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此刻她最挂念的人,却是南宫静女。
另一边,宫中也出了一系列的事情,让整个朝局变得愈发莫测。
首先是南宫让再次修改旧制,原本内庭贵妃位最多只能有一人,南宫让却在不废除惠贵妃的前提下,欲晋封纳古斯·吉雅为雅贵妃。
为了主持这件事,卧病已久的南宫让还亲自上了一次早朝,虽然全程未置一词,但让四九在御前宣读了他的亲笔诏书。
理由是雅妃虽为异族,但自他身体抱恙一直尽心服侍,忠心可嘉。
关于册封贵妃的大典由惠贵妃亲自操持,在诏书的最后南宫让加了一句话:此乃朕之家事也。
一句话便堵住了许多老孺的嘴巴。
另外一件事是:南宫让一改从前节俭之风,不顾国库空虚命令工部全力复原未明宫。并且在宫殿没有修缮完毕之前将空置多年的凤藻宫改制,暂时挂上未明宫的匾额,让南宫静女搬回宫里。
这道圣旨一下,文武百官亦如雾里看花。
但南宫让疼惜嫡女的事情早就四海皆知,再加上南宫静女是女儿家,出嫁的公主住回皇宫虽于理不合也无伤大雅。
只是在南宫静女搬回“未明宫”的第二天,南宫让便给她下了一道旨意:让她每日陪他用午膳。
吃过午膳后,南宫让把南宫静女叫到了甘泉宫的书房内,他的身体不好只能半靠在藤椅上,侧着身子看着南宫静女。
书房里只有父女二人,旁边的书架上罗列着各类书籍,显得略有些冰冷阴森,四九则亲自守在书房外待命。
南宫静女:“父皇要儿臣过来,所为何事?”
南宫让闭着眼睛沉默良久,老树皮般枯燥手指偶尔抽动,随着沉重的呼吸他的喉咙里不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南宫静女屏息静气耐心地等待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宫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浑浊的老目中涌出许多复杂的情绪,他抬起那只好手指了指桌案。
南宫静女走了过去,只见御案上落着一沓奏章,便劝道:“父皇尚在病中,这些事还是交给五哥吧。”
南宫让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又指了指奏折,南宫静女拗不过父亲只好拿起最上面的一封,双手托着递了过去。
谁知南宫让竟当着南宫静女的面抖开了奏折,操着生硬的舌根挤出了一个模糊的字:“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