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二殿下的话,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个保镖下车到前面去查看,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殿下,前方发生了车祸,路现在被堵住了,过不去。”
“那就绕路。”
保镖有些为难,“如果我们现在原路返回,从西峰路绕过去的话,到达地点的时候应该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两个小时?”二殿下的声音冷的能结出冰碴子,“半个小时我都嫌弃太长,你知道两个小时有可能会发生多少变故吗?”
保镖低着头不说话,这他也没办法,不是前面路堵了,他又不能把那些车子都给扔到天上去。
“清路。”二殿下又道。
保镖这下更是缩了缩脖子,这个建议显然也是不现实的,“有点麻烦,前面有记者,还有辅警,如果现在过去很有可能会暴露你的身份。”
二殿下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小车祸,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在,这样看来似乎只有绕路了。
他不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冷,车里的氛围也越发的凝重,保镖们全都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坑。
最后,二殿下沉声道:“绕路。”
这两个字叫他说的咬牙切齿,又充满了无可奈何。
没办法,他不能暴露身份,更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
三辆车子如同来时那样,悄无声息的按原路返回。
仓库。
陆少泽和简央双手都被捆绑在身后,两人背靠着背坐在角落里,面前是那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他们围坐在一起,中间摆着一些啤酒和烤串。
一边喝酒一边吆喝一边吃,说的话都是一些十分不中听的污言秽语。
虽然有噪音入耳,但简央和陆少泽都没有动作,一开始也相安无事,但随着地上的空酒瓶子越来越多,那群男人们有点喝高了。
其中一个脸上有疤,也就是在车上和陆少泽说话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冲他们两个走了过来。
身后有人道:“你干嘛去啊?”
刀疤男头也不回,“老子酒也喝了,肉也吃了,现在就差女人了。”
说话的功夫,他已经走到了简央面前,之前在车上的时候,简央的脸一直埋在陆少泽的怀里,后来也一直低着头,所以几个男人压根就没看清楚她长什么模样,只是抓人之前看过照片。
但照片是死的,又怎么能跟活人相比。
这样一个眉目精致,气质卓绝,身材更是无可挑剔的女人,纵然是在这脏兮兮昏暗的仓库里,也仿佛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男人看的眼睛都直了,“卧槽,这娘们还是个美人啊!”
他这一开口,立刻引来了其他男人的注意,众人一看清简央的模样,都还没有说话,就已经开始咽上口水了。
简央微微抬起头,柔顺的发丝在肩膀上滑落,露出精致白皙到反光的侧脸,尤其是那双缓缓抬起,注视着他们的潋滟双眸。
几个男人的魂差点都飞了。
刀疤男瞬间起了反应,抬手狠狠地抹了把脸,“我受不了了,妈的!老子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不,也许是见过的,但那些女人都没有简央身上这种独特的味道,尤其是面对他们这帮匪徒,却依然平静,仿佛她此时并不是身处于危险当中,而是在钢琴房,优雅而高贵。
将一个优雅的女人玷污,对于男人们来说是极大的诱惑。
陆少泽狭长的眸子盯着他:“你最好收回你的眼睛。”
他的声音平静,却莫名让身后的几个男人后背发凉,就好像是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给盯上了一样,让人瞬间从美色中清醒。
他们都没有动。
可刀疤男却感觉不到,他已经迷失在了简央的美中,满心满眼都是将这个女人压在身下后,她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他只要想一想都觉得受不了,什么危险通通都被他抛于脑后,直接伸手来抓简央。
将理智抛于脑后的他丝毫都不觉得,明明刚才还怕的浑身发抖的女人,此时却仿佛什么都不怕,这样巨大的反差本身就很怪异。
然后他根本就没有碰到简央,就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将身后的几个男人都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顿时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只见陆少泽坐在地上,一只长腿懒散的放在那里,另外一只腿曲起,膝盖上放着一只手。
而他的另一只手就握着刀疤男粗硕的手腕,并且将那手腕掰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不干净的手就不应该要了。”
就是这样一句语气平静的话,却让众人脊背发麻,但最让他们感到恐惧的还并不是陆少泽的举动,而是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遍布于仓库里的冷。
而这种冷,来自于陆少泽。
几个男人浑身僵硬,看着刀疤男扭动着身子,拼命挣扎,却丝毫不能让那个男人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这个将近一米九的高大壮汉,在他的手中却仿佛是一只小鸡仔般无力,任何举动都没有办法撼动对方。
“啧。”
一片寂静当中,忽然响起这么一声,众人转头看去,发出声音的竟然是一直躲在男人身后的女人。
只见她抬起一只白皙的手,将脸旁的乱发拂到耳后,潋滟的水眸望着陆少泽的肩膀,“都说了,你这只手不要用,又流血了。”
陆少泽今天穿着的也是一身白色休闲装,肩膀处渗透出来的点点血迹就格外显眼。
他瞥了一眼,没当回事,“不是还有你在吗。”
简央没好气道:“知道我能给你治,你就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吗?”
陆少泽冲她勾唇一笑,无害极了,“是啊。”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清清楚楚的告诉众人,他们压根就不被放在眼里,他们向上前,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莫名的恐惧让他们就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
陆少泽最后还是松手了,因为简央瞪了他一眼,刚一松手刀疤,男立刻捂着手腕倒在了地上。
他的手断了。
惨叫声在耳边响起,陆少泽面不改色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后嫌弃地看着手掌,“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