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塘愤愤地瞪了秋籁一眼,才将手边的剑鞘递上,随即转身,很快出了房门。
楼中的吵嚷声越来越大,“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
“对啊官爷,我们一家老小好不容易来趟长安,什么也没做,怎么就……”
“……”
“肃静!”
兵甲分散在四处,弓|弩纷纷搭上了栏杆,苟晞环顾了一周,举起腰间的佩剑,高声喝道:“胜负已分,华铤宝剑在此,烦请朱雀台一十九前来接赏。”
薛珩挤在人群中,仰着头许久未动。
“主公,籁哥他们……应该已经走远了。”秋塘使出浑身解数,好不容易才挤到薛珩身畔。
薛珩点了点头,领着秋塘走到开阔处,从包袱里翻出一个黑漆漆的匣子,对着屋顶射了一箭。
一块木板从天顶掉落,众人霎时惊慌四散,几个身形相差无几的少年人同时跃下,手上清一色的黑色匣子,指向楼中各个角落。
苟晞尽管躲闪得及时,仍然免不了呛了满口的土灰,连着咳了好几声,才堪堪能开口:“什么人?”
语声未了,最顶层的士兵刷拉拉倒下一大片,有几个直接跌落,摔得满地开花,人群中尖叫不断,为数不多几个留下来看热闹的,逐一被驱散。
整个猎雁楼中,只剩下了两方对峙的人,薛珩慢步踱到苟晞近前,抬手取过了剑鞘,随意地颠了几下,悠然道:“将军,你手上这把……顶多算成是诸侯剑,那华铤好歹也是曹子桓用过的,勉勉强强也是天子剑,并非随便就能高攀得起的。”
苟晞冷声道:“阁下到底想说什么?”
“将军不就是想开地下那天府门么,在下可助将军一臂之力。”
眼见自己的士卒倒下了大半,苟晞始料未及,眸色阴沉,沉默了许久才道:“你是方才在地底逃走那人?”
薛珩轻叱一声,并不回应,只道:“将军考虑好了,就把手上的承影剑拿出来,我家祖上铸剑百年,一定有法子炼成含光,为将军排忧解难。”
苟晞冷笑一声,“阁下,这地下府库的秘密你都知道了,想那宵练剑,肯定也落在了你的手上,何苦在这儿装模做样?”
“将军果然是‘断决如流,人不敢欺’,只是你我二人各执一剑,谁也取不出地底下的宝贝,不如齐心合力,夺回含光剑如何?”
“阁下知晓含光剑的下落了?”
薛珩将手中的黑匣放回袖口,眉间闪过一抹厉色,“风期古那人,不久前曾经出没在阳平一带,只怕眼下……多半投靠了那里的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