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德?朕看他就是在沽名钓誉,不过是想用命博个忠臣的名头,”皇帝压抑着火气冷笑,字里行间让人不寒而栗,他凝视任青良久,忽然满怀恶意地冷笑道,“你想以死出名,朕偏不顺你的心思,你既然是想做铮铮烈骨的忠臣,那朕就偏让你来写半月之后登基时的祭天奏文。”皇帝顿了顿,看向沉默不语的柳渊,“柳渊,刚才是你对朕建言重用任青,那这奏疏,便由你和大理寺卿陈为吉来看着他完成。”
陈为吉这几天很是作难,明明是两个人共同监管的事情,自己的同僚居然公然偷懒,接旨之后一次都不曾到过大理寺来,只派了个副将拜托自己不要轻易对任青动刑。
他低着头踱进牢房,柳渊因为开国军功被封为彻侯,官衔虽不及丞相,但也是万人之上的位子,他的面子自己诚然是要给足的,可是皇帝的旨意已经下达,若是一味遵照柳渊的意思对着任青,耽误了皇帝的祭天登基,自己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两相权衡,还是宁愿得罪柳渊,也万万不可开罪于皇帝陛下。
更何况今晨王贤王大人特地托人带了口信给他,让他只管放心大胆去做。这朝野上下,谁人不知道王贤便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是皇天圣意的传声筒,如此一来,他倒像是吃了定心丸。
“任青,皇上让你写的东西,你拟的怎么样了?”陈为吉也知道,皇帝既然肯让这任青写祭天奏文,怕也是存了要用此人的心思,可若是任青执意不肯写,自己怕也是要对着他上刑,他既然做了这大理寺卿,就是不怕得罪人的了。既然这人早晚都要得罪,那此刻也用不着多做客气了。
“这奏文逆天而行,我无从下笔。”声音似乎有些虚弱,但一字一顿,倒也让人听得清晰。
这话陈为吉光是听着就觉得给自己招惹祸患,忙厉声道,“大胆!圣上的事又怎么能由着你随意污蔑。”他点点头,两旁的侍卫便冲进去,揪起人来便开始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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