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年却不同,今年白塘村变了,许多人家都变得有钱了。
那猪肉和米饭,平日里大家就没少吃。过年再吃这些,便也没什么新鲜的了。
今年采办年货,县里的猪肉便都不够卖了。猪、牛、羊肉被抢购一空,就连老母鸡都被卖光了。
往日里家家户户的,也没几个吃糖,今年小年刚过,孩子们手上的饴糖就没断过了。
白玉山庄里,除了那些陈冬青备下的吃食和炮仗。小树从谢家找人扛来了一大堆红纸。
按着京里的规矩,要过春节。什么窗花、对联、福字等等都是少不得的。
白塘村里没人会剪窗花,但是谢家的丫鬟和仆役们会的。因此小树便留下了几个,教着白玉山庄里的人剪。
春夏秋冬四人年纪小,做事也灵活,自是学的很快,秦淼淼手很巧,学的也不慢。
倒是陈冬青虽很会使剪子,但对窗花这种水磨功夫的活计就是不行。
他剪坏了几个以后,就不再动手,自己在一旁用红纸描了个喜字,对折以后慢慢的剪下来。被大家看见了,又是一阵窃笑。
白术瞧着他们剪的有趣,便也有心学了一下。但他和陈冬青一样,对这种精巧的活计没太大天分。
不小心剪坏了的地方,还要谢槐钰帮他抢救。
谢槐钰见白术不善这个,便指着陈冬青剪的喜字说道:“不若你去试试剪那个吧?”
白术便让丫鬟教他,学着把纸折了几折,慢慢来剪。剪到一半的时候,却不记得后面的步骤了。
谢槐钰一笑,便从他手上把那张喜字接过来,接着剪完。
待他把东西还给白术,白术再把纸拉开,便见到一对喜字手牵着手靠在一起。
这喜字原本是要给陈冬青装饰洞房的,但因着是自己和谢槐钰一起剪的,让他着实喜欢。
白术便看了看旁边,趁着没人注意。把喜字叠了两下,起身就往自己房间里走。
走了几步,谢槐钰从后面追上来道:“怎么就回去了?”
白术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喜字道:“这个好看,我想贴在自己房间里面。”
白术说着已经走进房间。他拿了浆糊,涂在喜字反面,轻轻一点,就上了房梁。
他把那喜字贴在了房梁上面,躺在床上,抬头就能看得见了。
“贴在那里,我每夜都能看见。但是旁的人进了我的房间,也注意不到。”白术认真说道。
“真是个小傻子。”谢槐钰就忍不住捏了白术的鼻尖:“你每夜看着那喜字,难不成想夜夜做新娘?”
“自然是想的!”白术说的理所当然:“前些时陈冬青还在村学里学过,人生最美之事不过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若是能夜夜洞房花烛,起不美哉?”
“能不能夜夜洞房花烛,我不知道。”谢槐钰用手捏着白术下颌,哑声说道:“不过在我心中,最美应是一生只有一次洞房花烛,这一次……就是一辈子……”
白术心中猛跳,谢槐钰的话一句句的,让他的心脏又甜又暖,直想紧紧抱着对方,就不与他分开。
谢槐钰说这话时,已经是情动了。他眼睛又清又亮,满满的都是白术的影子。
白术凑上去亲他,谢槐钰便更回应的用力些。
不一会儿,白术嘴巴里便全是谢槐钰的味道,被他舔了个遍。
他只觉得脊背痒痒的,又酥又软。一双腿也不想站着了,就想往谢槐钰身上勾。
白术腿根被个硬桩子顶住,他就伸手去摸。
手刚刚碰到,就被更快的握住,又反压到身体两侧。
果不其然,不过瞬息,谢槐钰便又和他拉开了距离,恢复了一副平静的模样道:“好了,事情还多的很,咱们回去,我再把春联写了。”
“你自己先走吧!”白术有些不高兴,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在床上。
谢槐钰见了便摇摇头,自己下了楼。
待他走了,白术发泄般的倒在床上,鲤鱼打挺的蹬了蹬腿。
这谢槐钰!他咬着牙哼气,简直是让他又爱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