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的眼里看来,战侠歌和沈韵彤就像是一对亲密的情侣,现在正彼此拥抱在一起。
看着沈韵彤一扫平时的英健与倔强,从她脸上绽放出的幸福得几乎没有任何杂质的微笑,听着她嘴里发出的轻微呼噜声,感受着她犹如一只小猫般趴在自己怀里,彼此相拥带来的温暖,战侠歌几乎要心软了,但是他只能再次拎起沈韵彤的衣领,狠狠在她脸上扇了几记耳光,然后抬起腿对着其他人用力狠狠踹下去。
相同的事情几乎在每一支队伍中上演,三十多名队长就像行尸走肉般在倒了一片的队伍中来回行走,愤怒的叱骂和队员无力的呻吟和哀求此起伏彼,三十几位队长的目光偶尔交集在一起,在呆呆滞滞的彼此对视中,往往要过上很久,他们的思维才能勉强跟上身体的转动,向对方略一点头。
每次最先爬起来的都是这三十多位队长,因为他们都明白,一旦自己也倒下了,他们带领的参赛队伍就完了!支撑他们一次又一次一听爬起来,用近乎残忍的方法,把自己的队员喊起来的,就是他们身为队长的责任,和面对这种非人训练和虐待从心里爆发出来的愤怒与抗争火焰:“奥尔登你这个王八蛋大变态,想玩,我们奉陪!有本事,你就把我们彻底全玩死吧!”
“辛恩泰姆斯!”
听到战侠歌的呼叫,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的队长辛恩泰姆斯过了好半晌才回过味来,他扭头望着战侠歌,道:“什么事?”
战侠歌瞪大了眼睛:“怎么了?”
辛恩泰姆斯呆呆的道:“刚才你在叫我!”
“我叫你了吗?”战侠歌歪着脖子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指着辛恩泰姆斯的脚下,道:“噢,对了,朴闵兰还没有站起来,踢她两脚!”
“嗯!”
到了这个时候,辛恩泰姆斯早忘了十天后就要举行的“蓝盾”军事竞赛,更忘了韩国707特种部队也许会成为三角洲特种部队的有力竞赛对手,他抬起脚毫不怜香惜玉的对着朴闵兰就是两脚。
朴闵兰揉着眼睛勉强爬起来,她努力睁开自己的双眼,用一种近乎梦游的声音问道:“时间到了?”
“废话!”辛恩泰姆斯回头指着战侠歌附近的日本“雄鹰”反恐特种部队,道:“小山村木也睡过了!”
战侠歌慢慢走过去,他真的没有想到暗中下什么黑手,但是他真的太累了,刚抬起脚就觉得腿弯一软,他的右腿不由自主的踏到了小山村木的小腹上。
小山村木终于醒了,他爬起来一个接着一个的叫醒自己的队员,过了大概有一分钟,他才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身体慢慢弯成了一只大虾米的形状。被他叫醒的队员问道:“队长,你怎么了?”
“没事,不知道怎么事,我的小腹突然特别的痛。”
站在十几米外的战侠歌也捂住了小腹弯下了腰,战侠歌突然发现,原来在这种情况下想放声大笑,竟然是如此可怕的一种酷刑。
几百名现在就算是一群赤手空拳的妇女也能轻易打倒的世界最精锐军人,终于在三十多名队长的努力下,陆续爬起来。
他们今天的第一项训练,还是和往常一样,匍匐穿越有铁丝网和机枪实弹扫射的训练场,三十几位队长都爬在最前面,在他们的腰间,用布条绑着第二名队员,而第二名队员的腰间布条绑着第三名队员,十二名队员就像是被串在一起的蚂蚱,又像是一条患了动脉粥样硬化导致半身不遂的蚯蚓,他们挣扎着扭动着,不断向前挪动。经常有人爬着爬着就睡着了,旋即又被其他人用布条狠狠一拽,痛得醒过来。
在这个时候,已经训练得非常熟练的军事动作,慢慢的、慢慢的融入了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当中,慢慢的融入到他们的本能意识中,而同样融入他们本能当中的,是他们身边的十一名队友。
每一个人都处于半晕睡半清醒之间,现在奥尔登教官已经不敢再命令他们到浅海里去做俯卧撑,因为仅仅一次,就有二十几个人差别被活活淹死在只有一尺多深的海水里。
到了第二十一天,训练了整整三周后,当奥尔登教官再次吹响起床哨后,三十几位队长包括中国参赛队来自武学世家的夏候光河,终于再也没有一个能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