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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书房里,马周听到孙伏伽三个字时,眉头皱了皱。
“孙伏伽,这行卷是孙伏伽所投?是那个孙伏伽?”
孙伏伽的名头可不小,他并不是普通来京参加科举的各地州县学里的举荐的生徒,也不是地方官员推荐的乡贡。孙伏伽也不年轻,今年已经四十出头,是河北贝州武城一个书香门第出身。
早在隋大业三年,自幼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孙伏伽就已经参加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次进士科考试,并且一举高中,和房玄龄是同科进士。
此后步入仕途,先后担任了大理寺史、尚书令史、万年县法曹。
万年县法曹品级不高,但其职责相当于首都一个区的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是很有实权的。
李渊入长安,随后建立大唐,孙伏伽也转投大唐。因为多次向朝廷上建言,李渊还曾经公开称赞说,在群臣中惟李纲可为我善尽忠心,孙伏伽可对我诚恳直言,其余皆唯唯喏喏,只知俯首听命而已,非我所望啊!
他说万年县法曹孙伏伽,至诚慷慨,词义恳切,指陈得失,无所回避。此人耿直,宜处宪词。立即封他为治书侍御史,并赐帛三百匹。
后来又加封为五品的御史中丞。这可是御史台的佐贰,已经是非常重要的实职高官。
孙伏伽的官路可以说是很顺利的,只是前不久,这位御史中丞却弹劾了庐江王李瑗。缘因李瑗见一商人的妻子貌美,就找借口诬陷了这个商人然后杀了他,又纳了其妻为妾。孙伏伽弹劾李瑗,结果最后皇帝偏袒李瑗,反免了孙伏伽的官。
“这孙伏伽现在跑来向三郎投行卷,这不能收啊!”马周在长安城里也是呆了挺长时间的,对于朝中不少事情也知道一些。
张超倒觉得挺有意思的。
朝廷对于这第一次科举,其实并不是太重视,而且因为是第一次,所以规则也不多。
主要的规则就那么几条,一是工商子弟不得参加,贱民自然就更没资格。第二,要参加科举,虽没有地方上的考试,但一得是地方州县学的学生,有州县学的老师推荐。二是地方上比较品行良好有才华的人,地方官推荐,称为乡贡。长安城的国子学、修文馆学生也一样属于生徒。
还有一条,就是官员不得参加科举考试。
孙伏伽虽免官,但不是罪官,而且免官之后他确实不是官员了。
不过孙伏伽没有举荐书,所以他来张超这里投卷,希望能够得到张超的推荐。
这次考试,还沿用隋朝时的一些考试规则,比如公卷通榜制。
一名考生,取得了考试资格后,到了长安,还要先投一份公卷。就是向礼部,投一份资料表,附带自己的以往作品,也称省卷,以供了解其平时所学专长。一般公卷包含古律诗、赋、文、论共五卷。
公卷之外,考生也会向公卿大臣投献自己所写的诗文等作品,即“行卷”以求公荐。如果他们的作品能在名儒评审圈里打响名气,甚至能不经考试就获得任用。
孙伏伽现在向张超投卷,不仅是想要名气,还想要得到张超的举荐,获得参考的资格,要不然,他这个免职的官员,连参考的资格都没有。
能在十几年前的大业三年就考中进士科的人,才能肯定厉害,尤其还都做到了五品的御史中丞,若他参加科举,以才能论肯定能中。不过唐朝的科举可不是那么公平的,首先你得取得推荐,才能参考,其二得有名气。
再加上考试还是不糊名,结果也不全以成绩论,还要看名气品德这些,所以其实唐朝的科举有太多做弊的地方。
孙伏伽是被皇帝免官的,因此正常考,他就算有才能可落选的机会还是极大。
现在,孙伏伽把行卷投到张超手里。
“庐江王杀人夺妻之事有证据吗?”张超问马周。
“据说当初就是因为孙伏伽证据不足,所以才被免了官。”
“我想见一见他,让他进来吧。”
孙伏伽站在张府那座大学士第御笔亲题的门楼牌匾前,背负着双手,静静的等待着。一袭白袍,衬着他有些削瘦的身子,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孤傲。
来张家之前,他其实已经去拜见过许多公卿大臣,可惜都没有人愿意替他说话为他讲理。最后他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来参加科举。
他听说了如今长安城里最当红的是学士张文远,便特意来这里投行卷。他不是真的为了能考个进士,十几年前他就考上进士了。他现在来,只是想见见张文远,看这位红人名士,能不能替他说几句话。
“孙郎君,我家郎君请你过去。”王管家出来,笑着对孙伏伽说道。
本都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结果的孙伏伽听到,有些微微意外。
“多谢。”
春寒料峭,外面很寒冷,但张家的书房里却很温暖。
穿过张家圣旨敕造的五重御笔亲题门楼牌匾,进到张家书房。孙伏伽看到了如今名满长安的小张学士。
年轻,年轻的过份,却又很高大俊朗。
“孙先生请坐。”
孙伏伽行礼,坐下。
张超看着孙伏伽笑了笑,孙伏伽个子挺高,但有些削瘦,骨架大,却没多少肉。留着挺长的胡须,人看起来还是很儒雅的,不过目光却有些凌厉,让他看起来带了几分刺的感觉。
“我问孙先生一个问题先,孙先生是真欲参加贡举考进士呢,还是想要为自己的罢官翻案?”
孙伏伽也在打量着张超,听到张超如此直接的问题,他笑了。
“先前我弹劾庐江王杀人夺妻,一个关键证人被其买通,临时翻供,导致此案证据不足。我现在已经重新又查到几个确切的证据,只是希望能够把这些上达天听,重开此案。”
“你能如实说出这些,我挺高兴。孙郎君,我一直很钦佩你的为人,身为御史,便不畏强权。庐江王这事做的不对,我支持你。这样,你回头把你的证据都整理一下,再写道折子,我替你奏呈陛下。”
孙伏伽喜出望外。
“如此多谢张学士了。”
“这只是为了公理正义,不因为其它。对了,你还打算参加此次科举吗?”
“实不相瞒,其实我来投行卷,也只是想找一位能替我说话的人。”
“嗯,这我知道,我觉得你不妨参加一下,如果你愿意参加,我会替你举荐,到时你就能参加礼部试了。”
孙伏伽考虑了一下,最后点头,“既然张学士让我参加,那我就再参加一回吧!”
张超与孙伏伽谈了许久,最后将他送出府。
“三郎,真想要参与此事?”
马周疑惑的问,毕竟是涉及到一位郡王,连岑文本都觉得孙伏伽罢官,并不仅是因为办案证据不足,毕竟他是御史中丞,又不是大理寺卿。御史本就有风闻奏事的权利,办案证据不足跟他也没关系,那是大理寺的问题。
可皇帝却把他免职了,这就说明皇帝其实是不太满意他弹劾庐江王的。
这个时候,张超却趟这浑水,有必要吗?
若是其它人,张超也许不会去趟这浑水,可既然是弹劾庐江王,他当然愿意趟一趟。他跟庐江王也许没仇没怨,可跟他儿子庐陵王有过节啊。
那王八蛋上次弄副棺材去他张记当铺搞事,最近也开起了当铺和钱庄,公然山寨张记,这是摆明了跟他过不去。
别人不惹他,他也不想惹别人。
但如李崇高这样莫名其妙就要怼他的人,他也不会怕事。
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张超当然也要搞事。
再说了,庐江王父子和他亲家王君廓都是太子一党,张超搞一搞,也是让水更浑。
“宾王、景仁,交给你们两一个任务,替我写一道奏折,我要为孙伏伽抱不平,同时要弹劾庐江王李瑗。”
马周和岑文本不由的怔住,你要抱不平你要弹劾,那你自己上奏啊,干嘛要让我们来替你捉刀代笔。
张超当然不会说他其实对那种奏折文体不太习惯,也怕自己用词出错。所以才会让这两位代笔,不过他公开的理由是他最近要编书还要审稿,太忙。
理由有些牵强,但好歹还能用。
马周和岑文本都是有真材实学的人,两人一阵商议,很快就写出了一篇洋洋洒洒数千字的奏折。这奏折里引用了孙伏伽查证到的证据,为孙伏伽陈情,也同时弹劾庐江王李瑗。
张超看过之后,非常满意。
不愧是日后当宰相的名士,果然是满腹经纶啊。
拿起笔,在奏章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张超就让人送出去了。
他现在的级别,是可以上奏章的。
张超本来打算顺便在奏章中谈一下关于科举的事情,最后想想,还是先不谈了。
“管家!”
“三郎有何吩咐?”
“去问下十三娘她们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明天早上我们回灞上。”
难得有一次休息时间,张超打算明天全家回灞上张家沟,好些天没回去了,再不回去,家里都要大变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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