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大家就不知道你是红眼怪物吗？你回来是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杀了她！她是回来向我们复仇的！快杀了她！不然我们全部都要死！”
许许多多的人想要朝萧九寒冲上来，个个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而那些向她下跪臣服的人们看到这副情形，又立刻冲上来阻拦，两拨人搅在了一起撕打。
叫骂声、惨叫声，广场上一下子变成了一团乱象。
萧九寒已经走上了高台，转身俯视着下方自相殴斗的混乱景象，神情一片冷漠。
“你们……”
她想说，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可是话到嘴边，顿了顿后，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看着这些人，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一直以来守护的国民，居然都是这个样子，乌烟瘴气，和她曾经想象中的样子截然不同。
原来，她曾经以为的样子，就只是“她以为”的，在残酷扭曲的真相面前，想象总是显得那么的可笑愚蠢，自以为是。
当一个人彻底失望寒心的时候，原来连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无力。
下方的人全都静了下来，等待着她下面要说什么，但等了一会儿，只看到她一双银瞳里满是冰冷，漠然。
她兀自转过身去，走向了主神殿。
主神殿的门，开了。
萧九寒一眼就看到了横在门口的尸体，那是寒千重的。
毫不意外，当她抬起眼帘时，就看到了寒长歌血红的眼睛，尤其是寒长歌还用面纱遮着脸，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就更加的醒目。
这就是她修炼极寒禁术的代价。
“你怎么就没死呢？”
寒长歌见到她，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话语间是浓浓的惋惜。
她忽然拧起了眉头，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厉：“难道你给我的这双臻灵瞳是假的？你是故意的？”
她，给她的臻灵瞳？
“你是说，本尊故意让你们背叛我，故意让你们在我面前杀死言慕，故意让你们剜走我的一双眼睛吗？”
萧九寒淡漠地牵了牵嘴角，却毫无笑意，银瞳像覆了一层薄薄的冰雪，凛冽清寒。
除了无垢魂体，臻灵瞳不管放在谁的身上，都会被逐渐污染，内心越是肮脏龌龊，臻灵瞳就会被污染得越快，最终，神物变成魔物，反噬宿主。
“本尊真想看看，你面纱下这张脸皮是不是厚到刀枪不入。”
话音未落，一道蓝色的火焰已经燃上了寒长歌脸上的面纱。
这点火焰不过是萧九寒随手甩出，没有多少灵力加持，可尽管寒长歌已经是第一时间用寒雾将火焰熄灭，将面纱扯下丢到地上，那面纱还是被烧毁了。
然而，真正的攻击已经接踵而至。
吸收了无数人鲜血和生命，又刚刚夺取了自己亲生父亲的灵力，寒长歌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的。
打斗之间，主神殿穹顶上方的水晶灯被冲击得剧烈摇晃。
如果换做普通的建筑，此时早已经承受不住强大的冲击力当场崩塌。
可是整座主神殿除了时不时有剧烈的响声回荡，却是看不到一砖一瓦掉落，或被打碎。
寒长歌终究不是真神，在萧九寒的连番攻击下很快就只能疲于奔命了，她根本没有心思注意别的。
但是萧九寒注意到了主神殿的异样。
她目光闪烁，不动声色，看向寒长歌时，唇角牵起一丝冷嘲。
差点忘记了，寒长歌的身上还有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