卖弄,要在这些后宫佳丽心中留下我文采风流的形象,又背诵了一曲李清照的如梦令。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此曲一出,举座皆惊,连蔡京跟司马光亦向我投来惊诧的眼神,我心中暗道一声惭愧,不得已只好霸占了李大词人的名作了。想来这个时候的李清照应该也出世了罢,就幸苦一些,麻烦她再著新作了。
结果在皇家宴席上,我的锋芒完全盖过了所有与席的纨绔子弟,在我刻意的炫耀之下,一鸣惊人,几乎是一夜之间便成了汴梁城里有数的大词人,我挖空心思回想起来两曲词在极短的时间里便传遍了整个汴梁城,一时间如梦令成为北宋最流行的词牌。
曲终人散,我随蔡京回返。
在书房里,蔡京望着我若有所思道:“不想庆儿竟有如此文采?以为父看来,那王安石自称词曲冠绝天下,较之庆儿怕是也有所不及,今日宫中,庆儿真是大放异彩,为父观那些妃嫔公主,眉飞色舞,皆为庆儿之词曲倾倒不已呢。”
第二天圣旨便下了。
我果然被皇家选中,做了驸马,所幸下嫁的公主并非长平公主,而是刚刚成年的凤岐公主!皇家办事就是好说,婚期居然也被定了下来,就在三日之后大婚!居然也不问一问我这当事人的意见?
所幸的是,经过多方渠道打听,我已然知道凤岐公主便是元宵夜所见的大家小姐赵玲!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呀。
在期待与等等里,三天很快便过去。
伴随着皇家浩浩荡荡的仪仗队,披着大红礼服的一队金吾卫将凤岐公主送到了新落成的驸马府!驸马府便坐落在蔡相府的旁边,这里原是蔡京的别院,现在隔了出来做了我的驸马府,也算是他送给我的礼物了。
左丞相公子娶妻,本就非同小可,皇帝嫁女,更是惊天动地。
这下但凡是汴梁城里有点身份的,都纷纷前来捧场,既便是司马光跟李纲,碍着皇帝的面子亦来庆贺,最惨的是高求,明明心里将我恨之入骨,现在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笑脸,假惺惺地祝我跟赵玲白头偕老。
嘿嘿,高求这厮怕是恨不得今晚我就暴死吧?说不定现在就在幻想着今晚我会在赵玲的小肚子上脱阳而亡。
拜过天地,我和赵玲便被送入洞房。
吵杂声终于安静了下来,妆满了红绫罗的新房里只剩下了我和赵玲两人,虽然我西门庆阅女众多,好过的美女也是为数不少,艳福之盛较之宋皇赵佶亦不多让!但这般拜天地入洞房,却仍旧是头一遭,汗,若是让如是跟三娘她们知晓了,不知是否会打翻醋坛子?
拿起准备好的称杆,我轻轻地挑落赵玲的红盖头。
虽然早见过赵玲的美色,但穿着盛装的赵玲,其艳色之盛仍是令我窒息!
迫人的高贵之气从赵玲的身上散发开来,几乎让人不敢正视,若非我西门庆见惯了风月,只怕这一下便要败下阵来落荒而逃。
我吸一口气,涎下脸来将来赵玲搂入怀里,邪邪地笑道:“娘子。”
赵玲的粉脸霎时一片绯红,娇艳欲滴,望着又羞又喜地唤了声:“夫君。”
然后便将一颗螓首埋进了我的怀里,再不敢抬眼看我。
我轻轻地将赵玲的娇躯在绣榻上放倒,强迫她的美目正对着我灼灼的双眸,目光无处躲藏的赵玲索性闭上了美目,一副任君采摘的可人模样……
我喘息一下,浑身霎时开始燥热起来。
探手覆盖在赵玲的酥胸前,虽然隔着厚厚的盛装,但我还是感到了她年轻的活力还有异样的挺翘丰美。
轻轻地嘤咛了一声,赵玲的粉脸越发红如晚霞,轻轻地按住我的大手,微启美目,柔声道:“夫君,你还没有去前面谢过宾客呢,怎可……怎可以……”
我嘿嘿一笑,双手捧住赵玲粉嫩的娇靥,戏道,“怎可以怎样呢?”
赵玲美目微睁,娇嗔无限地白了我一眼,啐道:“你呀,就是这副流氓兮兮的可恨模样最讨人嫌。”
赵玲虽然嘴里说着嫌我,眸子里的喜意却早已经将她出卖,她分明是芳心可可,欢喜无限,在心里不知有多么喜欢我这流氓兮兮的模样呢。
我嘿嘿一笑,越发将流氓的文章做足。
魔手一探已经从赵玲盛装的衣襟里探了进去,赵玲轻轻呻吟一声只是轻轻地挣扎了一下,便无力地松开了纤手,改为不知所措地放在自己娇躯两侧,任由我的魔手肆意地侵袭进她的肚兜里,当我的魔手终于突破了赵玲酥胸前最后的障碍物之后,紧紧地攥住了她最诱人的凸出问题,异样的快美从我的掌心潮水般袭来,我感脑海中轰然一震,再不知今夕何夕?
赵玲显然比我更加不堪,我的魔手刚刚触及她的肌肤,她的粉脸便如燃烧了起来一般,红得灿烂无比,柔软的娇躯更是要融化了一般,绵绵地瘫在绣榻之上,小嘴半启急促地喘息着,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
我再忍耐不住,用力撕开了赵玲的盛装,在一阵连绵的裂帛声里,赵玲终于被我剥得一丝不挂,动人的处女胴体毫无保留地在我面前展现了开来,我霎时倒吸一口冷气,抽紧了腹肌,如此洁白无暇的娇躯,就像是最美最真的童话,在我眼前浮现……
赵玲嘤咛一声,侧过娇躯蜷起了身子,却将更加完美的曲线暴露出来。
我的目光无可遏止地顺着赵玲蜷缩起来玉腿上移,越过小巧的玉足、粉白的小腿,修长丰满的大腿,最终停留在她两瓣挺翘的玉臀之间,那一团灯光阴影下的暗处,异样的魔力从那方寸之地散发出来,如此地吸引着我的心神……
我再吸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脱光了身上的大红新装,赤裸的身躯紧紧地贴上了赵玲光滑诱人的背臀曲线……
当两人的身躯终于毫无阻碍地贴紧在一起时,我和赵玲同时震颤了一下,难以言喻的销魂感受如潮水般冲击着我的心神,我情动之极,紧紧地环住了赵玲的小蛮腰……
“啊!”赵玲低低地尖叫了一声,然后一口咬在我的小臂上。
我感到下身骤然一紧,已经冲破了赵玲最后的阻碍,进入她最隐秘的芳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