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脑海中闪过数个念头。他甚至有些阴谋论的想,难道是白术今日看到他在店铺中学习,因此故意不让他去了?
于是谢凌便道:“可是那铺子……我还是想继续去学……”
白术闻言便笑了声道:“本就没准备让你闲着。你上午去学塾,下午去铺子。还要让你给谢家干活呢。”
谢凌闻言这才咬住下唇,心想他就知道,这白术怎可能这么好心!
不过这样一来,他到能多学点东西,一时间心中又觉得有些高兴。
待谢凌走了,谢槐钰才道:“今日见他如此,我真是放了一块心病。此事多亏了你,只是委屈了你却要扮作恶人。不过你这番管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若是男子,能够参军,必是个将才之选。”
听谢槐钰如此夸他,白术倒也不谦虚,他本来就是带过兵的,说他将才便是没错。
“这世上之人,有天生便良善好学的,也有天性就十恶不赦的。但更多人不过是中间的地带……”白术言道:“这中间地带的普通人,便是惰性强于意志,有舒服的路走,自然是不会想走艰难的。”
“我如今不过是打破了谢凌的舒适区,让他过得难受了,他便会自己思索,寻求自救的法子。而他想要自救,却是只有自立,因此才有了今日的转变。”白术顿了顿道:“如果他实在是块烂泥,那这激将法也是没用。”
“你助我良多!”谢槐钰感叹的在白术额上落下一吻。
白术听了谢槐钰夸他自己,心中也是美滋滋的。
回抱着谢槐钰道:“我同你如今哪里还分什么你我,那实在太生分了。你既然把全副身家都给了我,我自然也是要一心一意帮你的。”
两日后,万康那儿来了信,南洋的白玉山庄已经修好了,除了院子还有些后续工作,庄子的雏形十分漂亮。
庄子修好后,那几个工匠便可以回京。白术京郊的那片庄园就可以开工了。
没有几日便要举办宴席,白术作为出嫁,也是要给谢家列嫁妆单子的。
那些京中寻常名流都有的嫁妆,他便找人去随意置办了一套。剩下的嫁妆主要是银子和产业,也要列好嫁妆单子的。
嫁妆单子要亲自写出来,白术字不好,不想丢丑,就去找了林舒语帮自己罗列嫁妆单子。
林舒语听了,便一口答应帮他采办。
他自己虽然没有嫁过人,但是过去在家中,随着嫡母也经历过许多场面,这嫁妆单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便由他接了下来。
写嫁妆单子的纸,也不是一般的纸,而是生丝制成的。染成红色,还有金色铂片,十分喜庆。
林舒语把白术备好的那些米面油盐的嫁妆写好以后,便见白术拿出只匣子,对他说道:“还有这匣子里的东西,都是陪嫁。”
那匣子不算太大,只有一尺长半尺高。但林舒语一掂,便觉得奇重无比。
他有些好奇,难不成这匣子里全都是写金银首饰?
将匣子打开,林舒语才知自己弄错了。
这里不是首饰,而是码的整整齐齐的纸。一摞银票,一摞契书。
林舒语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银票,惊讶的眼都直了。
他知道白术有白玉山庄,银子必然少不了。但是这……这也实在是太多了吧!
“银票我有账目,白玉山庄这一季的银子还没结清,现在是二十万两。零零散散的还有个几万两,那些就不要计入了。”白术淡然说道。
林舒语:“……”
什么叫零零散散的几万两?白哥儿似乎对几万两这个数字有些误会呢……
不过既然白术这样说了,他自然也随他的便。便在嫁妆单子是写下了陪嫁白银二十万两。
置于那些契纸,白术也没法一一报给他,便由他自己一一誊抄上去。这样一写,就写了好长一串。
待写完以后,林舒语揉着酸痛的手腕,嘴角抽搐。
写的时候他还未注意,现在才发现这嫁妆单子实在太长,竟写了七八尺长。
待墨迹干透,他才将嫁妆单子收起,折了几折递给白术道:“嫂子,这嫁妆单子我写好了。”
“你还是叫我白哥儿吧。”白术说道,被人叫嫂子,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白哥儿。”林舒语闻言便说道,浅浅笑了一下。
白术便又询问他道:“你那本子写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