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琼乃京中青年才俊,各方面的条件自然也是极好的,谢凌心中自是也有些仰慕。
然而仰慕归仰慕,谢凌心中还是有数的。
这等处处都好的男子,自是不会匹配他一个哥儿。
除非……除非是与他为妾……
然而他大哥早已说过,不会将他嫁给人做妾,因此自己与这魏琼魏公子,可说是有缘无份了。
谢凌心中通透,各种心思转了一圈,却是都放下了。
他再抬起头时,目光中便已经一片清明,再无半点暧昧。只淡淡笑道:“魏公子不必言谢,你魏家与我谢家,本就交好,辨认这首饰不过是动动嘴皮,也不费什么事情。”
说罢,他便又拿起了另一对猫眼石的金耳环,细细看了起来,神色十分认真。
倒叫魏琼有些惭愧,对着这哥儿更加在意了几分。
魏琼年纪同谢槐钰相仿,但因着书念的好,被他父母寄予厚望,所以便迟迟没有定亲。
魏琼父母是个有野心的,只想等着他考上以后,再替他择个好的。所以这二十多年来,魏琼身边干干净净,是没有过什么人的。
不过魏琼虽然没有定亲,但也并非谢槐钰那等拒美色于千里的性子。
魏家宴席众多,魏琼也经常出席,他性子平易近人,与各个世家小姐都见过几面,也都算熟,虽并未偏好哪个,但也都能说上几句。
“这猫眼石耳坠,乃是足金的,但猫眼石背后有裂,品质普通,只值得二十金罢了。”谢凌将那耳坠递了过去。
魏琼摊开手掌去接,谢凌手指不小心在他手心中划了一下。
谢凌并无多大反应,甚至并未察觉到自己碰到了对方。
魏琼却几不可见的微微一颤,被谢凌碰到的地方火烧似的,一下子窜到心里去了。
他猛地一下站起来,吓了谢凌一跳。
见谢凌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他,魏琼涨红了脸,只觉得这小小茶室,和蒸笼似的,实在是太过燥热。
“今日……我想起家中还有要事。”魏琼随口编了个理由道:“这匣子先放在你这处,我下次再来。”
说罢,便还不待谢凌说些什么,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茶室。
独留下谢凌一人,看着那一匣子首饰十分莫名。
谢凌想了想,也不知到底是什么要事,让这平日里云淡风轻的魏公子逃也似的跑掉。
他摇了摇头,拿出一张宣纸,将那些首饰一件件查看过去,又将对应的价格写在那张纸上。
写好以后,把宣纸晾干,折放在匣子之中。
待下次魏琼过来,就算是他不在店里,这匣子里的首饰也已经替他全部查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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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魏琼空着手回了家,却让自家母亲兄妹吓了一跳,还以为那一匣子首饰都遗失了。
听闻他竟将那匣子首饰放在店里,魏琼的母亲魏姜氏便埋怨他道:“怎得能将那等贵重之物放在店里,万一被人掉包了可如何是好。这等金银之物,合该放在眼皮下看着,早知你这么靠不住,我就该亲自拿去的。”
“不会被掉包的,那店铺是谢家的产业。”魏琼解释道。
魏姜氏心中却仍是十分担忧,一直念念叨叨,有些不依不饶。
魏家虽然门户高,但并非齐家谢家这等巨富之家。他家又是三房,所得有限,那等金银首饰,也是十分珍贵。
因此这事情便一直念到了饭桌上,当着魏侯爷、魏夫人的面,这魏姜氏又念叨了一遍,直说魏琼年纪不小,却仍不懂事。
魏琼做事一向妥帖,并非那等鲁莽之人。
今日这事,却着实是有些奇怪。
魏夫人见着魏琼心思浮躁,神色中总有一丝心不在焉,与魏侯爷对视一眼,便开口问道:“琼儿,与你伯母说说,今日这首饰铺子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魏琼没想到此事竟然惊动了魏夫人,便苦笑一声道:“非是什么大事,只是首饰太多,我等得不耐,就先回来了。那店铺是谢家产业,谢家那哥儿谢凌,正在店中,这首饰的查验,便是由他来做,绝不会有那等掉包什么的事情,还请大伯、伯母放心。”
“那真是巧了……”魏夫人听闻此事,便笑着说道:“没想到这谢家一家都是人才。那谢凌瞧着柔柔弱弱,不似他兄长和嫂子那般厉害,却也是个能顶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