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着嘴角,在这冰冷的地上忍不住的圈缩起来:“我并没有恶意,我并没有让慕随替我做任何事情!你如此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是想问,为何要对我有这么大的仇恨?我只是把他当成酒友知己,只是仅限于在这个世界上有个说话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有个畅聊的人。
我从未对他说过要他做我的坚强后盾,从未和他之间有什么利益冲突,我只是单纯的交了他这个朋友而已。
慕折雨很不耻的笑了一声:“终离落,你最大的优点,就是你没要什么,因为你没要什么,本宫在本宫的弟弟眼中看到了对你的疼惜,知己?酒友?”
她说话之间提高了声调,不耻中带着嘲讽:“你真当本宫是傻子吗?你们俩都睡在一张床上了,还能纯洁到哪里去?本宫的弟弟糊涂,本宫不糊涂,本宫不会糊涂的以为,你现在对他没有所图?”
我真是想极力的反驳,声音也是软弱无力道:“我对他是没有所图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他真的毫无所图!”
慕折雨像魔障了一样,不相信我说的话,自顾自的说道:“别解释,你放心,本宫不会杀你,本宫会好好待你,本宫会让你待在本宫身边,本宫好好的调教于你,护你余生无忧!”
睡在一张床上!
护我余生无忧!
我的余生,什么时候男的也来惦念,女的也来惦念,都说护我无忧,真是谢谢他们的好心肠。
温婉大气的慕折雨,真是刷新她在我心中美好的形象,从一个完美的女人变成一个小鸡肚肠不辨是非的女人。
一直以来,慕随认为自己无声无息的出来,来到边关找我喝酒,原来早就被慕折雨在暗地里看了个底朝天,真是可笑的很。
“不会亏待我?”我看着她,想站起来,全身瘫软无力,根本没有力气,只得嘴巴,有力气说话而已:“折雨长公主,您可别忘了,我是公子长洵的妻子,他号称七国公子就可以放任自己新婚妻子失踪吗?”
楚长洵……我自己开溜,找我的时候溜得倒厉害,现在我失踪了,都不知道几日了,还不见踪影,果真不靠谱的很。
“呵!”慕折雨一声轻笑:“他当然不会放任自己新婚妻子失踪,这不是还有凤非昊吗?一时半会查不到我身上,就算查到我身上,他也找不到你。”
慕折雨洋洋得意给我说起她的天衣无缝的打算,以及她毫无后顾之忧的自信:“哪怕他最后找到你,你能拿本宫怎么着?杀了本宫?你没这本事,本宫到那个时候是嘉荣的皇后,身后不但有嘉荣,还有安南,但凭他一个七国公子,你觉得,他能动得了本宫吗?”
“你真是够悲哀的!”我喘着气说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慕随他要什么,我跟他睡在一道那又怎样,我和他是清清白白的。曾经我以为你是一个操控力极弱的女子,至少为了慕随恰到好处的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可是现在看来不是!”
动不了吗?
我总觉得她把自己的位置分析的很透彻,把自己所拥有的东西看得很重,楚长洵可以叫板司空皋,慕折雨我不相信他想动,会怜香惜玉。
“什么叫恰到好处摆正本宫的位置?”慕折雨眼中闪过一抹怜悯之色:“他不懂事,本宫要护着安南的江山,本宫的位置摆得很正,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倒是你,一无所有了,还想着犹如蚂蚱一样蹦哒!”
“离余被一把火烧得精光,天下流传的两个版本,关于你父皇死的版本,一个版本是你杀掉的,一个版本是大火起被烧死的!”
“也许你有所不知,皇宫燃起大火,你父皇被烧死的版本已经盖过是被你杀死的版本,本宫也查过,可是…查不出来什么,本宫怀疑,其实公子长洵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爱你非你不可呢!”
我很想点头,很想鼓掌,可是我这个样子,做这些事情简直是艰难中的艰难。
自信的女人真够美的,慕折雨个中翘楚,美得惊心动魄,美得让我这个女子都忍不住都要去折服。
“折雨长公主,你就不害怕,等我恢复了力气会把你杀了吗?”
慕折雨闻言,顿时哈哈大笑,笑得毫无形象可言,看我就像一个可怜虫:“终离落你在这七国的名头,怎么得来的?这么低级的问题,你还来问本宫,真是让本宫觉得你是浪得虚名!”
“真是不知道,你那些著名的战役是怎么打胜的?本宫就跟你说说你恢复了力气,会怎么样?你不会杀掉本宫的,一来因为慕随,二来,你叫嚣不起!”
我真是叫嚣不起,一是因为慕随我不会对她下杀手,二是我还是不够心狠手辣,顾念这人世间仅剩的一丁点温情。
“好了!”慕折雨挥了挥手:“好好的伺候着终落,不要让她受一丁点伤害,她是本宫的陪嫁,是关于本宫的颜面,万万不可有任何闪失!”
她说完我被人粗鲁的从地上拽起来,一直别在腰间的玉箫,落了地,躺在水迹中,把周围的水迹都映成了一片绿色。
旁边的宫女,把短箫捡了起来,双手奉给慕折雨,慕折雨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倒是一把好东西,在安南的皇宫,左右也找不出来这么一个好东西来。”
“到底是当过公主的人,也嫁到富足的嘉荣的人,身上总是有那么一两件东西值钱,可惜啊,再值钱有什么用?来人,把她身上搜一遍,本宫看看还有什么!”
我身上还有什么?
凤非昊的螭龙玉佩,毒药,我自己的簪子,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太监的手在我身上游走,在我身上摸了个遍,把我身上能摸着的东西全部摸走了。
东西放在慕折雨桌子旁,慕折雨带着修长甲套的手捡起了螭龙玉佩,啧啧有声:“凤非昊的皇家玉佩,还说你够安分?这么一个玉佩在这里,你怎么安分得了呢?”
“终离落,你的身上的好东西,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看来本宫得好好的布置布置,也好让公子长洵转移注意力啊!”
我为鱼肉任人宰割,脖子都直不起来,垂着:“那你就好好的慢慢的布置吧,慕折雨你好好的算计着,我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慕折雨笑的自信满满,挥手,我身上湿漉漉地被重新塞到箱子里,真是的,也不给我弄一双干衣裳,也不给我一杯烈酒,这哪里是想让我安稳,分明就是想折磨我而死。
冬日,冻死也许是最好的结局,我躺的这个箱子,就摆在慕折雨房间里,司空皋与她闲聊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声音就如我初见她,清脆悦耳温婉动听,我发不出来一丁点声音,我知道,就算司空皋知道我躺在这里,也看见我躺在这里,他也不能怎么着。
他娶的是慕折雨,是她身后的安南,是她的身份地位,而我什么都没有。
练武之人身体强壮,安南到嘉荣慢悠悠的走,一个多月,司空皋用了半个月时间回去,他有朝廷政事要处理。
慕折雨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自然含笑目送他,让他好生注意安全。
他一走,我便被提着箱子,直接被人灌了参汤,参汤里夹杂了一丝解药,慕折雨摆了一桌子吃食。
我连拿筷子的手都不稳,只能勉强的撑着桌子坐在板凳上,慕折雨盛了一碗汤放在我的面前:“走了这么久都把你忘了,说也奇怪,嘉荣一直都无事,怎么突然间有了事了呢?”
多久没吃饭了?
真是忘了!
端起碗汤,失手落了满衣裙,慕折雨皱起眉头:“怎么会如此不小心?难道需要本宫找人喂你不成?”
我咬着牙拿着筷子,真是狼吞虎咽,咀嚼成了最大的障碍,我还得吃,我不想死。
吃饭才有力气!
一碗吞去之后,拿筷子的手不抖了,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说道:“不是说,皇宫里的一品皇贵妃怀了身孕,恭喜你,去了,就当嫡母了!”
我的话语,让慕折雨脸色变了变,“你说话真是不够动听的,本宫真的不知道本宫的傻弟弟怎么就喜欢上你了呢?怎么就喜欢和你喝酒聊天畅谈人生?”
“因为我的好是你看不见的!”我毫不客气的直接怼了过去:“你到底还是在害怕,如果你不害怕,把我关在箱子里干什么?你应该光明正大的,用你的人格魅力来征服我啊!”
慕折雨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激将法对本宫没用,本宫这次放你出来,自然是让你跟着本宫面前,所以你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一碗汤,重新落在我的面前。
她拿起一瓶毒药,毒药上飘着虫子,虫子尸体,她把药倒在汤里:“本宫知道你会武功,而且还不低,涣心散,可以让你的武功在此尽失,能让你正常行走,只不过比常人要弱上三分而已,敢不敢喝下去?”
“有何不敢的?”我这下直接能端起碗,一口饮尽,把碗放在桌子上:“折雨长公主,一直以为你是慕随的亲姐姐我跟着他一样敬重你,从现在这一刻开始,这所谓的敬重,烟消云散!我跟你进皇宫,跟在你身后,没关系!”
“你千万要自己小心了,我不是什么好人,睚眦必报是我的个性!”
慕折雨举手啪啪地拍了二声,“本宫自然会小心,至于本宫去嘉荣就当现成的嫡母,本宫觉得甚好,谁家男子不喜家大业大子孙繁荣呢!”
巴掌声落下,宫女和太监走了进来,我很自觉的放下碗筷:“家大业大,但愿你的魄力够大!”
浑身臭兮兮的跟宫女太监走了出去,能走能见风了,至少比关在箱子里强百倍。
衣裳是宫女的衣裳,除了我这个人,一无所有,一条命而已,孤家寡人而已。
每日有两个人单独盯着我,和亲路上,我不用走路,坐在马车上和慕折雨一道,她会静静地捧着一本书,全身散发着静谧的光彩,翻阅着,看到她的样子,会让人想到岁月静好四个字。
我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伺机而动,翻书的声音,停了下来,慕折雨突然开口:“公子长洵去了月汐,听说和凤非昊打起来了,你意不意外呢?”
她知道四处的信息,我什么都不知道!
闭着眼睛摇着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求保命而已!”
“他属于人中龙凤,你却对他无任何喜爱之情,真是让本宫期间!”慕折雨言语中透着不解:“终离落,你莫不是真的爱着慕随吧!”
眼睛缓缓睁开,瞟了她一眼,又闭上:“你这样说我,你自己呢,你自己不也没有爱上他,人中龙凤,不应该有许多人喜欢才对吗?”
她到底是聪明还是不聪明,慕斯喜欢音姬要在她面前没有丝毫表现吗?还是说音姬跟她有什么协议,本身就她的人?所以她没有往那方面想?
“他没有皇位不是吗?”慕折雨把书一合反问我:“本宫出生于安南皇族,出生就受到宠爱,之后做了一国长公主,万万人之上。公子长洵他是人中龙凤,可惜呀,他只不过是一个游历各国的公子,你觉得本宫,会把自己的一个未来,都住在一个毫无身份的人身上吗?”
原来是这样,她竭力渴望她的权力……
我勾起嘴角:“但愿你的选择是对的,司空皋是一个良人,而你是柔然国师口中的占星,希望你选择一个人,他爱你爱到天荒地老,可以包容你所有的一切的一切!”
“你看了那个纸条了?”
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慕折雨锐利的双眼,我把头一歪,睁开眼睛:“那个纸条是你自己的杰作?漠北柔然国师,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纸条?”
慕折雨微微一怔,大方的承认:“本宫只不过顺势而为,更何况在七国之中,除了嘉荣帝,本宫都看不出来谁配得起本宫!”
“月汐皇上!”我脱口而出:“司空皋那样的男人,你真有自信,可以控制住他吗?”
“为何没有自信?”慕折雨嘴角的弧度越勾越大:“长相俊美,手持大权,心思了得,本宫也不差不是吗?本宫有自信他能爱上本宫,就算爱不上,本宫成为他的左右手,问他后院无恙,他也不会亏待本宫的!”
男人的话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了,人家这么自信我能说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说。
“我先睡一会,到了之后再说!”说完我自己找了个合适的位子,横卧在马车里,呼呼大睡。
走了一个多月,兜兜转转我又回来了,广陵城我真的跟它是有缘极了,看来我在这里搅动风云不够大,司空炎死得不够利索,还需要继续搅动。
慕折雨直接从皇宫正门,以皇后之尊踏进了嘉荣皇宫,我,是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她很自信,不让我有任何遮挡,跟在她身后。
迅速的盘算着嘉荣皇宫里的这些女人们,太后,一品皇贵妃,还有乱七八糟其他妃嫔们,嘉荣皇宫不太平。
慕折雨在安南皇宫可以称霸,在嘉荣皇宫就算是皇后,她头上还压着太后,还压着一个不信任她的司空皋。
我真是不相信司空皋这样的男人能随便爱上一个女人?能为一个女人心慈手软?能愿意让一个女人跟自己平起平坐共同治理江山?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帝王心性也是不一样的,就像华夏大天朝历史上的秦皇嬴政,他一统七国,对给他打江山的功臣们最好的礼遇,可是对女子呢,后宫佳丽三千,阿房宫里上上下下有3万多个女人,不也没有封后吗?
慕折雨顶着红盖头,长长的裙摆拽底,红毯铺了一地,我这个贴身丫鬟当的也挺好,什么事也不用做,只是一个摆设啊。
司空皋根本就没有来迎接她,她被直接送到了皇后宫,屁股还没焐热,白千莹就带着妃嫔浩浩荡荡的过来请安了。
云贵人也来了,见到我着实诧异,白千莹小腹微微隆起,看样子得有三四个月,穿的是一品皇贵妃的服饰,华丽优美。
对着慕折雨请安,见到我装着不认识,我倒是期待的很白千莹和慕折雨这要是打起来了,不知道两个人谁更厉害一点,反正都不是省油的灯,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慕折雨不管在谁的面前,都是恰到好处的大气,言语都是恰到好处的令人不生厌,“贵妃妹妹快快起身,皇上告诉本宫,贵妃妹妹有了身孕,这是皇上第一个孩子,贵妃妹妹可千万不要有任何闪失啊!离落,赶紧给皇贵妃搬坐!”
我的力气哪里搬得动凳子?
我还是咬牙切齿的去了,把一个凳子颤颤巍巍的搬到白千莹身后,白千莹微微额首,屈膝行礼:“谢过皇后姐姐,一直听闻皇后姐姐,真是见面如闻名,皇后姐姐果然是我等学习的榜样!”
目光触碰到白千莹目光错开,慢慢后退,云贵人倒真是沉不住气,眼神老是往我这里飘,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认识我一样。
怪不得位份一直提不上去,白千莹稳居一品皇贵妃不倒,这就是差距。
“妹妹真是客气了!”慕折雨眼中闪过自责,微微叹息:“众位妹妹来看本宫,本宫这里还没收拾好,不能拿什么好东西给各位,待会本宫收拾好之后,定然众妹妹请罪!”
白千莹委蛇道:“皇后姐姐真是见外了,这皇宫里无主子,皇后姐姐来啦,姐妹们自然要过来请安的,什么请罪不请罪,皇后姐姐真是折煞我们了!”
后宫里的女人聊天,尤其是为了争夺一个男人聊天,那都是暗涌翻腾,针尖对麦芒。
“是啊!”云贵人上前卑躬屈膝请安:“皇后姐姐,您初来乍到,对,对这皇宫还不熟悉,等您熟悉了,您会发现,嘉荣皇宫胜得过所有的皇宫!”
一个贵人小小的六品,跟慕折雨称姐道妹的,根本就不够资格,慕折雨真是恰到好处的一变,揣着糊涂装明白:“贵妃妹妹,这位妹妹,在这皇宫里想来是和你不分上下吧?”
贵妃的服饰和贵人的服饰是不一样的,头饰也是不一样的,慕折雨装傻的本事可真是一流。
白千莹微微一笑:“皇后姐姐真是说笑了,这位是云贵人,云贵人深受皇上喜爱,故而口无遮拦了一些。妾身是一个贵妃,也无从管辖,正好皇后姐姐来了,得好好立立规矩才是,莫让这些不守规矩的人,仗着皇上的喜爱,不懂分寸!”
“扑通一声!”云贵人直接跪在地上,伸手就掌在自己嘴上:“妾身该死,妾身该死……请皇后娘娘责罚,请皇后娘娘责罚!”
猝不及防来这么一出,我吓了一大跳,目光忍不住的看向门外,这一看……
知道为什么来这么一出了,司空皋站在外面,虽然隔得很远,但是屋内的景色看得一清二楚。
我嘴角微微勾起,后退了两步,让自己脱离战场,不要等一下自己被牵连,被司空皋直接拎走了,我对他来说,他的亲弟弟可是死在我的手上。
就算他没有确切的证据,宁杀错不放过这个更符合他的性情。
慕折雨眼珠子微抬,也瞥向外面,嘴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叫了她旁边的丫鬟,“绿柚,赶紧去扶云贵人起来,地下凉莫伤了膝盖!”
绿柚上前恭敬的扶起了云贵人,白千莹低低的咳了两声,慕折雨眼中闪过关心:“贵妃妹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天凉受了风寒?来人,赶紧请御医!”
我想去……轮不到我。
我就眼观鼻鼻观眼垂目不动,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请御医的人还没跨出门,芋公公尖锐的嗓音响起:“皇上驾到!”
司空皋一身红色喜服,他倒是特会讨慕折雨的欢心,所有的人行礼问安,他锐利的眼睛扫过四周,停在我的头顶上片刻。
过去搀扶慕折雨,话语却叮嘱着白千莹:“贵妃不用行此大礼,莫磕着碰着!”
白千莹脸上浮现娇羞:“臣妾谢过皇上,既然皇上过来陪皇后姐姐,臣妾们就先行告退了,待三日后,再过来跟皇后姐姐请安!”
司空皋点头,“你们都小心着好生伺候着贵妃!贵妃若出现什么差池,你们个个提头来见!”
白千莹身边的宫女们应声,白千莹对慕折雨行礼,微微一笑就当要离开的时候。
司空皋手一抬,指向我:“送贵妃娘娘回宫,待贵妃安全回到宫里,回来禀明朕!”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一愣,慕折雨眉头微蹙,闪过一丝忧色,“皇上!本宫这丫头对皇宫不熟,别惹出什么乱子来才好!”
司空皋握住了慕折雨的手,拍了拍:“皇后应该知道,这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很期待生一个公主当朕的贴心小棉袄,故小心了一些!”
慕折雨再不愿还要维持表面,含笑的点了点头:“到是本宫多虑了!”说完慕折雨眼神冰冷,言语温和的叮嘱我:“离落,好生的伺候着贵妃,送回去之后,路上不要耽搁,回来禀明皇上!”
我上前应声,搀扶起白千莹的手臂慢慢的走了出去,司空皋这故意的,目的是什么?让白千莹打听打听于我?
而是说他知道了曾经白千莹跟我有合作让蓝梦晴去死?
思来想去过后,索性不想了,关我什么事啊,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
白千莹抚摸在肚子上,其他的人都被她遣散了,离开了皇后宫很远,她缓缓的开口:“你跟着嘉荣皇宫,可真够有缘的,上次以公主之尊嫁给一品亲王。现在公主身边的丫鬟进来,你是舍不得这嘉荣皇宫吗?”
我失笑摇头,诸多无奈:“贵妃娘娘不要打趣我了,贵妃娘娘应该看到,我搬一个凳子,差点把凳子摔到贵妃娘娘面前,我这是受人牵制,无可奈何!”
“中了毒?”白千莹把手臂一抽,赤果果的嫌弃我,怕我身上有病毒染了她一样!
我的脸色根本就没有血色,虚弱的不得了,而且我照过镜子,我的脸,以前瘦小了一圈。
点头:“贵妃娘娘若是不信,贵妃娘娘宫里定然有御医,请御医把一下脉就知道,我一个亡国公主,一个下堂妇,只想安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奈何天不随人愿!”
态度摆正,立场表明,顺便还叫她叫了御医,司空皋让我送她的贵妃娘娘,大概也是想知道我是怎么会出现在这。
慕折雨应该没算出来,我和司空皋不止一次正面交锋吧,司空皋不会对一个女人收心,无条件信任,绝对不会的。
白千莹对旁边的宫女摆了摆手,宫女错落开。
我这个亡国公主身份一落千丈,白千莹不会对我客气,不客气中带着一抹高高在上:“真是够可怜的,本宫挺同情你的,如果你所说是真的中了毒,本宫一定禀明皇上,让皇上找人给你医治!”
我从内心里谢谢她,找司空皋死得更快一点好吗?
露出感激的笑:“多谢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小心脚下,你现在可得保重!皇上可是很在意您一名肚子里的孩子!”
白千莹眼中露出不耐:“皇上是喜欢公主,本宫……”
“贵妃娘娘真是多虑了!”我温和的截断了她的话:“皇上只不过在安抚折雨长公主,贵妃娘娘应该知道,在皇宫中,尤其是皇长子,会得到皇上所有的爱!这是初为人父,最常见的表现!”
“贵妃娘娘还有机会,莫不要把自己框死,不然的话,那最后一步,您真的迈不过去!”
“你想利用本宫?”白千莹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毫无身份你想扳回什么?本宫听说,你嫁给了公子长洵,现在又出现在这里,你真当本宫是傻子吗?”
“贵妃娘娘是哪里的话!”我神色黯然,敛去眼中神色:“贵妃娘娘,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折雨长公主的陪嫁丫鬟中,实不相瞒,我是嫁给了公子长洵,长公主记恨公子爷,便把我掳来了,我在此之前,一直被关在箱子里!”
白千莹眼睛微眯,不相信我说的话:“她没有理由记恨公子爷,本宫真的是那么好糊弄吗?”
“贵妃娘娘有所不知!”我一下子情绪翻腾愤恨,眼睛冰冷的光一下子射了出来,“皇上求亲安南,公子爷是阻止,曾经我在这皇宫里受过贵妃娘娘的善意接待,我一直记着娘娘这人情。想着嘉荣后宫的后位就应该是娘娘您的!”
“公子爷本想趁此机会还娘娘一个人情,阻止皇上求亲安南,眼见就要成功了,我却失踪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请娘娘明察!”
白千莹眼珠子转动,陷入思量之中,过了片刻道:“那就先随本宫看看御医再说!”
“是!”
身上有毒药,看御医的结果,就是无药可医,而且涣心散里面有虫子尸体飘过,说明已经经过改良的,解药只有慕折雨有。
白千莹对我的话相信了大半,我想自由,她想要后位,在皇后身边安插一个探子,对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暂时达成合作协议,我就是她的探子,回去的时候,慕折雨身边的绿柚直接要用手来甩我。
手无缚鸡之力我也不能让她把我给打了,直接借力一脚踹在她的腿上,她扑通一下磕在冰冷的石阶上。
司空皋和慕折雨在屋里你侬我侬,自然顾不上外面,我蹲下身子,齁住了她的头发,牙齿被磕掉两颗,我笑着说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你这只狗,别乱咬人,我是不要命的,你要不怕死,只管来好了!”
她摔蒙了,半响反过神来:“你真当以为你是谁,我们家公主只不过看你可怜,你真的以为你跟我平起平坐了!”
“砰!”拽着她的头发,直接往石阶上磕去:“你再说一遍,看看你家公主,谁让我死还是让你死,小小的宫女,你们家公主这是让你把我给杀了吗?”
这么多天安然无恙,突然之间来这么一出,慕折雨害怕什么?不是有自信不害怕的吗?现在就怕了,晚了。
“只不过给你一个教训而已!”绿柚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忠心耿耿的令人可怕。
我笑得安然:“我也想给你一个教训,手不能拿,肩不能扛,路不能走,你说你还会不会受到你家公主器重呢?”
没有用的人,就算贡献再大,也是废子一个。
绿柚的眼中终于出现害怕,那么疼她都不害怕,一听自己没用会被舍弃,她就害怕了,害怕中带着倔强:“公主是天底下最温柔的公主,她才不会舍弃我!”
“是吗?”我轻声的问了一声,手中没有称心的武器真是一大败笔,就连我的簪剑也被慕折雨收了去,不过她倒对我还可以,给我二根玉簪子,玉簪子虽然不锋利。
可是不代表它不尖锐,巧妙的一用力,扎在她的手腕上,轻轻一挑,把她手腕上的经络,挑断了!
鲜血四溅,溅在门口,这一下子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了。
“啊!”绿柚痛的大叫了一声,惊起了,屋内你侬我侬的两个人。
司空皋眸色很是深沉,盯着我的手,绿柚痛的冷汗鲜血交织在一起,跪在地上:“长公主,你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就冷冷的看着慕折雨,要教训我,自己亲自来教训不就好了吗?还光明正大的在门口教训,当我是吃素的,心里憋着气呢。
“这是怎么回事?”司空皋冷淡的开口:“芋公公何在?”
芋公公是他的大总管,贴身大总管,早就找到地方猫着,他这一唤,出来的比猴精。
慕折雨一身红色嫁衣刺目,委婉的说道:“皇上,本宫教导无方,本宫这就叫人……”
“皇后教导无方,那就朕亲自让人管教!”司空皋冷酷的打断了她的话,干脆利落道:“来人,把这两个不守规矩的宫女,拉到暴室!”
慕折雨眼中一惊,狠狠的瞪了一眼绿柚,我的内心真是日了狗了,得,这样摆脱慕折雨真是一个好办法。
自损一千,伤敌八百,我还能不能活着出来,随便吧,反正身上的涣心散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服解药,就会全身瘫软,跟个没骨头的死人一样。感受不到疼痛,随他去吧,爱咋咋滴!
司空皋雷厉风行,慕折雨大着胆子伸出手,对司空皋低声娇羞:“皇上,今日是你我大婚,不要被这些不守规矩的丫头们给破坏了,本宫会好好教训她们!”
司空皋反手一握,握住慕折雨柔软无骨的双手,“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管得目中无人,这两个宫女,明知道是朕的大婚,还如此大胆,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若不好好的管束,今儿这样,明儿那样,这皇宫里还有规矩在吗?”
话语堵住了慕折雨,我和绿柚在慕折雨目光注视下,被人拖走了,司空皋嘴角略扬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让我毛孔悚然,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暴室,每个皇宫都有一个,对于犯错事的人,进去就是死路一条,芋公公亲自押送,我心里犯了嘀咕,不对呀。
芋公公是司空皋心腹,这么点小事,轮不到他,正当我嘀咕来嘀咕去的时候,芋公公对着架着绿柚的太监说道:“随便找个井投下去,千万不要让她爬上来,她要爬上来了,你们就别回来了!”
那两个太监连忙称是,架着绿柚就走了。
芋公公视线一移,“你们两个,把她带的碧悠宛去,明日告诉皇后娘娘,这两个人在暴室中已经死了!”
我又死了……
我跟这个死脱不了干系了。
我直接被扔到碧悠宛了,一处偏静清静的院子,还有两宫女,外面守着人,气息绵长,像是高手。
对我也是不错,屋子里烧的木炭啪啪作响,大浴桶豪华大床,泡的暖烘烘的,躺在床上,望着房顶。
随着天色越来越晚,力气一点一点的消散,我没有解药,到明天早晨,我就是一坨烂泥,扶都扶不起来。
慕折雨美丽大方,心肠真是不比我好到哪里去,没白浪费她的美貌,有这本事为之匹敌,在这七国之中她定能流芳百世。
身体软弱无力,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热量,没有热量,我这一夜,就跟睡在冰渣子里一样,难受极了。
想扭动身体也扭不动,迷糊之中,脸上微痒,一下子清醒,有人在摸我的脸。
双眼猛然睁开,司空皋坐在我的床侧,屋内烛光燃烧的透亮,外面依然黑暗。
我纳了闷儿了,我又不是万人迷,他那锐利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温情的光,洞房花烛夜不去洞房,不去生猴子,来看我是不是看错人了?
我的眼珠子转动,我起不来,我没力气,他似乎察觉到我就应该如此,薄唇轻启:“你是终离落?离余将军,终离落?”
张了张嘴:“麻烦你把手拿开,谢谢!”
他非但没有把手拿开,摩擦的反而更用力了,直接从我的脸颊上,看到我的脖子下,大掌握住我的脖子:“中毒了,就应该有中毒的样子,这么倔强做什么?”
这浓浓的玛丽苏总裁的味道扑面而来,让我如何接话?
我被动的被他扶了起来,内心感觉到很可怕,这个人很温柔的,在我的背后放了一个枕头,让我靠住。
我的舌头像被狗叼走了一样,被他的一系列的动作完全吓蒙了,除了一双眼睛怔怔的看着他,真的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我坐好了之后,他竟然端来了一碗汤汁,汤汁味道里有人参有灵芝,都是大补的药。
他用勺子一勺一勺喂给我,还细心的给我擦着嘴角,喝完我倒抽一口凉气,拿不准的问道:“司空皋,今日是您的洞房花烛夜,您这是做什么呢?”
司空皋把碗放下,直接用言语惊死了我:“柔然国师说,七国将乱,来助七国统一的是离余女将军,终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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