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望着床上的苏若木,眼神不自沉的扫向他的腿,越儿说是脚受伤了。可是,当她看到那缠着纱布仍被血浸红的腿时,霎间眼泪流了出来。
“不是说小伤吗?怎么,怎么如此严重。”看那血所浸之处,哪里是小伤,分明是重伤。这一刻,董氏心如刀割。
“外婆不必担心,真的是小伤,只是伤口有些长而已。”
苏若木望着他眼里的担心,一股暖流划入心房,轻声笑说道。
“流了如此多的血,哪里还是小伤,你别骗外婆了。”紧紧的握着丝帕,董氏心疼得都要死掉了。
旁边的赵越看她伤心,立马安慰。“祖母。你看你,正因为这样,孙儿才不敢告诉你。有如此多的太医在,您不必太过担心的。从小表弟在江湖上长大,这点伤他受得住的。”
就算受不住,也要说受得住,免得她等下不知哭成什么样子?
“候夫人不必担心,若木只是划了个口子,太医已看过,未伤及骨头。”玄极望着泪流
满面的董氏,轻声说道。
董氏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水。“亲王见笑了,只是老身担心了几宿,难免激动些。真的没有伤到骨头吗?”
“您放心,真的没有。只是被划了一个口子,有些长而已。”说真的,苏若木真没有安慰女人,特别是老女人的经验。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这里,董氏终于放下心来,轻轻擦干泪水。“没事就好了。”
看她放下心来,苏若木轻轻一笑。“刚好祖母过来,我正想问祖母,你家那位爱妾如何了
?”
苏若木见她情绪稳定下来,连忙转移话题,免得她又哭了起来。
说到这个,果然董氏的神情敛了起来,眼泪也止住了。“昨天我给钱氏递了一次药。”
“哦,外婆有什么打算吗?”
以他对董氏的了解,这一招,定然有着深意。
董氏轻轻的倚在椅子上,眉间有了几分的冷色。“我不止让她看着儿子死,也要让她看着自己断子绝孙。当年杀子杀女之仇,我要让她好好的活着,活着才能痛苦,才能生不如死!”
她董家,从来不是好欺负的。
苏若木点点头,“外婆高见。董将军已慢慢接受宜家在边境外的势力,震北候定然察觉,我们也可以多作准备。”
“宜家,只怕是已慢慢靠向震北候了。自从大皇子出生,他倒是跳得欢。”玄极想着这些日子震北候在朝上开始浮动,眼底划过寒意。
震北候老了,比之当年更为谨慎,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让他身心疲惫。
赵越却有不同的看法。“亲王殿下,我觉得可以从宫中的娘娘入手,他仰仗的可不就是我那个堂姐,如若宫中大乱,只怕他得急起来。”
“就因为他会因为娴贵妃急起来,才不能随意动,母后说了,怎么着大皇子都是皇弟的亲骨肉。再者,娴贵妃现在很安份,理由不是如此好找的?”玄极听了他的话,不以为然的说道
“赵越,本王想让你入礼部,你以为如何?”
原本赵越在工部,可以他的个性,确不适合在工部当差。如若在礼部倒是可以大展伸手,再历炼一番后,该可以担当大任。
“臣记得,礼部尚书好像是保持中立之人。”一听他的话,赵越就知道王爷是何意。微皱眉,说出自己的疑惑来、。既然是中立之人,王爷为何如此安排。
“只怕,很快就不是了。我刚得到消息,震北候已与礼部尚书说了联姻之事,受益者正是赵鸣。”
都成了亲家,自然成为一线,这个尚书,何来的中立?这个时候,怕已和震北候成为一线。看似中立,只是不敢站队而已,震北候只是给了一点好处就如此,这样的人,就算他不与震北候联姻,也不能再担大任。
“哼!他倒是会打算盘,礼部尚书夫人可不就是威安候母亲的亲表妹。”董氏轻笑出声,不屑的说道。“这辈子他为了一个妾,杀亲女亲子,我倒要看看,将来他哭起来的样子,是何
等的大快人心。”
有些事,装在她心里多年,为的就是在将来让震北候知道,他一心爱护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宠爱半生,到头来自己却成了最大的笑话,那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听到他的话,苏若木不由得多看了他外婆两眼,看样子,他的外婆手中,还握着一些震北候的把柄。想到这里,当真钦佩于她,一个弱女子,在老公的暗杀之下,还能护着孙儿平平安安的长大,请封世子,这心计,这头脑,绝不是旁人可以比拟的!
“外婆要做什么?安心去做就好,端亲王府及恒郡王府,就是你的靠山。”而他与玄极的背后靠山是谁,不言而喻。
这个江山,可是姓玄,以后也一定会姓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