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犹自不信,问,“你真的有这么多钱?”
这可是两亿美金!全国的外汇储备才有多少!
“这是先期的,如果水利部有确切的方案,我后期可以再投3亿美金!”如果按照官方汇率,这前后总共五亿美金可能也就20亿人民币,但是按照正常的市场汇率可以折合人民币40亿左右,完全够这个工程的费用,他想了想道,“扩宽苏北灌溉总渠我也能接受。”
他不知道现在修淮河出海口来不来得及了,这是个庞大的工程量。
刘海羞恼道,“小李子,你越说越没谱了吧。”
“远大集团和金鹿集团听说过没有?”
刘海道,“那是全国有名的外汇大户,怎么可能不知道?哦,对了,我记得跟你有点关系。”
李和笑着道,“他们是我个人名下的企业。”
刘海不敢置信的道,“你真没开玩笑?”
李和摇摇头,说,“没有。这两个人马上要来这边开经贸会,你要是不相信,自己去确认就是了。”
“你..你..”刘海好半天才道,“你等我消息吧。不过我要是上报了,你可不能坑我!”
“你是第一次认识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刘海道,“我认得你十年了都,要是别人说这种话,我肯定当他疯子了!”
“行了,行了。信我就行,我说话一言九鼎。”
刘海还是纳罕道,“你这钱不能给的不明不白吧?”
“没什么,淮河在历史上多次遭受水灾,是中国水患灾害最严重的河流。只是想想历来淮河的水患大多是因为水利不通造成的,我家就住淮河边,我有能力了,自然要做这件事。”
“就这么简单?”
李和点点头,“就是这么简单。只是不想历史再重演。”
刘海急吼吼的喝完杯子里的茶,深吸一口气,这临出大门,还转回头看了李和一眼,待看到那肯定的眼神,又放下了一成心。
李和倒真不是一时冲动,不管从道义上,还是切身利益上,他都得这么做。
他就决定这么干了,而且肯定这么干了,没有经历过洪水的人,真的很难想象面对洪水的无奈与心酸。
就连李兆坤这么混不吝的人,在他面前提起洪水,眼眶都要湿。
那场大洪水是切切实实的上亿人口受灾,不但造成沿岸大批村庄被淹没,粮食作物被冲毁,数千万人无家可归。
身无分文,因灾致贫的人只能外出乞讨度日。
更是祸及了十八个省份,不单单是淮河两岸的事情了。
这是场大灾难。
那是他心里一直的遗憾,如果做了,不成功他起码有个心理安慰,毕竟努力过。
可是不做,那就是很难过心理关了,活着都不会安心。
人活着怎么可以只为自己呢?
再说,他已经不是个透明人了,携五亿美金出来亮亮相,也未尝不可。
大家小家,人情世故,他可能看的真不明确,不透彻。
可是他家在那里,他的家乡在那里,如果遭灾了,对他来说就是切肤之痛了。
只要有能力,他是死了都要做的。
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他现在他感觉到他是活着的。
只要做了,就不算白白的多活一场。
一大早,李和开车去接丈母娘和小舅子,他阻止了也要跟着去的何芳,说,“在家看孩子吧,我又不是不认识他们。”
何芳说,“那你路上开车慢着点。”
“没事的。在家歇着吧。”
说老太太进城,挤下了火车,千恩万谢大仙保佑自是不须说。
跟着儿子背着大包小包在出站口等,看人来人往,有点头昏脑涨,仿若热锅蚂蚁,来来回回的走,一刻也得不道安宁。
及至看到了四处张望的李和,才算松了口气,朝李和挥手道,“搁这呢。”
“老婶,上车吧。”李和上前接过来行李,他很少跟着何芳喊老妈或者老娘,即使是何芳偶尔也只是称呼老太太。可是李和不能跟着喊啊,她对王玉兰都没称呼过老妈,他害怕鸡皮疙瘩出来。
为什么要浪费在称呼上,一点也不节能啊…
老太太问,“家里忙不忙,还要你们来接。”
“不忙。你闺女在家给您炖了老母鸡,就没来接你。回去了咱就有口福了。”
何龙坐在副驾驶上,对着这辆小面包车很是羡慕,问,“姐夫,这车跟开拖拉机差不多不,我来试试。”
老太太道,“这外面车来车往的,你别瞎闹。”
李和笑笑,说,“不是不给你开,开车要驾照的,你要是真心想学,我明天带你去考驾照去。”
“那这费老鼻子劲了,算了,算了,过几天就回了。”何龙这才歇了心思,他只是特意送老娘过来的,完事了,还得赶着回老家呢。
到了巷口,李和车还没停好,老太太透过车窗就看到了闺女,慌里慌张透过车窗招手。
李和先帮他们打开了车门,老太太下了车,围着闺女转了一圈,见她白里透红的,确信没有受罪,才放心了。
抱着了外孙子,掂量了下,说,“真夯实。”
何芳挽着老太太胳膊,要往家带,边走边说,“这几天也忘记给他上称了,我估摸又长重了。”
“断奶了?”
“断了,牛奶、米糊糊都愿意吃了,吃的欢实着呢。”
进了家门,老太太在屋子的前前后后都转悠了一圈,满意极了,说,“这地方宽敞,住着也利索,我还怕来了挤着你们呢。”
何芳说,“早跟你说过了,有地住,屋子大,房间也多。实在不行,不远那路口还有个房子,都能住呢。”
她当初买的房子,至今还在那空着呢。
“那好,那好。”老太太见宅子有牲口,有池塘,有菜园子,算是接着了气,没开始来的时候那股不安了,她说,“这孩子还算乖,以后我包圆儿了,你们安心上班吧。”
“那行。以后有你累的呢。”何芳赶紧的给老娘和弟弟打了点水洗脸洗手,然后道,“弄好了,吃饭吧,你们饿了吧。”
何龙没比老娘少张望,想不到姐夫住这么大的宅子,这里处处都是透着稀奇,刚刚从火车站出来这一路上,他都已经看花了眼。
吃完中饭,何芳给老太太和何龙一个人安排了一件屋子,让他们好好睡一觉,坐火车很是辛苦的。
老太太看着崭新的被子和床单,怪气道,“这么浪费干嘛,能用就成了。”
何芳说,“咱不差这点,你先睡一觉吧。睡到下晚,起来吃晚饭刚刚好。”
何龙对一切都透着新鲜,不愿意休息,说要到周边溜溜。李和安排小威带着他到处转悠。
小威听说是小舅子,自然不敢怠慢,开车带着到处玩,一会儿是去打台球,一会儿是泡茶馆。
小威现在架子大,走到了哪里都是前呼后拥。
何龙跟在后面也感觉与有荣焉,许多人也称呼他龙哥,他从来没有这样满足过。
最让他兴奋的是晚上可以去跳迪斯科,随着欢乐的节奏,人可以跳起来,蹦起来,就能飘了,他太喜欢了,有点乐不思蜀了。
那么多的烟,那么多的酒,那么多失眠的夜晚,他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这样玩了一周,何龙闭口不提回去的事情,每天都是跟着小威到处溜达,到处疯玩,早出晚归的,比何芳还忙。
何芳已经把孩子彻底托付给了老娘,她已经回学校报到了,原来的职位是没了,不过倒是进了学校的团委,虽然只是副职,可每天照样忙得脚不沾地。
她对何龙这样有点看不惯了,问,“你这天天干嘛呢?”
何龙道,“没事,跟着小威哥后面耍。”
何芳气急,“他个小半拉子,你喊他哪门子的哥!”
何龙喏喏道,“他也不让我这样喊他,不过我也是跟着人家喊的,你是不知道,他在外面可场面了。”
小威要是知道,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何龙上了眼药水,非给气死不可。
何芳只得叹气。
她偷偷的跟李和说,“别让小威那孩子再带着他了。我弟不管说啥,你都不能乱应,让他过几天,你再带着转转,买点东西,就让他回去。”
“这不好吧。”如果何龙真的要留住这里,李和作为姐夫,哪里好赶小舅子走。
“他就是个山炮,给个棒槌当针使。反正他说啥,你别应就是了,有什么事,让他跟我说。”何芳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她作为长姐,方方面面自然要考虑周全。
“好吧。”李和想想也对,他自己亲弟弟都不敢放这里,何况小舅子。再说,他马上要回浦江,确实是照应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