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可怕的梦,就像是真实发生过一样。
可他并未杀裴卿卿……裴卿卿也并未嫁给他……并未怀上他的子嗣……
剖腹取子这种事,他断不会做的!
慕玄凌眉头深重,眼睛里的思绪很深很深,深到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就连裴卿卿也没看透慕玄凌在想些什么?
但她仿佛从慕玄凌的眼睛里,看到一闪而过的害怕。
或许只是她的错觉吧,慕玄凌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裴卿卿没做多想,转头就翻身上马。
“山路难行,本王送你回去……”说着,慕玄凌动作麻溜的一个跳跃,就要翻上与裴卿卿同一匹马上来!
“用不着……”裴卿卿刚开口,却不想突然听见了一道闷哼声。
紧接着,慕玄凌就在她眼前,被踹到地上去了。
还没来得及坐到她身后,就被踹了下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裴卿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了。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从背后将她环抱了起来。
熟悉的气息和味道涌入鼻尖,裴卿卿顿时眼神一亮,“侯爷……你来了。”
要是她能转身,一定紧紧的抱着白子墨。
他终于来接她了。
激动的她差点没飙出泪来。
“夫人受苦了,怪为夫来晚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响在她耳后,语气中充满了担心与自责。
当日若非他没能保护好她,她就不会掉下河,险些丧命。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
许是想到了当日裴卿卿落河的情景,男人从背后抱着她的双臂越发的用力,像蛇一样,紧紧的缠着她,“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夫人,对不起……”
男人低眉,将下巴埋进她的脖颈间,甚至裴卿卿能感觉到,男人说话时的颤抖。
她的男人,她了解。
这男人看着强悍,比谁都强韧,但其实他的担忧都埋藏在心里,她掉下河的事,吓到他了。
裴卿卿叹了口气,本想着,等见了白子墨,她一定要好好的跟他哭诉一下委屈。
不说哭诉,怎么也要让这男人好好安慰一下她。
但一听这男人说话,她的心便软的一塌糊涂。
“侯爷,能帮我转个身吗?”她俩坐在马背上,她想转个身,实在是不好动。
她一开口,下一秒,白子墨就像抱小孩儿一样的,借由白子墨的力道,裴卿卿轻松的就转了个方向。
与白子墨面对面的坐着。
一段日子没见,白子墨变得憔悴了,眼睛里都是血丝,连胡渣子都出来了。
裴卿卿的心,止不住的疼的一下。
这男人,憔悴成这样,是没睡过觉吗?
“几天不见,侯爷都变老了。”裴卿卿眼中都是对男人的怜惜和爱意,有泪光一闪而过,这男人,总是会惹她心疼。
她眼中有泪,却笑着说,他变老了。
但其实,是她想他,念他,心疼他。
“夫人……”男人刚开口,便被裴卿卿吻住了唇。
裴卿卿主动献上自己的吻,如蜻蜓点水般的轻轻一吻,敛眸间,裴卿卿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白子墨,只要你安好,我便好。
无需言语,男人便能懂她想说的。
然后,男人大手扣在她的后脑勺,一秒夺回了主动权,加深了这一吻。
两个人吻的火热,吻的忘情,都忘记了还有个慕玄凌在下面。
慕玄凌被白子墨一脚踹了下来,刚爬起来还没出口气,就看到白子墨跟裴卿卿两人夫妻恩爱,一双眸子里燃烧起一种叫做妒火的东西。
双拳死死地捏着,像是要掐进自己的肉里。
脑子里不断回忆起那梦中的情景。
在梦中,裴卿卿也曾这么和她亲热。
若他将那么梦当真,那他便是疯了。
若他不当真,可却又觉得如此真实。
不知吻了多久,知道裴卿卿呼吸困难,男人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给了她一口新鲜空气。
裴卿卿早已是面颊红润,染上了天然的胭脂色,双眸也染上了淡淡的迷离,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男人给抽干了,靠着男人的胸膛支撑着。
裴卿卿觉得自己也是越来越不害臊了。
在马背上都想着和她男人那个……
像是完全忘了下面还有个慕玄凌在看着她和白子墨吻的火热。
一吻刚结束,下一秒便有人赶到了。
来的有北宫琉,还有玖月。
至于阿羡和药琅他们,灵月受了伤,白子墨便让阿羡先护送她们回府去了。
“我说侯爷……你就不能等等我们吗!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还能飞的那么快……你还是人吗你!”北宫琉叉着腰,说话都喘着粗气,一看就是跑累了。
真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子墨赶着投胎呢!
赶着投胎都没这么急的。
他就不明白了,白子墨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还能飞的这么快!
他还是人吗他?!
是怪白子墨太强,还是怪自己太弱了?
不,都不是,白子墨是变态!
玖月亦是气息不稳,不过他不会像北宫琉那样抱怨,自己跟不上侯爷的速度,那是自己弱。
哪能怪侯爷太强?
不过,好在夫人没事。
“夫人,你还好吗?”玖月上前,担心的慰问了一句。
看夫人面色红润,应该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玖月若是早来一步,就能看到裴卿卿为何面色红润了。
不过单看她和侯爷面对面的同乘一骑,玖月也能明白个大概了。
“我没事……”裴卿卿耳根子有些热,虽然刚刚很想白子墨,可是当着北宫琉和玖月他们的面亲热,她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的。
“你们……都还好吗?”当日在朔城河堤的刺杀,他们都没受伤吧?
“我们都没事,就是灵月受了一些轻伤,并无大碍。”玖月如实说道。
说起来,这个罪魁祸首就在这里!
下一秒,玖月冷厉的目光,就射在了慕玄凌的身上。
北宫琉嘴碎之后,也是正经了起来,差点没看到慕玄凌这么个大活人在这里。
“灵月受伤了?”倒是裴卿卿,一听灵月受伤了,立马就担心了问道。
玖月迟疑了一下,夫人当日落河,并不知道灵月被挟持的事。
“夫人,凌王怕是已经知晓了灵月的来历。”白子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说道。
一句话,裴卿卿便明白了其中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