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那纠缠的战线上,呼地冲出一面招展的旗帜!孔狄率领两千尖犀骑士,一下把围攻东门的游牧骑兵沖得七零八落!
旋即,西边的战线上,摩卢带领自己的亲兵,两千熊甲卫士,碾碎了挡道的蛮兵,杀出车城!
尖犀骑队从南到北转战万里,历经无数血战,剩下的这两千老兵战士,乃是猛虎军团中精锐中的精锐。
熊甲卫士是以野蛮着称的蒂奇斯民族的族长之亲兵,平日专门在迷雾森林里猎熊为生,乃是野蛮人中的野蛮人。
这两支部队突然从东西两肋杀出,将围攻车城的游牧骑兵切出一道粗粗的伤口!
孔狄与摩卢身先士卒,冒火沖烟,带着部下左突右杀。
两名主将都是悍勇的猛士,摩卢舞动着叮噹作响的曲柄刀,见人就砍,逢人便杀!孔狄更绝,因为身穿狄龙赠送的金丝背心,不怕刀矛棍棒,不避一切打击,像不知疲倦的杀麦人,不停地挥动重剑,贪婪地收割着生命!
强悍的尖犀骑士和熊甲卫兵,紧跟在两名煞神般的主将之后,宛如群狼紧随母狼。两支反击骑队,这里穿,那里插,挡者披靡,如烈火般燎过草原!
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围攻车城的游牧骑兵像一条受了伤的巨龙,在车城前翻滚,恐怖的呼嚷声从战线这头一直传到战线那头。
尽管游牧战士们以大无畏的精神拚命反抗,但他们总是顶不住,总是立不稳脚,不得不节节败退。
在钢人铁马的万钧雷霆压力下,游牧战士抵敌不住,不自觉地朝后方靠拢。自东西两翼杀出的这两彪可怕的反击骑队,如同两条铁臂,压迫着蛮骑朝中间阵地的方向,也就是北方溃退。
不过,北边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场所。
当北面阵地上的蛮骑们数量越来越多,越来越密,被两翼杀出的孔狄和摩卢越压越紧的时候,丹西亲自率领亲卫纵队的两千骑兵从这个方向杀出!
这支超级精锐骑队,我们前面已经做过介绍。虽然本次他们未着重甲,轻装上阵,但摩卢将本族最好的熊皮战甲送给了这些骁勇的骑手,令其防护力大幅提昇。经历大荒原两场血战,虽然人数仅为以前的五分之一,但留下的全是格斗、马术、战争经验等各方面都无可挑剔的精兵强将。
他们的杀出,对于围攻车城的游牧骑兵而言,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手持闪动着银灰色光芒的乌龙棍,丹西恍如一尊天神,胯下王虎,侧随猛狮,直若能吐火喷烟。冲到哪里,哪里的来敌就像被闪电击着了似的,纷纷落马。亲卫骑士紧跟在领主身后身侧,如疾风狂飓,摧折着密林幼树,横扫草原上的一切蛮兵。
尽管游牧战士勇战不歇,但他们被长剑砍伤劈死,旋身落马,他们为矛刺戳落尘埃,像毒虫一样在地上扭动……
参加过大荒原之役,见过亲卫纵队雄姿的蛮兵,自然知道厉害,赶紧溜身后退。那些鲁莽冒失,头一次跟猛虎军团交手的草原战士,不服气地冲上来廝杀,却只能白送性命。很多血性青年,甫一冲至,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化作了刀下厉鬼、蹄下殭屍,进了地狱都是个糊涂鬼,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待得这三支骑队胜利会师,合三为一的时候,游牧骑兵终于溃败,第二轮冲击被完全粉碎。
幸好,这些草原骑手生性机敏,逃跑功夫一流,丹西也无意追赶,故而撇下万余屍体后,大部分人还是得以侥倖逃生。
当然,他们也并非全无所获。这轮冲击,蛮骑将本就简易构筑的车城撞得千疮百孔,如同一面筛子,防护力大大减弱。
伊森不指望一下就打败敌军,当第二轮攻击骑兵溃败时,第三轮次的进攻部队已经集结完毕。
老妖虽凭藉无上魔功听到河面与对岸有人,但却以为丹西是以砍树造筏的方式渡河,没能想到对方在这种汹涌的水面上已经架好了浮桥,其渡河效率会如此之高。
是故,他採取的是轮番冲击,攻破对手的防线后,再集中兵力总攻,一举歼敌。他之所以急着进攻,目的在于把丹西拖住,不让其脱身,以便将他生擒之后,变做自己的第三尊傀儡。
老妖心里最怕丹西撇下军队独自逃生,看到丹西亲自率军反击,伊森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进攻!”随着老妖手中的令旗挥动,蛮军的第三轮冲击又开始了……
“丹西领主,”贝叶喘吁吁地跑上来道:“其他战士已经渡河完毕,仅剩殿后的两万人了!”
顶住连续两轮进攻,又有两万多蒂奇斯战士渡过古拉尔河,抵达了安全的南岸。
“领主大人、孔狄将军,你们已经仁至义尽,蒂奇斯人铭感五内!”
摩卢说道:“请贵军赶快渡河,这里交给我们好了!”
听着游牧联军的三轮攻击部队正从远方呼啸而来,丹西一挥棒,果断下令:“那好,蒂奇斯盟友断后,其他人,随我来!”
“熊甲卫队、蒂奇斯汉子,跟我来!”摩卢挥动曲柄刀厉呼。
两万殿后部队立刻分作两拨,两千熊甲卫队和五千蒂奇斯战士跟随摩卢在车城继续抵挡,其他人跟着丹西向浮桥奔去。
时间就是胜利,时间就是生命,无论对进攻者、逃逸者还是殿后掩护者而言,都是如此……
把精兵放到后面渡河,丹西确实是有所考虑的。
苦娃和甜妞三蹦两跳,几下就跃过了晃动的筏桥,安全地抵达南岸。
亲卫纵队、尖犀骑队等精锐部队,手牵战马,大步流星,在摇摇晃晃的浮桥上依然能稳住身形,奔走如飞。其他的蒂奇斯人也驱除恐惧心理,紧紧地跟在身后,以最快的速度过桥。
比起前面的族众而言,他们的渡河效率提高了一倍不止……
而在残破的车城处,艰苦卓绝的阻击战也已经开始了……
“任何时候,都不要得意过了头。欲办成大事,就得处处小心,时时留意。”古怪的声音再度在暗角里响起:“就像咱们那上百万金币一样,算计半天,最终打了水漂,反让丹西捡了个便宜。”
丹西只捞钱不收地的战后条款,显然有些出乎黑衣人的意料之外,不仅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而且还白白损失了大笔金钱。
“可是,塞尔人已经答应……”
“算了吧!几个小岛,安插几名军官和政吏,能值几个钱?!”
古怪的音节里略有些恼怒。
史吞拿知道父亲的脾气,不敢再辩解了。
沉默一会后,他似乎害怕这种压抑的气氛,又忍不住道:“还是父亲大人厉害,圣功练成之后,咱们……”
“别拍马屁了。为这个不通武功的陆埃达亚,竟然耗费了我数年功力,若非迫不得已,我肯定觉得不值!”黑衣人叹口气:“圣教神功,我今年方才修炼圆满,凭现在的功力,最多再控制一个人……”
“那又如何?!就这,世上还有能跟父亲比肩者吗?!”
“为人切勿自大。且不论东西战神,就是这本教之内,我还有一位师兄,他入门比我早,练功比我勤,昔日我俩在伯仲之间,今日要是遇上,可就难说喽!”
“难道那则传说是真……”
“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吧!”古怪的声音里溶入一股凛冽彻骨的寒气:“史吞拿,你定要记住,为了家族的兴旺,我这身总坛主祭的法衣,绝不那么容易得来的!”
丹西、孔狄、贝叶等人带领亲卫纵队、尖犀骑队以及万余蒂奇斯骑兵踏着浮桥越过了古拉尔河。
既然迷惑示伪的计策已经失灵,为了让大家不被冻坏身子,丹西放开火禁,同意点燃篝火照明取暖。
立在南岸的河滩上,丹西极目北望。
对面的廝杀还在继续。
南岸与河面上一点火,数以军团计的星星点点的火海,把大军已经渡河的情况暴露无疑。伊森一看这形势,顿时急坏了,他立刻带头提前发起总攻,希冀能逮到几个足值的猎物,尤其心存侥倖是,捕获自己梦寐以求的猎物──丹西!
因车城的残破不堪,又蒙受数十万蛮军的大举进攻,尽管摩卢带领拚死阻击,七千蒂奇斯人还是抵挡不住,被迫边打边撤。
车城已经完全被突破,剩下利于游牧骑兵纵横驰突的平坦场所。
蒂奇斯人半圆形的防禦圈缩小到不足原来的十分之一,全军被挤到了河滩的一处狭小的地域,倚着浮桥,边抵抗边渡河。
蛮族大军像一群叼住半圆形肉饼的恶狼,狠狠地撕咬,条条火龙不断地插入、切割、吞噬,将蒂奇斯肉饼越切越小……
丹西、孔狄等人在南岸的下桥处举着火把,焦急地向逃过来的蒂奇斯战士打听摩卢何在。蒂奇斯人以崇敬而感激的口吻向岸边的人解释,摩卢族长命令其他人先撤,自己带领熊甲卫队浴血抵挡游牧骑兵的突击,护卫这条最后的生存通道……
“妈的!这个生番头目,怎么不长脑子!”
丹西无法理解蒂奇斯首领的奋不顾身拯救族人性命的行为。
蒂奇斯人虽然开化不久,但这些野蛮人却有着朴实而诚挚的情感。
在他们看来,所有的族人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是自己的亲人,为了这些人,人们甘愿牺牲自己的生命。就如丹西为了自己孩子,甘愿置自身于险地一样。
对岸的防禦圈越缩越小……在丹西发动下,很多人沿岸呼喊着摩卢的名字,要求这位英勇的首领赶快渡河撤退。丹西自己也立在桥头,焦急地遥望对岸。
大部分人已经安全撤离,一俟摩卢渡河,丹西就将斩断铁索,断绝草原蛮军的渡河之路。当然,留在对岸的盟友的生路,也会硬生生地被截断……
陆续有垫于最后的熊甲卫兵带伤逃回,然而却不见摩卢的身影。
“摩卢族长!”
“摩卢族长!”
呼喊声越来越大,无数的火把开始向岸边涌去……
摩卢此时也是有苦难言,千余熊甲卫士正在做着最后的顽抗,誓死也不后退一步,用血肉之躯抵挡着蛮军的猛攻。然而,人数的劣势使得他们一排排地倒在血泊之中。伊森更是如鬼魅般在前头开路,金锯到处,十几二十个勇悍的熊甲卫士被甩出一道血瀑,飞上半空!
防禦体系很快就会被攻破,蛮军很可能冲过浮桥,过岸去屠杀包括自己儿子在内的族人,为彻底断绝他们重新利用此桥,必须在北段也加以完全毁坏。
“斩断浮桥!斩断浮桥!”
摩卢一边怒吼,一边提着一柄长斫斧在北岸渡头猛剁。一枝毒箭插上了他的箭头,可蒂奇斯首领浑然不觉,全身的肌肉拧成虬龙状,挥动斫斧猛劈!
“匡!”
北岸一条铁索被斫断,浮桥像条受伤的蛇一样扭动,一些正在渡河的蒂奇斯人被甩落河水中,其他人则紧拽着缆绳,俯身抱住木筏,往前爬行着前进。
伊森像一只夜枭一般飞身而起,凌空朝摩卢扑来!
“咚!”
“匡!”
轰鸣中夹杂着一声闷响,摩卢的天灵盖被伊森金锯击碎的一刻,第二条铁索也被斫断了!受水流的冲力,筏桥刷地一下朝东甩去,从“”“形变成一条斜线!
惊叫声中,桥上又有几十个蒂奇斯人被甩落到河水中。其他人则继续手足并用地朝南岸爬去……
提奥和马塞拉斯拖住哭喊着冲向河边的摩瓦,孔狄和穆斯塔法指挥人们扔出缆绳,将落水和筏桥上的蒂奇斯人救上岸来……
丹西拄着乌龙棍,伊森一手提着摩卢的人头,一手执着沾满人血与脑浆的金锯,面无表情地隔河对视。尽管是夜间,还隔开了两公里远的距离,但内功精湛、目力极佳的两人,都能借助对岸的灯火,感受到对方眼中那股仇恨的烈焰。
两人中间,是暗夜下涌动不息的古拉尔河水……
当天夜里,接应完剩余的一些蒂奇斯人过岸后,猛虎军团和蒂奇斯人将南岸的铁索也悉数斩断,长长的筏桥被砍成木屑碎片,深埋地下的地锚也被挖起,彻底破坏了这条苦心构筑一个多月的浮桥,同时也断绝了草原蛮军将此重新利用以快速渡河的希望。
在祭奠了摩卢的英魂之后,丹西亲自主持仪式,把因父亲战死而泪水涟涟的摩瓦找来,按蒂奇斯传统仪式和中央走廊的教会仪式两套规矩,给小族长加冕。为避免今后节外生枝,也配合蒂奇斯人杀生祭祖的传统,阿刺鲁、脱里花及其家族死党,被悉数宰掉,替摩卢殉葬。
改组后的蒂奇斯族,由马塞拉斯主教辅佐政务,提奥辅佐军务,所有蒂奇斯人都向新族长宣誓效忠,猛虎军团则做出永远保证摩卢家族地位的庄严承诺。
搞完加冕仪式后,丹西不稍做停留,便即启程南下……
蛮族联军眼看着对岸的火海向南涌去,却只能徒呼奈何……
冬季来临的时候,尘埃缓缓落定,喧嚣渐渐远去,草原之战终于告一段落。
丹西将战争定位为有限战争,不与蛮兵纠缠,率军脱身离去,这一战略选择,应该说是富有远见的。
因为自然条件、人文地理和历史传统等诸方面因素的影响,汉诺大草原各族达不到围栏畜牧的定居牧业文明程度。
游牧这种低等级、低层次的生活生产方式,必然带来产出的低效率:土地利用率低下,同等人口要比定居文明占据数十上百倍的空间方能生存;破坏草场,过度损耗本就贫瘠的自然资源;受自然界的影响过大,生存方式极不稳定,稍有天灾,就会引发人祸。
游牧的生活生产方式,造成了在汉诺大草原上,生存资源的总体匮乏,而水草在各处的不均匀分佈,更加剧了生存的压力。
各种因素的共同作用,相互影响,最终拧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草原上总有相当比例的人,无法靠自己手里的资源,填饱肚皮活下去。除非自愿饿死,否则就必须向外转嫁这种生存危机。
生存危机有两种转嫁方式:向外转嫁和自相残杀。
从目前的形势看,向草原之外转嫁危机已不可能。
猛虎军团抽身离去,在死亡峡谷北口构筑北风堡和坚固的防禦工事。他们刚刚打完大胜仗,威名远震,在加入了蒂奇斯族众之后,声势更为浩大。
这种形势,比之李维驻守的阴风堡还要可怕。遭受连番浩劫的汉诺大草原,全体联合起来,也许在大草原上敢于向丹西叫板,可到南边打阵地战、攻城战,暂时却看不到任何胜机。
老妖可以借特定形势、有利机会和适合蛮骑作战的广阔战场,纠合全草原之力进攻猛虎军团及其盟友。可是,一旦猛虎军团躲到堡垒里,隐身在蒂奇斯这道屏藩后头,打不着了,其他各族定不会跟他去南部撞墙。
戈勃特当年的号召力绝非现在的伊森老妖可比,可他连破蛮冈的野战营垒都打不动,最终只能大败而还。此时,要各族兵马跟着一个彗星般突然崛起,并无什么值得称道战绩的诡异老巫师,去攻打北风堡的城墙,完成此前戈勃特都未能完成的军事任务,他们肯定不干。
无法向外抢掠,就须眼光朝内;失去了共同的敌人,游牧各族必然要寻找新的洗劫对象。解不开的生存死结,只有屠刀能斩断。自相残杀,最终仍然不可避免。
丹西的金蝉脱壳,猛虎军团这个巨大的威胁离开草原远去,看似凝成一块铁板的草原各族兵马,立时分崩离析。
黄羊滩北岸的蛮族联军,眼看追上蒂奇斯南迁族众无望,抢掠财富、掳捉奴隶、向丹西报仇等战略目标悉数落空,因找不到敌军,临时组建的草原联盟迅即瓦解。
鹰斯、沙利克、西格尔等人都不跟伊森打声招呼,当夜即各引本族人马离开,返回基地去度冬。
各个参战小族也一哄而散。
有些心有不甘的小族,为了弥补这趟战争中一无所获的遗憾,甚至在半道上就相互揪打起来……
诚如丹西所料,草原各族为了生存,是非常现实的。猛虎军团越急于控制草原,把他们逼得越紧,他们就越团结,越戮力同心地跟眼前的大敌拚杀,可一旦撒手不管,共同的威胁消失了,他们就会自己捉刀相向……
伊森控制了鸠蛮沃萨两族的实权,可以在两族内部调控和整合资源,消除两族间的冲突。但除非能控制整个汉诺大草原,否则老妖也解决不了这种系统性的生存危机,无法消弭,甚至舒缓这种不可调和的内在矛盾。
相反,欲望是没有止境的,为了扩张自己的权力范围,为了把猛虎军团引出来,为了抓住并控制丹西,伊森反而和其他各族产生了根本性的利益冲突。
老妖倒是很想施展搜魂大法把所有各族的首领全都控制住,可惜,他的真气再充沛也是有限的。对则尤,特别是对内功深厚的戈勃特实施的精神控制,极大地耗费了他的内力,再同化一人,估计至少十年内他都别想恢复原有的神功。
老妖可不愿意再把功力浪费在某个草原首领身上,而是将这个指标预留给了丹西。对于不听话的其他各族,伊森採取了武力征伐策略,对小族消灭、并吞,对大族威胁、攻打,强行将他们裹胁进自己组建的反猛虎自治领联盟……
经历了南征闪特失利、南部草原大追击和劳而无功的追杀生番等一系列军事行动后,汉诺大草原的实力格局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沃萨、胡狼两族损失最为惨重,不仅从第一集团跌落,即便在原第二集团里也被排到了很靠后的位置。
伊森控制的鸠蛮沃萨联盟,成为草原上最强大的军事集团。这个联盟不仅极富侵略性,而且大开历史倒车,把巫师的地位提高到世俗武士之上,故而又有人称之为“巫师同盟”。
至于蒂奇斯人,则是成为另一股令人刮目相看的力量。
凭藉猛虎自治领的军事、政治、经济支援,趁着胡狼人式微的机会,他们霸占了南部草原大片牧场,获得了一个优越的生存基地。
在猛虎自治领不遗余力的帮助下,该族从军事、经济、文明程度等各个方面不断增强自己的实力。
从纯军事力量上讲,蒂奇斯人不及巫师联盟,但从综合能力以及发展后劲上看,他们却相当令人畏惧。何况,猛虎自治领是他们坚实的后台,一旦出现蒂奇斯人无法应对的局面,那只曾肆虐草原的猛虎,又将义无返顾地承担起宗主国的责任。
尽管蒂奇斯人逐渐从草原上最贫寒的民族,逐渐发展成最富裕的民族。不过,那顶“野人生番”的帽子,总是被牧民们挂在嘴边,无法脱去。
以上两大集团态度分明,在各个领域中都针锋相对地展开竞争,故而又有人把汉诺大草原上的这段“后戈勃特时期”,戏称为“巫师战野人的时代”。
当然,其他的大小民族也非只当陪衬,毫无作为。
古雷托和格立西继续发展。胡狼人休养生息,努力地舔拭伤口,静候重新崛起的时机。其他各族也都奋力在夹缝中求生存,求发展…
…
作为主要的战争策源地,作为猛虎自治领的北方大患,汉诺大草原上的杀戮风暴暂时停歇了下来。不过,另一场风暴已经在悄然酝酿。
这场风暴,不是来自草原,而是来自更为辽阔,更为凶险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