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钰被那眼神一看,心下一软,又有些无奈。
其实刚才他在远处看到的时候,就知道了王木头的事情。
谢槐钰并没有因此生气。白术的为人,他是最明白不过,对方即心善,自己也愿意成全他,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与他计较。
可白术刚才询问自己时的态度,倒是让他有些不悦。难道在对方眼中,自己就是如此不讲理之人?连个小小的老鳏夫也容不过?
他原本还想吓唬白术一下,以惩罚他对自己的不信任,可被白术这么一看,又心软了。
于是便道:“你既然做都做了,还问我作什么?这件事情,我自然是知道你的为人,这次就算了,下次再不可这样了。”
说完,怕白术误解自己是生了他的气,又解释道:“就算我不会误会。可那王木头这次得了你的帮助,会不会又有所误会?反而继续纠缠与你?”
白术听了连连点头,有些可怜的道:“你说得对,是我错了。”
这模样看得谢槐钰有些心痒,刚才白术在外面的模样他可是见识过的,那气势可一点也不弱。
怎么一到了自己面前,就和个小奶猫似的?
谢槐钰勾起一边的嘴唇,忍不住就想继续逗弄白术:“既然错了,那就得受罚。”
“额……”白术愣了一下,还要受罚的啊……不过既然是谢槐钰要求的,那罚就罚吧!
“要罚什么啊?”白术问道,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你闭上眼睛。”谢槐钰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睁开。”
白术就老老实实的闭上了眼。
他听到谢槐钰起来的脚步声,脚步声慢慢走远,停留在一个地方不动了。
身边的热源忽然消失,白术还觉得有些不习惯,视线陷入黑暗,其他的感官就变得愈加敏感。
白术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和谢槐钰靠得有多近。以至于现在谢槐钰突然离开,他就有些不习惯了。
没过多久,谢槐钰的脚步声又缓缓靠近。当脚步声停留在他眼前到时候,白术急促的呼吸了几下,手心里分泌出汗液。
他实在太紧张了,以前和敌军对垒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紧张呢。
没有视觉,谢槐钰的存在感就变得尤其强烈。
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让白术如坐针尖。他现在这模样,在谢槐钰眼中,也不知是不是很傻!
身下的床榻动了一下,谢槐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距离似乎比刚才还近。
白术浑身僵硬,两手紧紧抓住外袍下摆,都不敢动了。
一双温热的大手落在他下颌上。
白术浑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同时他又觉得脖子很痒,忍不住就想缩起来。
谢槐钰捏他的下巴,是要干嘛!
白术一张脸涨得通红,同时又在心底暗骂自己。这副蠢态落在对方眼中,怕是要被他嫌弃死了。
谢槐钰微微抬起白术的下巴,向左偏去,就看到对方紧张的有些发抖,红色迅速从胸口蔓延上来,到耳朵尖都红了。
竟这么敏感?谢槐钰有些失笑,眼神暗了几分。
不过他看看这屋内的环境,无奈的摇了摇头,提起右手,悬空的笔尖在白术的耳后落下。
白术耳垂下方一凉,又湿又软的触感从脖子上传来。
“毛笔?”白术诧异的说道。
“不错。”谢槐钰说着,笔尖继续向下,龙飞凤舞的写下了几个大字。直到最后笔画在锁骨上转了一圈才收尾。
“好了。”谢槐钰停笔,凑近白术脖子边,轻轻吹了一下。
又引得白术轻颤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只是墨迹还未干,须得小心一点。”
“这……这就是惩罚啊?”白术有些发愣。
这不疼不痒的,谢槐钰又很温柔。他还觉得挺享受的,不知道到底罚了他什么?如果惩罚都是这样,那再多来点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