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娥等人此时也同谢槐钰行了一礼,谢槐钰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些陌生男女,半响才回忆起来。
这几人原来是那日文大人和魏侯爷家的家眷,要不是当日他帮着仲礼相看了一番,恐怕还记不住他们的身份。
“原来是文大人和魏侯爷家的哥儿和姑娘。”谢槐钰便道:“如此甚巧,即都是熟人,那今日各位选购的首饰,便打个折扣吧。”
谢槐钰对店里的伙计交代一番,给几人卖了个人情,便要搂着白术离开,不欲再多加理会这几人。
然而魏雨却仍有些不死心的开口问道:“白小哥儿,那七巧宴席,我给你发帖子?”
白术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答应,便转头看了眼谢槐钰。
谢槐钰看他一眼,犹豫一下,开口说道:“你要是想去就去。”
他虽是不喜欢这哥儿,但白术初来京中,又没有朋友,去玩玩交往些朋友也是好的。且白术是他的媳妇,魏家的邀请便是对他身份的一种认可,与白术是有利的。
白术见谢槐钰并不反对,觉得这宴席应该也无碍,便同意了魏雨的邀请点点头道:“那我便等着你的贴子。”
说完以后,才真诚的对魏雨笑了笑,同谢槐钰一起离开。
待他们走远了,魏雨还有些呆呆的看着谢槐钰离开的方向。
文秀娥见了便捂住嘴,娇笑着说道:“看来雨弟弟你是对那谢家大少爷上了心了。不过那谢家的公子的确是人中龙凤,也不怪雨弟弟喜欢。”
魏玲听了便是皱起眉头,大声说道:“秀娥姐姐可莫笑话他了,雨儿一个闺中的哥儿,哪有对谁上心,他不过是与那谢公子的未婚妻子投缘,多聊了两句。”
文秀娥此时却添油加醋道:“玲儿妹妹还真是姐弟情深,生怕雨弟弟的名声坏了不成。其实这谢家公子虽已经有了正室,但妾氏的位置不还是空着的么?且大家都看见了,那未婚妻长的同男子无异,又同雨弟弟投缘,便是共事一夫,做一对好兄弟,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和和美美?”
“秀娥姐姐此言着实是过份了!”魏玲闻言冷了脸道,她又一把抓住魏雨的胳膊,将人拖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首饰行。
待他们走了,文秀娥才昂起头,有些不忿的冷哼一声,对文瑶光说道:“那魏雨见了谢槐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魏玲倒还在这里遮掩。魏雨不过一个庶哥儿,能嫁进谢家为妾也不算辱没了他。本就是要嫁人为妾的,嫁个谢槐钰,上面是个那样上不得台面的正室,岂不是还得了便宜,我这话不也是为了魏雨着想。”
文瑶光听了文秀娥的话,并不动声色,只是轻声说道:“许是魏玲姐姐希望魏雨嫁个好人家做正室,所以急了些,姐姐你也莫气她。”
文秀娥闻言便看了文瑶光一眼,眼珠转了圈道:“你啊,当真是什么都不知,这脑子也不知怎么长的!我听闻二殿下端午的时候送了魏侯爷一些水酒,那魏家便开始故意对外透露,说二殿下似是有看上了魏玲的意思。”
说道这里,她眯起眼睛撇了撇嘴道:“那魏玲如今可是傲的很,怕是提前把自己当成王妃了吧!她是不知二殿下端午也送了父亲一份节礼,不过是父亲不喜张扬,没有在外面说道罢了。”
文瑶光听了,便微微笑了一下,轻声道:“还是姐姐知道的多,瑶光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二殿下对文、魏两家一视同仁,说明那只是普通节礼,并无它意。”
“错,那节礼只送了我们两家,刘家可是没有的。”文秀娥说着有些得意,仰起头挑眉笑道:“这二殿下,想必是要在我文、魏两家中挑选出自己的妻妾了,那刘芳菲可是没戏了。”
说罢,她便拉着文瑶光的手道:“瑶光,你来帮我好好挑选些首饰,若是我们两人能一道做了二殿下的妻妾,嫁入一家,岂不是更好。”
文瑶光不易察觉的顿了顿,勾了勾嘴角道:“瑶光但凭姐姐吩咐。”
再说那魏玲拉着魏雨坐上马车,便让车夫驾车朝侯府驶去。
她先交代了几个跟随的丫鬟小厮,让他们千万不能将此事声张出去。
又把车帘放下,车厢内便独留了魏玲和魏雨两人。
因着身份有差,魏雨对自己这个嫡姐还是有些畏惧的。
魏玲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魏雨道:“你今日实在太冒失,简直是失了我们侯府的脸面和体统。那谢槐钰就有那么好,让你一个侯门出身的上赶着去做妾?”
魏雨闻言便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姐姐这话说的。我们这般年纪,京中适龄的公子不就只有那些。要论起身家,也就大殿下、二殿下、谢公子和祁公子最好了。”
见魏玲没有反驳,魏雨又大着胆子说道:“然而大殿下早就定下了齐家嫡女,且他的名声,便是大家不说,我们也是知道的。而祁公子常年在京郊城外,日后又是个带兵的。剩下二殿下与谢公子二人,二殿下已同父亲透漏了想娶你为妻的意思,定是不会再纳一个魏家的妾氏,还剩下一个谢公子,我便是争取一番,又有什么错处?”
说着说着,魏雨便长叹了口气道:“姐姐你是嫡女自是不明白我庶哥儿身份尴尬。总是要给人做妾的,能给谢公子做妾,比给别人做妾要好上万倍。你看那谢公子的正室,那样的哥儿……总比个名门贵女压在头上要好,他虽说粗鄙了些,瞧着也不是难相与的。”
魏玲却摇了摇头道:“你想的到美,我看这谢公子不近女色,也未必会纳妾。且你莫觉得那哥儿长得似男子一般,你就可把他比下去了。我听说有的人天生不喜女色,反而爱男子,说不定谢公子他……”
魏玲的后半句话并未说出,魏雨却是面上一白,大惊失色道:“你是说谢公子可能有断袖之癖?”
“并未有证据,只是有些许可能,毕竟这哥儿同男子豪无区别。”魏玲有些尴尬的说道:“且他手上那指环,我看到谢公子手上也戴着一模一样的,还对他颇有回护之意。都说谢公子不过是被逼着娶了这乡下哥儿,我怎觉得事情并非如此,你还是将这白小哥儿当作贵客好好招待便好了。”
魏玲的话说的魏雨心中哇凉哇凉。他实是对谢家妾氏的位置有意,但他也知魏玲聪慧,并不会随便乱说。便决心待七巧那日,请了白小哥儿过来,再好好观望一番。
谢槐钰带着白术又去了来福楼,这顿晚饭,便是在来福楼吃。
来福楼的东家换了人,谢槐钰自是要把掌柜的带来与白术相见一番。
那掌柜的姓方,已到知天命的年纪。在京中来福楼这家店铺也干了有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