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寒京闻言,将手机收起来,垂眸看住危桑,说道:“你想要去最高的学府,这没有任何的问题,不需要为此感到抱歉,我很乐于看到你做出这样的选择,明白吗?”
危桑点了点头,其实还是有一些不自信。
她不知道付寒京会怎么去看她,会不会觉得,她真的就是一个白眼儿狼。
明明之前都已经说好了,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想,直接就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
付寒京看出危桑在想什么,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说道:“我会很高兴,看着你往高处飞,不要局限自己,明白吗?”
危桑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突然说道:“就像是风筝对吗?我不管飞去多么高的地方,风筝的线,还是在你的手里。”
付寒京失笑,对这个形容,倒是还蛮意外的。
事实上,人都是会首先从自己的角度出发。
大多数的人,都会是想要去做那个拉扯风筝线的那一个。
可是,看危桑的模样,却好似是在告诉他,如果,是他在拉扯着这根风筝的线的话,那么,她很愿意。
付寒京说道:“但是,如果你想要飞走的话,我也会将线剪断。”
危桑闻言,心情瞬间就变得五味陈杂。
她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
她对付寒京的大方并不会感到开心。
非常的不开心。
能够这么轻易就将她放开,这也就说明了一件事情,她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她可以随时离开,他并不会挽留。
即便她离开,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想法。
这对危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她越想,也就越难过了起来。
危桑努力不让自己把情绪泄露出来。
那太丢脸了。
她无法让自己那么丢脸。
她说道:“我知道了,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即便危桑已经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了,可是,却仍旧是掩藏不住,她很难过,真的非常的难过。
付寒京的话,所带给她的打击很大,让她的声音里面都带着颤音。
危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京哥,我想去个厕所。”
付寒京拧了下眉,还没开口,就听到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江菁菁说道:“就在那里。”
江菁菁指了一个方向给危桑,让她自己过去。
危桑朝着江菁菁感激地说了一声谢谢,随即,就头也不回地跑向了厕所。
付寒京的视线一直是落在危桑的后背上的,直到她将门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他才转过头来,看向江菁菁。
江菁菁说道:“你看我做什么?人家小姑娘都要哭了,你还不许人家去发泄一下啊?那么小气呢?”
付寒京说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和她说清楚,她带着这个情绪,不知道要胡思乱想到哪里去。”
江菁菁闻言,将手机扔到了一旁,托着下巴,难得认真严肃地看住了付寒京,说道:“京哥,我认真的问你喔,你是不是喜欢这小妹妹。”
付寒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事实上,他也无法回答。
他自己都还没有判断的出来,自己对危桑的感情,到底趋近于哪一种。
是爱情吗?
可是,并不怎么像。
可是,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觉得她可怜,又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
江菁菁见付寒京不说话,扑哧一乐,说道:“京哥,承认吧,你就是喜欢人家小姑娘。”
付寒京拧眉看住江菁菁,对她如此武断的做出了这个结论,实在是不能认同。
江菁菁也不需要他的认同。
她自顾地说道:“别告诉我,你是突发善心,觉得小姑娘无依无靠的,就想向她伸出援手,京哥,虽然呢,咱们这群人里面,你性子最温柔,可是,你也不是一个慈善家,怎么就对一个小姑娘有这么大的好心,没有所图,你觉得,那合理吗?”
付寒京被江菁菁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眯了眯眸子,此时此刻,就很有一种想要让江菁菁把嘴巴个闭上的冲动。
再让她这么说下去,他可能真的要面对一个会让他料想不到的事实。
说不定,会是一个肮脏的、见不得光的事实。
江菁菁见付寒京表情越发的凝肃了起来,并没有收敛,反而是继续加了一剂猛料。
“京哥,你可想好了,首都可不是一个好混的地方,那里的诱惑要比咱们这儿大的多,你可是把这小姑娘放出去四年,要是再继续深造一下,七八年也说不定,人家小姑娘现在才二十岁,年纪小,有大把的可能,你可是要想清楚了,要为这小姑娘守这么多年吗?”江菁菁说。
付寒京沉默了下来。
江菁菁的这番话,他并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认为,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可是,现在听到江菁菁这么说,付寒京才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有一些盲目的自信的。
他此前之所以什么都没有想,现在其实也都解释的通了。
因为,危桑看着自己的时候,那个眼神儿,已经把她所有的情绪全部都剖析了出来,这就让付寒京很清楚的了解到,自己对于危桑来说,是多么特别的一个存在。
也正因为如此,他根本不需要去设想那些。
他只管做好他应该做的事情,剩下的事情,自然就会顺其自然的发展。
可现在,这件事情发生了一个转变。
一个,他所意想不到的转变。
这对付寒京来说,非常的意外。
甚至,可以说,他被打的措手不及。
江景给了付寒京一个充足的思考时间,随即,才说道:“京哥,打从我出生来就认识你,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我敢说,没有人比我更加的清楚了,我想要和你说的是,如果,你真的认定了她的话,就不要剪断绳子。”
付寒京从自己的思绪当中回过神来,看住江菁菁,说道:“你啊,想的太多了,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江菁菁却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在付寒京的眼前晃了晃,“不对,你不要这么盲目的自信,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咱们这帮人,说到底,都是一个尿性,那就是,对待感情,都是一根筋,你就看看我那三个哥哥,还有凛骁哥,沅科哥,哪个不是孤寡孤寡二十多年,遇到了真爱以后,就一根筋的扎了进去,变身宠妻狂魔。所以说,你就别觉得自己能幸免了,咱们都是一个臭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