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石窟内,四壁之上,有着四种字体的‘思过’二字。
中央的该台上,有一座天岚冰宫创教祖师地塑像,高约三米,看上去威武庄严,尤其是那一双怒目,炯炯有神,像是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那些受过被罚的弟子。
不过,在此一时,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被寒冰封禁。
就在那塑像的正前方,更是有着一张冰晶凝结的床榻,缠绵之后的两人,依旧紧紧相拥。
公孙忆的肌肤被香汗浸过,越发的光洁剔透,微微挂着的红润,看上去就像是完美的粉色玉石,毫无瑕疵,触手丝滑。
她依偎在秦空日渐厚实的胸膛上,甜蜜地说道:“我猜到是你,却没想到,居然真的被我猜对了。”
“你怎么猜到的?”秦空微笑着问道。
“因为,你还是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在这里,没有人敢动薛奉初,就像当初在苍风南部之地,没有人敢碰应龙宇。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有如此胆魄!果然,真的就是你!”公孙忆认真说着,脸上洋溢起自豪的微笑。
这个男人,令她感到自豪。当然,也让她感到幸福。
因为,不论是当初废应龙宇,还是现在伤薛奉初,秦空的过人胆魄,都是为她。
“让你受委屈了。”秦空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又将她抱紧了几分。
秦空心里对她有歉意,但她却没有任何的索求,反而因为秦空应该做的事情,而感到幸福,她越是这样容易满足,秦空就越觉得过意不去。
当然,不管是她的满足,还是他的歉意,都是一真心的爱意为基础,若无感情,自然就不会有这样的情愫。
“我不委屈。”公孙忆摇了摇头,小脸轻轻一蹭秦空的胸口,便满足得像是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笑容洋溢。
又再温存了片刻,秦空才开口道:“对了,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你说。”公孙忆闭着眼,声音恬静。
“关于冰禁古墓,你的态度是怎么样的?”秦空直接问道。
公孙忆闻言,稍稍一怔,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她睁开眼看了看秦空,说道:“我只知道那是一座有着诸多机缘的古墓,宗门极其重视,而我,是唯一一个能够与那座古墓产生感应的人,我知道……宗门、薛家、夏侯家,三大势力都盯着我,都想利用我带他们去找到那座古墓……”
秦空点了点头,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他们是利用你,可你没有选择离开,也没有拒绝。是不是因为你的师傅薛凤翎?”
公孙忆闻言轻轻抿了抿嘴唇,点头道:“是的,当初在苍风大陆的时候,师傅就对我照顾有加……如今她落在了他们的手里,如果开启冰禁古墓能保住师傅安全,我愿意被他们利用。”
“你的想法没错,可是太简单了。冰禁古墓开启,他们未必就会真的放过你。而且,我刚刚了解到,那座古墓之中,暗藏着致命的危机!”秦空说道。
公孙忆无奈道:“这些我都想过,可是,我没有选择……”
“你难道没有想过,你的师傅和那些想要利用你的人,本来就是一伙的吗?要知道,她本就是薛家的人!”秦空又问道。
“我想过……”公孙忆点了点头,却又沉声道:“可万一不是呢?师傅带我恩重如山,我没有任何证据就怀疑她,已经不对。如果因为我无端的猜疑,害她遭遇不测,那么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你懂我的意思吗?”
此言一出,秦空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薛凤翎的确可疑,但这份怀疑是没有证据的。
如果她是配合薛家演苦肉计,那管不管她都无所谓。
可如果,她是真的被软禁,那么,公孙忆的任何反抗,都可能直接导致她遭遇不测。
这正是公孙忆最担心的事情。
她的心太软,对于第二种假设,哪怕只有极小的可能,她也不敢却赌,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我懂你的意思。”短暂的沉默后,秦空轻轻说道:“这件事情,我想办法去查,只要能够见到她,一切就将真相大白。”
“这件事情,根本无从查起……我看还是算了,我配合他们打开冰禁古墓……师傅毕竟是薛家的人,他们达到目的之后,肯定就不会再为难师傅,所以,你就别去查了,没有那个必要去犯险……”公孙忆眼中闪现担忧之色,相比起知道真相,她更加担心秦空的安全。
在这个问题上,她是有一点小自私,可是人非圣贤,她更加关心秦空,其实再正常不过。
“放心吧……薛家这团疑云不管解不解开,我都要去查探一番,因为,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哦不,是两件。”秦空淡然地说着,深邃的眼中流淌着极难被人察觉的杀机。
不过,这点异样,又岂能瞒住一颗心全在他身上的枕边人?
“你要做什么?”公孙忆很认真地问道。
“能不问吗?”秦空怕她担心,但又不想撒谎。
“不能。”公孙忆斩钉截铁,眼神也认真起来。
秦空对待亲人和朋友,就是要么不说,要说就不会欺瞒。
他直言说道:“我要做两件事,第一件,杀槟州之主薛洪罡,这是一个朋友的嘱托,我必须办到。第二件,杀他儿子薛奉初,这是为了你今天所受的委屈。”
“这很危险……”公孙忆闻言,眉心便紧皱了起来。
她的心里十分的担忧,但是,她没有劝说。
她了解秦空,只要是秦空做出的决定,任何人都不可能劝服他改变。当然,这也是因为,秦空不管做出什么决定,都有令人无法辩驳的理由。
“放心吧,我又不是明天就动手,这件事情,没有时间的限制,我会慢慢寻觅机会。”秦空微笑着安抚道。
公孙忆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可这种事情,如何能叫她安心?
忧愁二字,全都挂在了她的脸上。
“真的用不着担心。你想想,刚才是谁差点杀掉薛奉初?还有他的贴身护卫又去哪里了?”秦空认真地看着公孙忆。
说话时,他的嘴角勾始终挂着一抹自信无比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