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零碎不成片的记忆里面,自己撑着下巴,食指拇指捏着酒杯,斜坐在圆桌旁看着白锦羲,在一片人起哄的声音里面唱了这首小调。
月未至中天,白锦羲背月而坐,整个人的表情都掩藏在月色之中,只隐隐约约间,似乎看见他勾起了唇角。
——错觉吧。
没打折腿已经很好了,还指望他男人对于这种陌生人的调戏笑呢……
夏安然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门外走去。
他得和陆小凤说清楚,他没有唱语气词,更没有那种荡漾的小波浪!他这样篡改歌词是不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夏喵:咪呜呜呜呜呜呜呜~~~~这和我写的剧本不一样。(委屈得缩成球,连舔毛都无法掩盖住悲伤)
白二少:唔……(用白毛爪爪交差遮住脸)
第144章北宋(十四)
行舟时间漫长无趣,风平浪静之时,船客总是极为无聊。
没有电子设备的时代,如何消磨时间便是一个很麻烦的命题了。
在暴露了自己是个臭棋篓子的真相之后,夏安然又暴露了自己是一个笑话无能星人的惨剧。
每逢说笑话之时,旁人还没能接梗,他自己都要先开口笑,一边说一边笑,笑到旁人被他的笑态带动起来,但是最后他说了什么,其实谁都没记住。
而最擅长说笑话的人是陆小凤。
他走遍大江南北,见多识广,旁的不说,但就江湖经验就极其丰富。
几人说了几日笑话,最后还是围在一块儿听陆小凤讲那些江湖上的事了,也是借此,夏安然才知道,如今的陆小凤时间点应该是在故事的最初,年轻的浪子在江湖上已有声名,只是如今的江湖大体还是年长一辈的天下。
而众人也得知夏安然写的话本,那就是开局一设定,剧情全靠浪。
江船不如海船颠簸,在行进时刻夏安然自然也有在继续写文,毕竟这是他目前的立身之本,熟悉了之后,这里的人又都是已经知道他身份的人,夏安然便会跑到甲板上写话本。
这几个都是江湖人士,没有办法查资料的时候,问问小伙伴们的意见也是不错的一件事。
他便写,陆小凤就边看,一边看他还一边和夏安然讨论剧情,最后将夏安然的脑洞扩大,最后等陆小凤下船之时,这册话本的私设已经加上了好几张纸,本是一段小剧情,被丰满了之后,乍一看就有了长篇系列小说的迹象。
夏安然一时间灵感爆棚,奋笔疾书几天,一口气将剧情推进到了前阶段的小高潮,正是众人找前盟主摊牌,却被早已有准备的前盟主放下机关扣在屋内。
此间房屋地下均是火药,自暗道逃出的前盟主狞笑着启动了机关。
唔,这一张的字数差不多了。
夏安然慢悠悠得在最后加上了一句未完待续,然后就将之前已经晾干的文稿放进了书箱里头。
正是此时,他感觉到了船舶的轻微碰撞声,伴随这声音的是人生喧闹。
待到他上了甲板,见到的便是正在抛锚收帆的船夫,原是他们已经到了杭州,在此处船队将稍作调整,于船夫而言,他们要采补饭食、修补船舶在行船过程中出现的破损船帆或是桅杆之类。
不过对于夏安然这种纯粹的乘客来说,就是下船松快松快的时候了。
白家两个兄弟在外人面前只露一人,这几日两人交次出现,夏安然每次看到人都忍不住想要去分辨究竟哪个是哪个。而如果要分辨就必须凑近看、闻,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就有些施展不开,又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便干脆同陆小凤一起上了岸。
商船在此停靠三日,受制于此时交通的局限性,他自不好走太远,便跟着看似是个地头蛇的陆小凤去吃了些杭帮菜,看了几场歌舞,待到第三日下午,陆小凤将他送回港口与他暂别,二人都约好了通航之日北上之时再见。
届时陆小凤会带着花满楼一同北上去汴京,他已经同白锦堂说好,等开年搭白家的顺风船出行。
白锦堂自然不会拒绝友人的如此微末要求,遂答应得十分爽快。
而等来年通航定然是是春暖,这一别就要别上三个多月,二人互道珍重后,陆小凤看着夏安然慢悠悠走向白家货船的背影露出了犹疑之色,然而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他垂眸看着夏安然给花满楼准备的见面礼,正是白家特产的绀碧纸和金墨。
这是因为夏安然在船上同陆小凤谈起花满楼之时,陆小凤说过一句花满楼也在追夏安然的连载,只是因为看不见,只能听他给他读。
陆小凤本意是想要夸奖一下夏安然的小说红火,然说者无意,夏安然却听了进去。
他自知双目失明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尤其是就连想看个话本都要在旁人有空闲之时给你读,依花满楼的性格,他也定然不会去找一个小厮专门给他念书……更不会主动要求陆小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