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梦师，分辨情绪是最基础的功课。
而此时的方元，仅仅只是通过黑杰克的面部细微表情，乃至血液流与心跳，就得出一个结论——对方在撒谎！
“我说！我都说！”
断手之痛，令黑杰克脸色扭曲着，蓦然大叫起来：“是我的主人，命令我这么做的！”
“猪湾的布置，也是他做下的？”方元有些疑惑地问着。
要是能做到这点，除非黑杰克背后就是烈焰恶魔赛特。
“我不知道……主人只是吩咐我，吸引更多的猎魔人去那里！”黑杰克竹筒倒豆子一样尽数交待。
“那你怎么联系它的？”方元星夜前移，来到黑杰克的另外一只手掌上。
“在密室里，有一个黄金盆，能让我联系上主人！”
黑杰克冷汗涔涔滑落，终于吐露出这个最大的秘密。
“带我去！”
方元直接命令道。
熊熊！
密室之中，青色的火焰燃烧起来，当中浮现出一张人脸。
“果然……有猎魔人找来了么？”
对方饶有兴趣地望着方元，却是并不惊讶，显然将黑杰克当成了弃子。
“你是故意散播消息，吸引猎魔人去猪湾的，因为你知道那里不仅有着伏都尸，更有着恶魔信徒在活动……你想破坏它们的计划！”
方元望着人脸，很肯定地说着：“你不是黑夜眷族……而是位于它们与人类中间的——术师！”
“猎魔人，你的敏锐，令人惊叹！”火焰中的人脸笑了：“哪怕是黑杰克，实际上也一直将我们当成恶魔侍奉与祭祀。”
似乎是因为远距离通讯，对方十分放心，还有闲情逸致打量黑杰克脸上崩溃的表情。
“你们术师不是一向中立么？为什么热衷于破坏恶魔的计划？”方元问出了这个问题。
实际上，他强大的神元，已经开始通过这种通讯，隐秘地探测着对方的位置。
“因为……它，即将归来了！”
火焰中的人脸以一种咏叹的语气说道：“那一切的源头，恶魔们的嫡母，所有黑夜眷族的顶点，掌握伟大繁衍之力的存在，已经开始向世界展露出踪迹！”
“繁衍之母么？”
方元忽然响起烈焰恶魔赛特败退时的话语，很显然，对方并非无的放矢。
“死海古卷已经出现，集齐它的存在，将会获得所有恶魔的真名，并且召唤繁衍之母的能力……其中的一页，已经落在了恶魔的手里……”
术师缓缓说着：“光明与黑暗，需要维持一个平衡，当中才有我们术师的生存空间……因此，我们选择将这个消息透露给猎魔人们，希望你们能破坏恶魔召唤繁衍之母的计划……否则这个世界，将会彻底变成地狱与深渊！”
“我明白了，会将这个消息在适当时候上报的！”
方元点点头：“你能代表整个术师阶层么？”
“当然不能……术师们的实力与数量，远你的想象……我所代表的，是其中一个团体——黑鳞社！”
人脸大笑：“这个黑杰克的财富，就当成一个小小的见面礼吧，我们以后，还会有着很多合作机会的！”
噗！
青色的火焰一下剧烈燃烧着，火舌蔓延，落在黑杰克身上。
“啊！”
黑杰克整个人都在火焰中燃烧着，出一声惨叫，在烈焰之中，顷刻间就化为了灰烬。
与此同时，黄金盆里面的烈焰也一下熄灭，通讯彻底断开。
方元甚至察觉到，里面的法力波动也彻底消失，变成了一件损坏品。
“传闻术师们喜怒无常，果然说动手就动手……这算什么？示威？挑衅？”
方元望着地面上的灰烬，又是冷笑一声：“只是……以为断开了所有的联系，我就找不到你们这群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么？”
刚才通讯的时间，已经足以他开展定位，并且将误差缩小在一定范围之内。
再加上对方留下的气息，神念波动等等，方元有着很大的把握，能直接将他们揪出来！
“黑鳞社？术师结社么？有趣！”
方元看了看密室里面，多的是各种黄金珠宝，还有成捆论扎的现金，当即老实不客气地打包起来。
毕竟，此时的他，可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是有着一大堆属下要养，财力颇为捉襟见肘。
此时搜刮一个黑市商人的积蓄，也是不无小补。
“甚至……这个黑杰克留下的地盘，都可以拿去给爱蒙他们用，哪怕只是很小一块，也能够自给自足了……”
方元深有感触：“想要在短时间内聚集大量财富，果然少不了黑暗的手段……”
此时披上斗篷，又低调地离开了黑市，回到了猎魔人分会中。
“这个情报虽然很重大，但不一定会被采信……必须增加一点说服力，不过其它术师肯定也与猎魔人有着接触，我不必太过心急！”
方元对于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楚的，不过一个小小的猎魔人，头上还有一大堆封号猎魔人与圣器执掌者顶着，哪怕繁衍之母真的降临了，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倒是塞里斯那里，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可以用请教的名义上门，向他寻求帮助……哪怕不这么做，也是一个威慑！”
能直达最高层的渠道，就问你怕不怕？方元可以肯定，有着这个护身符，至少那些潜规则，应该潜不到自己身上来了。
“这次回到工会，还要好好进修一番，习练更多的技艺！特别是药剂与炼金学，对研究恶魔与血脉都有着好处！”
方元瞥了眼自己的属性：
“姓名：浩克
精：2o.o
气：2o.o
神：2o.o
职业：猎魔人
状态：建康
技能：基础格斗、枪斗术、神秘学、药剂学、炼金学、晨星剑术
专长：医术三级、种植术六级、火眼金睛三级、封印之体究极形态”
晨星剑术的突破，又带动了本身属性的上涨。
但方元也知晓，自己距离突破第四层，星空领域的境界，还遥遥无期。
光看属性中巨大的差距就知道了。
真正的领域者，起码也有一样属性破百！当中的差距颇大。
“这实际上也代表着，在这个世界中，普通猎魔人，与传奇猎魔人之间的天堑鸿沟……”
方元自忖，以自己此时的实力，大概有着B级猎魔人的水准了，a级猎魔人大致也就5o属性点左右，完全还差着一倍的能级！
从a级猎魔人突破到封号传奇，完全是一个蜕变，能难倒无数猎魔人，甚至耗费一辈子的时间，也见不到一点边。
因此，封号猎魔人，地位才如此崇高，外放出去，起码都是一地分会长！
同理，在黑夜眷族中，位于血脉顶层的恶魔们，也可以任意对上、中、下位的血脉生杀予夺。
一切的原因，都在于实力！
“传闻中……工会总部的圣杯之水，能加快猎魔人突破瓶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方元又看向技能栏。
通过这些时日的摸索，他也大概清楚了当中的分级。
“这个世界的技能分级，大致从入门开始，代表知晓了基础知识，有着一定的认知，接下来是普通，意味着掌握了一定的能力，而精通级别，则是熟练掌握，甚至能开出独特的小技巧。”
“在精通等级之上，必然还有更高的层次，代表着技近乎道的境界，或许可称大师？还有登峰造极的宗师之流？”
入门——普通——精通——大师——宗师！
按照方元估计，a级的猎魔人，应当有着精通级别的战斗技巧，甚至，连索玛大师，实际上炼药术大概也就精通级别。
所谓的大师等阶，放在晨星剑术当中，则是破晓的层次！
至于宗师，毫无疑问，唯有领域者或许方可接触。
‘我此时，就是境界很高……但身体素质与实力太低了！’
这么默默思索着，方元已经来到了索玛大师的实验室前，礼貌地敲了敲门。
“又是谁？”
索玛大师探出头来，见到是方元，脸上的不耐烦立即被笑容取代：“哈哈……浩克，你没有事？太好了！”
“这还要多谢大师赠予的药剂与皮带！”
方元诚恳地道谢：“另外……我还想成为大师的助手，不知道是否能有着这个荣幸？”
“当然！”
索玛一口答应下来，他之前投资，不就是为了对方可以平安回来，当自己的廉价劳动力么？
“你放心，在报酬上，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想了想，索玛大师开出条件：“我会布任务，让你以执行任务的形式留在实验室，并且根据每月完成的任务量放酬金！此外，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我可以向你开放部分私人图书馆！”
实际上，在他看来，一个助手，若是没有被收徒，完全只靠自学的话，哪怕以浩克的天赋，起码也需要数年时间，才能成功制作出第一支药剂。
这也是索玛的目的所在，剥削对方两三年，再给一个出路，差不多所有的药剂学徒，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甚至，遇到更黑心的导师，完全被当成免费劳动力，一辈子都只是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