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叔望着发丝冷笑一声,这个丫头竟然骗了他!
说什么棺材里什么都没有,她仔细找过……全是唬人的!
以那丫头的细致,若是仔细检查过,怎么可能会没有发现这根发丝?
正叔站起身,发丝落在地上,便找不到了,他打开房门,就看到黑袍使,耳边能听到外面的吵闹声。
“还没结束?”他皱眉。
黑袍使摇摇头,“要我去出手吗?”
正叔想了一下,道:“不用,你就守在这里,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去处理,在我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许靠近这扇门。”
黑袍使应声。
正叔离开了黑袍会,就直接去找了简央,简央不在家中,他就在门口等着。
直到一个多小时,他才看到了简央和陆少泽一起回来,来不及等他们下车就跑到车门边质问,“你这大半夜的去哪儿了?”
简央下了车,“您怎么来了?”
正叔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陆少泽,低声道:“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先让他回去吧,”
简央看向陆少泽,他犹豫了一下,转身进屋去了。
月光悠悠,路灯照耀,简央和正叔相对而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极长。
正叔开门见山,“我知道你跟我撒了谎,但我也知道你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想追究,现在只希望你告诉我,那个人你弄到哪里去了。”
简央故作茫然,“我实在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你真的听不懂吗?”正叔眯起眼睛,耐性似乎消耗的差不多了,“何必跟我装傻,我如果没万全的把握不会跑来问你。”
简央沉默了一下,再开口,已经是换了一副表情,“行吧,既然正叔要听实话,那我就说,那人的确是在我手里,不过……我不能给你。”
正叔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这话之后还是忍不住咬了咬牙,“你竟然真的撒谎骗我!”
简央微微垂眸,“如果真要追究撒谎的话,那第一个撒谎的应该是您才的。”
正叔不想去说这些过去的事情,“央央,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你把她交给我,别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你,只有把人交给我,你才安全。”
“可是我不想交。”
正叔耐着性子道:“你听我的,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你只要听我的话,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央央,你忘了吗?从前我对你有多好?”
简央不说话。
正叔以为她动摇了,“如果不是我把你从那个家里带出来,你这辈子就毁了,你还会有今天吗?央央,你曾经说过你要知恩图报,难道现在你把这些话忘了吗?”
简央抿了抿唇,“我没有忘,只是有些事情已经变了,您变了,我也变了。”
正叔脸色变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哪里变了?我一直都是以前的我,不过就是有事情瞒着你们,但我都已经跟你们解释清楚了。”
简央却说:“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别的事情了吗?”
正叔立刻摇头,“当然没有。”
他说的斩钉截铁,可惜简央一个字都不信,她摇摇头,有些失望,“总之我不会答应你,抱歉。”
说完准备走,可却忽然停住脚步,身形一僵。
她毒发了。
正叔狐疑看着她,等确定她真的毒发之后,他终于露出笑容,“如果你想我给你解毒,就把人交给我,否则你可就要没命了。”
简央卷缩着身体,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根本就无暇理会他。
“你真的想死吗?”
简央咬着牙道:“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以前你对我的那些好,全都是你装出来的吧!”
正叔看她如此虚弱彻底的没了顾忌,“既然知道,那就赶紧把她交给我,我其实不想跟你闹掰,毕竟你是我养到大的,怎么也有感情,我可是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
简央满头大汗,却扯了扯嘴角,“你会让你的亲生女儿去学如何杀人吗?”
正叔一噎,但很快又道:“先不说这个,最起码这么多年,我对你是真的不错,这一点你不能否认。”
简央抿了抿唇,没有开口。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正叔握住了她的手,温声道,“你把人给我,我给你解药,而且不需要你完成任务,怎么样?”
简央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
正叔脸色一点一点变冷,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还不同意吗?”
简央定定地看着他,“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你给我和阿渡编织了一个又一个谎言,却还一直妄图欺骗我们说你是为了我们好,我怎么可能会信你?”
正叔不在意地笑了笑,“信不信都没所谓,今天这个条件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凭你手里拿着我的解药吗?”简央不动声色的反问。
正叔慢慢蹲下,望着她,眼中一如既往地柔和,“央央啊,你还小,年轻气盛,你不懂,我都是为了你们好。”
简央笑了笑,“呸!”
正叔的脸色霎时就变了,第一次在她面前近乎狰狞,“你就跟你母亲一样的倔强,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听,一意孤行,所以最后她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简央心下一跳,听这话,正叔是知道母亲的过去。
“而你现在竟然跟她走上同一条路。”正叔很是不可置信,“你是圣僧的传人,本该摒弃七情六欲,可你却动了凡心,对陆少泽倾心,跟你母亲一个样!”
简央缓过那阵疼痛,艰难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母亲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叔冷笑一声,“你想知道她的过去还是去问她吧,别想着从我口中知道什么,你母亲就是个叛徒!背叛师门,舍弃了一切,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她活该!”
他说的过瘾了,轻轻叹口气,“如果现在她还活着,恐怕早就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了吧。”
“我从未后悔过。”
正叔慢慢睁大了眼睛,缓缓转身,看向那个一身白衣,分明几十年没见却一点变化都没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