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动静不小,也惊动了府上的下人。
待魏琼走后,谢凌便听到了有人议论,说是魏家三房的魏公子来过,被大少爷给赶出去了。
谢凌心中惴惴不安,今日一早,白术便给他找了一大堆事情,也不让他出门了。
此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谢凌直觉便觉得此事与自己有关。
他心中担忧魏琼,又恐怕自己大哥与他有什么误会,于是便匆匆去了他大哥那儿,打听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谢槐钰本是想迟些再将此事告走谢凌的,但见了他亲自来问,便知道定是瞒不住了。于是便叹了口气,让谢凌坐了,才将魏家之事和盘托出。
谢凌只听到魏家恐与那文家说定了亲事那处,便脑子一嗡,后面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他心中只有一念,果然如魏琼这等俊才,最终也不是他的,一切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谢凌昏昏噩噩回了房中,把门一关,倒在床上。
他拔下头上那只白兔梳子,看了许久,只想一把掰断,却又掰不动。
梳齿划在手心,狠狠一痛,留下一串血珠。
那伤口不深,却是痛的锥心,逼得谢凌滴滴答答流下了两行眼泪。
擦了擦眼角,谢凌把梳子收入怀中。
这梳子……他到底还是舍不得的……
·
中秋之日,谢家的宴席办的极大。
因着上次的事情,娄氏被禁足彻底不能出。谢琪倒是被放了出来,只是他被关的久了,性子愈发便的古怪。脾气也是比以前更大了。
此次宴席由谢凌何谢琴二人一手操办。两个未出阁的哥儿,竟将这宴席张罗的极好。
且因着没有娄氏从中贪墨,这宴席并未花那许多银子,气派却是比往年更胜一筹,也叫谢家极有面子。
白术是个不邀功的,有人称赞这宴席办的好,他具是推到两个哥儿头上,也叫他两人好好长了脸面。就连谢琴的未婚夫家,对他也是另眼相看了。
与谢琴相比,谢凌这里却是有些强颜欢笑。
他给魏家发了帖子,可既知魏家要与文家联姻,那今日自是不会有人来了。
谢凌正是心烦,心不在焉的跟在白术身后,却听见有小厮过来同白术报信。
说是魏家三公子拿了请帖站在外面,不知道要不要把人给放进来。
谢凌心里一怔,怦怦猛跳几下,也不知魏琼怎得会到这里来,不禁看向白术。
白术此时也回头看谢凌……
谢槐钰此时同谢爵爷在前厅待客,并不知情,若是他知了,必是直接将人赶走,不会让他进门。
但是白术不是谢槐钰,他看了谢凌眼中似有水光闪动,想了想便道:“将人请进来吧,送到会客室。”
又拉了谢凌去一旁说道:“那魏琼既然找来了,你便去听听他心中所想,做个决断。感情一事,需得从心,若是值得托付之人,你便去喜欢,有我替你撑着,你哥哥也奈何不了的。若是决心要断了,便断个干净,与他说清楚了,以后莫要再来惹你。”
谢凌心中感动,眼眶泛了泪光,说道:“谢嫂嫂成全,我会与他说个清楚。”
约过了两刻钟后,谢凌从会客室里走出,双目微红,似是已经哭过一场。
白术见了他便问:“那魏公子可是回去了?”
“嗯。”谢凌点点头道:“已与他说清楚了,我并非他良配。他与那文姑娘,本是天造地设,又有父母祝福,不应再与我纠葛。”
“可是那魏公子负你了?”白术说道:“我帮你去教训他!”
谢凌摇了摇头道:“千万不要,并非他负我。他……他是想争取的,只是我不愿意……是我拒了他……”
谢凌并未告诉白术……
方才魏琼问自己,若是他放下功名,拒了朝廷的赐官,那文家必然不愿再与他结亲,如此一来,他便可再来求娶谢凌。
只是他没了功名,便只是魏家一个三房之子,自是没有什么身家了,谢凌是否还愿委身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