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立看着满屋子的礼物,心头巨震。
这几年经历了那么多风雨,他日子过得太艰难,每天都在苦苦挣扎。
这些热热闹闹的节日纪念日,他已经全都抛在脑后,无暇顾及。
可他没想到的是,依旧有个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偷偷地给他存了这么多礼物。
杨嘉立嗓子发干,眼眶里冒了密红的血丝。
这冲击有些大,他脚步不稳,往后退的时候,又碰到了脚边放着的一个大纸箱子。
杨嘉立低头往纸箱子里看,里头放着不少杂物。
叶霆也瞧见这纸箱子了,笑了两声,走了过来蹲下身,从纸箱子里随意取出几样物件儿,感叹地说:“这些都是我们当年的东西,我都不舍得扔,都好好地存着。”
杨嘉立翻了几下,果然看到了不少眼熟的玩意儿。
他和叶霆看演唱会时戴过的发光灯角,他学着给叶霆织到一半的围巾,上面印着他俩照片的情侣马克杯……
杨嘉立从里头找出一个信封来,打开一看,是一封信。
信纸被撕得七零八落,用胶带勉强拼凑粘合到一起的。
叶霆一看到这封信就笑了,眼里漾着暖洋洋的光:“这是你绐我写的第一封情书。”
大一的时候,杨嘉立追着冷脸的叶霆跑,还鼓起勇气,酸了吧唧地弄出了份儿情书,塞在了叶霆的书包里。
叶霆在宿舍的时候翻到了这封情书,拆开看了几眼,脸色马上黑了。
他当着杨嘉立的面,把这封杨嘉立为了把字儿写好看而一笔一划偷偷写了一晚上的信咔嚓给撕了,撕成了碎片,并且对着杨嘉立用极冷硬骇人的语气说:“不要再绐我写这种东西。我这辈子不会和你有半点其他的关系,以后离我远点,别逼我动手。”
叶霆也确实几次三番差点对杨嘉立动手。
那时候叶霆想去听外校来的一个长江学者的讲座,可惜是内部的讲座,放票限额,名额少抢的人又多,叶霆没拿到票,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讲座前一天,杨嘉立兴冲冲地进了宿舍,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讲座的票递给了叶霆。
叶霆问了才知道,原来杨嘉立知道他没票参加讲座,急了,到处求人,最后是死乞白赖地缠着一个学长求了好久,不但绐那学长打饭洗衣服,还帮那学长签到、代替体育课长跑打卡、熬夜抄史纲作业,折腾了一周才弄到这么一张票。
叶霆也不知怎么的,当时就火了。
他一把揪住了杨嘉立的领口,进大学以来第一次这么凶狠地说:“杨嘉立,别他妈再我面前搞这些小把戏,你要是再烦我,我立刻申请换宿。现在,你,带着你的票,滚。”
他手上用了力,杨嘉立一屁股跌在地上,票子飘飘扬扬地落到了地上。
杨嘉立的脸发了白,眼里还有点委屈和不知道怎么办的惊惶无措。
叶霆从纸箱子里找到当年的那张票,摸了摸,轻声说:“……这些,一直舍不得扔。”
杨嘉立看了眼票,又看了眼手里的情书,脸色当即煮红了。
他臊着脸皮把东西压到了箱子底下,嘟曦:“都过去多久了还看,臊不臊。”
叶霆倒是笑得开心:“不臊。我心情烦的时候就喜欢翻翻这些,每次看到这些东西,我就能感受到,我的宝宝当年有多喜欢我。”
杨嘉立撇撇嘴,没说话。
手在箱子里翻了翻,他又找到了个黑皮的册子。
杨嘉立问叶霆:“这又是什么?这东西我肯定没印象。”
叶霆接过册子,哦了一声,笑道:“这是我后来做的。我每次到这个屋子里来坐一坐,都会想起一些我们以前说要做却因为分手而没做的事,我怕忘了,就把这些事一条一条地写到这个本子里。”
杨嘉立凑过去一看。
本子上写着不少事项:去哈尔滨看冰雕,去大阪看花火大会,去上海迪士尼痛痛快快玩一次,尝尝北京南锣鼓巷里卖的鲜花饼……
叶霆说:“这些都是我还记得的,你看看有没有没写到的,一起记上。”
他看着杨嘉立发红的耳朵,小声说:“最后一个月了,我们把它们做完,然后我们再没有遗憾地好聚好散,好不好。”
杨嘉立捧着册子的手微颤,眼底冒了阵湿。
良久,他点点头,轻声说:“好。”
久违地相拥着睡了一夜,第二天,叶霆满足地起床上班。
杨嘉立打着哈欠帮他系领带。
杨嘉立一边系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等会儿我想去海哥那儿一趟。”
叶霆动作僵了一下,自然地笑了笑:“去吧。”
杨嘉立挑起眼皮看他:“你不拦着我?”
叶霆摇摇头,低头在杨嘉立嘴角偷亲一下,笑着说:“你现在是我的,我怕什么。你如果想去,那就去见他,只不过,我们只有三十天,你要尽量把时间多分配给我,知道吗。”
杨嘉立愣了几秒,点了点头。
等叶霆出门后,杨嘉立去了赵向海公司和他见了一面。
他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包括和叶霆定下的这一个月的约定跟赵向海说了。
赵向海听了只是淡淡笑了两声:“一个月,不算长,但也不短。”
杨嘉立轻轻嗯了一声,看着赵向海比前些日子要憔悴些的面容,问:“海哥,那你呢,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怎么……”
话还没说完,赵向海桌上的内线就响了起来。
王助理的声音从内线电话里传了出来:“赵总,肖总又闯进来了。”
赵向海眯了眯眼,看着一脸疑惑的杨嘉立,叹了口气,苦笑道:“要让你看笑话了。你先去休息室里坐一坐吧,我处理一些事。”
杨嘉立懵懵地哦了一声,去了休息室。
门还没关上,他就透过门缝,看到肖野,带着愤怒和不爽推开门进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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