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似乎只是为了来说个笑话,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去,临走之前还嘱咐他一定要好好休息,尽快养好身子,好继续为国尽忠。
待他走后,陆少泽立刻询问官亭,“莫非是你漏了行踪?”
官亭连忙摇头,“这绝不可能!属下办事您还不知晓吗,怎么可能会被人发现,况且若是陛下发现了为何不立刻擒住属下?”
陆少泽实在是想不通,随即又想到了皇帝所说的宴会上的女子,“你去查一查,那女子是谁。”
官亭领命而去。
临走之前却又听到身后传来主子的声音,“此次定要隐秘,可慢些查清,绝不能再让人发现端倪。”
“是。”
灵妃等人回到甘泉宫,对于刚才的矛盾绝口不提,将简央和那位婉儿提升为大宫女,随后整顿了甘泉宫萎靡的风气,这才将简央叫到寝宫内,重点夸赞了一番,而后让人赏赐了一些银两,并给她安排了房间。
做完这一切,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简央很有眼色道:“娘娘早些休息吧,我就告退了。”
她随婉儿一同出去,婉儿带她去她的房间,一路无话,简央本以为她就消停了,却没想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发难。
“你可不要以为得了娘娘的宠爱,就可以高枕无忧,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简央收回了跨进去的一只脚,“那不如你给我说说,我还要学什么。”
婉儿冷哼一声,“当然学着怎么伺候娘娘,怎么尊重我们这些前辈,我们伺候娘娘可比你有经验多了,你别仗着现在娘娘新鲜,便试图踩在我们头上,你没那个本事。”
简央实是不愿意掺和到这些小打小闹里头,就当做没听到。
可婉儿被无视了,又不甘心,“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你聋了吗?”
简央的耐心终于告罄,“你还有完没完?你真要是有这么多话要说,你去跟娘娘提,跟我说有什么用?是娘娘要我留下来的,又不是我要留下。”
婉儿发现自己真是说不过她这张利嘴,愤愤道:“你不要得意,早晚我会给你好看!”
“那你现在就来,别早晚。”简央最看不上放狠话的那些人,真要是有本事,直接上,用嘴叭叭有什么用?
婉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别太过分了!”
“是你挑衅我,怎么成了我过分?”
婉儿气到极致,反而慢慢冷静下来,“我们走着瞧,就看娘娘对你有几分宠爱,能护你到几时,今日在宴会上,娘娘将你推出去,便是说明其实在她心里,你根本不重要,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丫鬟而已,你要还以为自己可以仗着所谓的救命之恩,就可以在这里狐假虎威,那你可就是大错特错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宫里可不是那么好待的。”
简央本都打算进屋了,闻言又转过身来,“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提醒你一句,你也不要觉得自己伺候娘娘时间久了,就整个人都要上天了,说破天去,你也不过就是个奴才,你还不如我呢,我好歹是个秀女,又有这一身本事傍身,无论到了谁的跟前,我都不会吃亏,而你,恐怕纪要好好掂量一番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潇洒的头也不回。
婉儿听她一番话是心惊胆战,还没等回过味来,就见她要走了,忙吼道:“你去哪?”
可那人走的迅速,头也不回,明明步伐也没迈的有多快,只有一句话留在了风里,消失在夜色中。
“这里苍蝇太多,我还是回我自己的地方住去。”
婉儿气得直跳脚,待冷风一吹,发热的脑袋慢慢冷静下来,这才发觉整个背后都汗津津的,竟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简央离开了甘泉宫,却并未回到玉离宫,她本就是借着丫鬟闹事脱身而已,否则今夜那灵妃肯定要派人盯着她。
别看灵妃瞧着单纯,可能在宫中生存的女子,都不会是善茬。
她趁着夜色,悄悄地来到了李皇后的寝宫,方才在宴会上,她就仔细观察过了,李皇后的寝宫很大,但是正殿就在正中间,周围则围绕着几处偏殿。
即便已经夜深了,但是此时的宫殿里,仍然灯火通明。
她绕了一圈,悄悄潜入宫殿后面,躲在了窗户底下,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李皇后靠在软榻上,正在闭目养神,口吻之中带了几分疲惫,“可查清楚了,今日可灵妃一起过来的是哪宫的婢女。”
“回娘娘,已经查清了。”心腹馆陶柔声道,“那不是婢女,乃是玉离宫的秀女,据说是今日无意间救了灵妃,这才跟在她身边,至于其他的,还未查出来,灵妃宫中的那几个婢女,虽然蠢了些,但嘴倒严实。”
李皇后缓缓睁眼,脑海中浮现那女子的模样,“倒是个有本事的。”
馆陶却道:“娘娘不必忧心,那不过就是个失宠的秀女罢了,不对,本就无宠,何来失宠,前些日子,丰王不是和一个秀女闹出点丑事来,惹得陛下大怒,便是这位秀女。”
李皇后押了口茶,“她倒是个厉害的,竟然和丰王有所牵扯。”
“其实要奴婢说,这秀女就是倒霉。”馆陶不知想到了什么趣事,眼中含笑,“那丰王不良于行,身边没有女子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怎会对个秀女有所青睐?不过是她和丰王多说了几句话,不知被谁看到了就给传了出去。”
李皇后放下茶杯,慢慢阖上双眼,“这幕后之人倒也不难猜,想必是同届秀女所为。”
馆陶很有眼力见地上前给李皇后揉额头,“娘娘说的是呢,这点伎俩,谁看不出来,偏那秀女跟个傻子一般看不出来,这般蠢笨,即便是有点医术又能如何,太医院里比她厉害的比比皆是,况且陛下一见到她,恐怕就会想起那档子事,想要争宠,她怕是无望了。”
李皇后嘴角慢慢爬上笑意,“说的也是,这般看来,她倒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