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霆给了赵向海三天时间,让他交人。
赵向海对此并不理会,更没有半点把人交出去的打算。
都到这个关头了,把杨嘉立还给叶霆,那才是真傻。
杨嘉立要是在自己这边,叶霆行动还会有所顾忌,他也算有筹码和叶霆较量。
—旦杨嘉立回了叶霆那边,叶霆没有后顾之忧,报复起来更肆无忌惮。
叶霆焦躁了三天,整个人的气压低到了极点。
三天期限一到,叶霆再不客气,对赵向海的投资项目发起了报复性攻击。
先是打通了几个关节,压着让赵向海项目的几个政府文件死活批不下来,再让人从头到尾细细纠察,抓住项目的几个账面漏洞,扩大影响。叶霆一出手,这个项目团队工作很快陷入停滞状态。
叶霆来势汹汹,赵向海几天之内就亏了不少。
不仅如此,项目里的资金也被暂时套住。
赵向海为了回击叶霆的手笔,几天之内不知道动用了多少人脉打了多少电话,忙得团团转,就连晚上回家给乐乐做晚饭,他也一边炮锅,一边用肩膀耳朵夹着手机开电话会议。
这么几天熬下来,赵向海明显消瘦了,眼眶里密密的一片血丝。
第五天的时候,叶霆打来了电话,幵口就是冷飕飕的:“赵向海,想清楚了吗。”
赵向海彼时正坐在办公桌后头批文件,听到电话那边叶霆的声音,也冷哼一声:“叶总做事果然够狠,为了逼我交人,还真是不择手段。”
“我不想听废话,我只要你立刻告诉我杨嘉立的下落。”
赵向海没说话,默默捏紧了签字笔。
“你以为我的手段就到此为止吗,”叶霆声音阴沉得吓人,“赵向海,这只是个开始。你要是还拎不清局势,死活不肯把人还给我,那你就等着,等着看我怎么让你连哭都哭不出来,把你这么多年的心血碾成一堆废纸。”
叶霆挂了电话。
赵向海呼吸急促了些。
好半天,他才缓过劲来,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给肖野打了个电话。
那天那场争吵过后,肖野一连几天没回家,电话也没打一个,端着架子冷战。
电话响到最后一声,肖野才懒懒地接起来,声音不耐:“你有事?”
赵向海喉咙干涩:“我今晚太忙了,回不了家,你去舞蹈班接一下乐乐。”
“知道了,挂了。”
“等等,”赵向海叫住他,深吸了口气,“你还打算冷战几天,不回家了是吗。”
肖野这下子笑了,像是不屑:“我为什么要回家,回家看你摆张臭脸给我看吗……我今晚和几个兄弟有聚会,不回来了。”
挂电话前,肖野又补了句:“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现在觉得在外头应酬,看他们摆着笑脸迎合奉承,比对着你,有意思多了。”
赵向海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捏着手机的手指,在微微发颤。
王助理敲门进了办公室,对赵向海说:“赵总,工商那边的刘局李局到了。”
赵向海收起心里汹涌的情绪,朝他点点头:“请到会议室,好好招待,我马上来。”
王助理走后,赵向海用手指用力地按了按突突发疼的太阳穴。
他拿岀会议要用的文件,起身的时候创超了一下,扶了扶脊椎,咬着牙撑了会儿,这才压下那股刺疼,摆正了身姿走向会议室。
杨嘉立难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刘勋这个山庄实在是设备齐全,处处都是赏玩的好地方。
几天来,刘勋拉着杨嘉立逛了山景,钓了肥鱼,蒸过桑拿,又品尝了农家佳肴。
杨嘉立被刘勋拉着到处跑,直跑得头晕脑胀。
他也好几次冲动着想给海哥打电话报个平安,问问消息,可又怕他电话一打给海哥,就会即刻被叶霆查到,暴露了行踪。
揪心了几天,杨嘉立有些耐不住。
他打开网页,在搜索界面试探性地敲了赵向海公司的名字。
杨嘉立看着屏幕上那一串串搜出来的信息,都是近几天的,基本上没什么好事,全是各种账面被查、某项目停摆、某分公司资金冻结一类。
旁人或许对这些不敏感,可杨嘉立一看便有强烈的直觉。
这绝对是叶霆干的,叶霆在报复。
杨嘉立从某条新闻里找到了赵向海昨天出席商务会议的一张照片,照片里,赵向海身形明显消瘦,脸色也憔悴了些。
—看到这张照片,杨嘉立就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恰好刘勋从外头回来,一进杨嘉立的屋就亲亲热热地揽住杨嘉立的肩膀,笑着说:“杨杨,我这里的温泉也特别好,今晚咱们泡温泉去吧,就咱俩,边泡边喝清酒,正宗的。”
杨嘉立现在没心思。
他抬起头,有些忧心地对刘勋说:“勋哥,我能绐外头打个电话吗。”
刘勋脸色严肃了:“这不行。打电话容易暴露你的行踪,别说你了,这几天我都不敢给海哥报信,就怕被你……那位嗅到蛛丝马迹。”
杨嘉立拧了眉头,心事重重。
刘勋看着他这幅模样,径自沉思了会儿,没说话,出门去了。
等晚上回来的时候,他把一只崭新的手机递给杨嘉立:“你可以用这只手机绐外头打电话。我让专业人士做了
手脚,弄了个模拟号段,虚拟基站定位,应该不会被找到。”
杨嘉立充满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接过手机,杨嘉立迅速输入赵向海的号码,手指却停留在拨出键上,像是在犹豫。
半晌,他忽地又把这串数字都删了。
刘勋好奇地问他:“不打绐海哥,你打绐谁?”
杨嘉立眼色泛冷,面容变得微微严肃,屏着呼吸输入了叶霆的号码,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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