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这位大宋朝有名的王安石相公的《元日诗》正好对应着临安城此时的景象,在一些热闹地段都有着众多的彩棚,铺陈冠梳、珠翠、头面、衣头、花朵、领抹、靴鞋等物,供市民购置过节,而自从冬至过后(在宋朝冬至是祭祀祖宗的日子,人们在这一天要向父母尊长拜节。皇帝在这天要到郊外举行祭天大典),大宋朝各要害部门就纷纷忙了起来,而徐泽仍然是象往常那样一心扑在禁军中,大小事务都丢给了丁封刚和吴潜二人,丝毫没有因为过年节的接近而有着丝毫的懈怠。而禁军的大部分也被他训练的如狼似虎,嗷嗷直叫,当然搀杂在其中的老弱,或者还有许多吃空响的现象也让这位皇帝吃了一惊。南宋的军队,除掉厢军就是禁军,而相比与北宋八十万禁军,南宋只有六十万,同样按照前例,在临安城中,南宋历代皇帝都留着一半禁军拱卫京师。
然而在训练过程中,除掉骁骑、拱圣、骠骑三营情况稍好外,其他诸营或老弱过多,或缺编等等现象,让这年轻的冒牌皇帝更加坚定了什么。
“黄帮主,你是怎么看的?”徐泽指着面前一叠纸张问道。
“陛下,臣等只能确定枢密使王大人、殿前司都指挥使与京城的归燕帮交往过密,但我丐帮子弟却没有能力确定他们曾经谈了些什么。还请陛下明查。”黄蓉保守的说道。
“大哥,干脆找个借口,现在就把他们抓起来。”杨过眼珠一转道。
“莫须有的罪名再也不能用了,当初岳飞元帅不就是被莫须有给杀了吗?莫须有何以安人心啊!更何况王浩深受太上皇所信任,他会看着朕把他给杀了?凭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去杀一个大臣,那些官员会怎么想,还会给你卖命吗?凭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去消灭一个帮派,那江湖上的人对朝廷怎么看,朕还想让他们在北伐的时候为朕出力呢!此议不妥。”徐泽皱着眉头说道。
“陛下,臣倒有一计。”黄蓉出声道。
“讲”
“陛下,兵法有云出其不意,功其不备,按照臣的推测和我丐帮情报显示,他们若真的图谋不轨应该就在最近时日了。”黄蓉微笑道。
“此话怎讲?”
“陛下,大凡一个计划的实施,在最后阶段总是忙碌不已,生怕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而根据我丐帮的观察,这王浩、张元鹤总是和一些陌生人接触频繁,臣以为这些都是征兆。”黄蓉从容不迫的回答道。
“黄帮主所言甚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攻其不备…莫非…莫非就是…” 徐泽大吃一惊“殿前司兵马守卫临安城,而禁军大营却在临安城十里外,在加上临安城城高池深,就算禁军三大营再怎么骁勇善战,恐怕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攻破临安城。”
“大哥,这出其不意怎么解释啊?”倒是杨过好奇的问道。
“过年节谁会想到有人会造反啊!”徐泽不满的望了杨过一眼。“更何况那天晚上,朕还要在集英殿宴请诸王公大臣,没有统领的军队怎么可能来救援禁中,到时只要他王浩把城门一关,然后派那些归燕帮的乌合之众把守城门,你大哥就是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杀退数万精兵。”
“我也不会打仗。”杨过悄悄的冒了一句,顿时又惹来徐泽一个白眼。吓的杨过马上闭了嘴。
“郭夫人,闻听令尊黄岛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必黄帮主也得其所传了。”徐泽笑嘻嘻的望着黄蓉,浑然没有丝毫的帝王之气。
“敢为陛下效劳。”黄蓉也笑道。
“好,既然这样,就替朕传密旨。”徐泽突然冷冷的说道。脸色变化之快,让旁边的杨过吃了一惊,而黄蓉闻言心里微微一叹,聪明的她知道马上就会有一批的人将人头落地了。也更加坚定了她心中得想法,离开京城这座大染缸。
今年的过年节,对于那些尚在糊涂中的官员来说,是一件很快乐或者说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因为当今皇帝陛下早早的下了诏书,要在集英殿内大宴群臣,尽管大家都知道,这皇帝赐宴肯定是吃不饱的,但皇帝赐宴那又是多大的荣耀。是花千金也难买的。
集英殿内钟鼓齐鸣,歌舞声传遍了禁中内外,美丽的舞蹈歌颂着繁华的盛世,在这一刻,大宋朝的众大臣们好象忘记了来自北方的威胁。好象也没有注意到殿内缺少的身影。
徐泽端坐在宝座之上,在他的旁边是以全浅雪为首的三位皇后,稍微下一点的就是已经贵为太上皇的理宗皇帝了,尽管他是徐泽名义的继父,但仍然坐在徐泽的下一点。
徐泽望着底下众臣,目光落在位在吴潜之下的王浩身上,望着那一脸正经,看似平静,不知在想什么的王浩,徐泽嘴角上又扬起一道高深莫测的笑容。
突然,一阵巨响传入了正沉醉在歌舞声中的众人,接着就见一火红色的炮竹射入空中。然后就听见阵阵喊杀声传入众人耳边。
徐泽佯做惊慌状,道:“王浩,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底下的众大臣也议论纷纷,歌舞也停了下来,众舞女也不知所措的站在大殿中央,等待着皇帝陛下的旨意。
王浩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出班道:“陛下,臣有本奏。”
徐泽佯惊道:“先着人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说,怎么殿前司没有一个人来回报啊!”
“陛下,臣所奏的正是此事。”王浩得意的说道。
徐泽假装无可奈何的样子,挥了挥手,说道:“你先说说看。”
“陛下,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今上德业不修,朝纲不振,陛下只知游戏射猎臣等请陛下还政与太上皇。”王浩扬扬洒洒的说了一大通,倒是让大殿内诸大臣吓了一大跳。
徐泽抖了抖身上的龙袍,打趣的问道:“不知你王浩是不是就是那个忠臣,那个非常之人?”
“臣不敢居功,殿前司所属、在场的诸王公大臣以及整个临安城的数百万民众皆有此想法。”王浩不慌不忙的说道。
“哦!”徐泽佯做惊恐的指着文武百官道:“诸位爱卿都是这么想的吗?”
“诸位,殿前司兵马已经包围了禁中,而临安城门早已关闭,没有枢密院的指令谁敢擅自调兵。”王浩见众大臣还在犹豫,连忙下了一剂猛药,果然,御使刘慧等数十位大臣纷纷站了起来。过了半响,又有几个人站了起来,宽敞的集英殿端坐的官员已经只有一半左右了。
王浩见状,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朝理宗跪拜道:“恭请陛下升殿。”
“王浩,你以为你成功了吗?你以为你的阴谋得逞了吗?你以为就凭你那殿前司和归燕帮那些乌合之众就能颠倒乾坤吗?”徐泽阴森森的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原本一脸得意的王浩见底牌被徐泽发现,吃惊的问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徐泽冷冷的道:“刚才的喊杀声是岳海、龙傲剿灭你的女婿所发出的,而那信号也是鲁国公杨过和郭靖在剿灭归燕帮所发的信号。”
“我不信,我不信。”王浩一脸死灰色,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随着满身血迹的龙傲的出现,标志着大宋开庆元年最后一天的政变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