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七手八脚的把霍黎郁重新扶到了床上坐着,霍黎郁坐稳后,眉头皱了起来。
夏围镶以为他哪里不适,“怎么了?”
霍黎郁稍微偏侧了一下身子,从腿边拿出了一个带着小夹子的工作牌,是时忆婷的。
他刚看清上面的照片,还没有看到姓名,一个声音再次惊扰到了他。
“还给我!”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如此‘霸道的绵羊音’,他好看的星眸抬起,见她一袭白衣,气鼓鼓的神情正在盯着自己。
霍黎郁嗓子不由得的一热,医院的众位领导,个个都是人精,很识趣的让开了一条路,夏围镶看到时忆婷走过来,他也很自然的后退了两步。
时忆婷绯红的脸颊看向了霍黎郁,因为她刚刚跑出去之后,发现胸前的工作牌不见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落在这里了。
工作牌上面的名字,写的是:时忆婷。
即便以前对他有过欺骗,可她不知为何,还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名字。
所以折了回来。
霍黎郁拿着工作牌在她眼前晃动了两下,“你的?”
时忆婷瞅准了机会,对着他晃动的手,猛然一抓,却不想霍黎郁比她反应更加灵敏,抢她一秒抬高。
“你还给我。”
霍黎郁见她红扑扑的脸颊,气鼓鼓的样子,又无可奈何的架势,可爱极了。
像极了抢不到糖果,又气又急的孩子。
“你说我们要是生个女儿,会不会像你一样可爱。”
夏围镶闻言,眼睛先是一怔,随即,下一秒,便抬手摸了摸鼻子,嘴角上扬的弧度,让人无法忽略。
时忆婷脸更红了,他说这是什么话?没正经!
当着院领导这么多人,不知羞!
“你还给我,别胡说!”
霍黎郁见她再次伸手,他再次抬高,又让她抓了个空。
他说的是真的,刚刚在她踹门而去时,他真的要气疯了,拆医院的想法都有了。可当她又弹回来,现在重新站到他面前时,这副要工作牌可爱的模样,又让他顿时产生了生男生女的想法,颇有种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
霍黎郁好久都没有这种愉悦的心情了,看到她的模样,曾经何时,他在想到那只‘笨猫’时,心情惆怅,感慨万千。
他试过去躲避,去忙碌,可终究都抵不过那种噬骨的相思。
但现在,这张熟悉的面孔和他记忆中的反应,无声的取悦了他,犹如潮水般滋润了他的心田。
时忆婷见他眼中挑眉的得意,她水波波的眸子闪了又闪,然后,快速的一伸手,霍黎郁想躲,时忆婷倾身向前。
忽然,他脸颊温热了一下,霍黎郁偏头,时忆婷立马缩回了身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居然……居然亲上了他的脸?
完了完了,这以后还怎么在医院见人呢。
时忆婷心里想着,还欲盖弥彰的抹了几下自己的嘴唇。
霍黎郁见她此时的反应,他愉悦的心难以平静,兴奋不已,仿佛感受到了这个冬天独有的意味,颇为温暖。
时忆婷红着脸看向了周围的人,有的人看向窗外,有的人两个头凑到一块,装模作样的讨论着什么……似乎像都没发现‘异常’一般。
“时医生,我发现……啧……最近我记忆力有所下降,可能跟昨夜没睡好有关,你说……我们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要么你再来一下,让我记忆记忆。”男子蹙眉仿佛很吃力的在想,刚刚所发生的事,那副好看的浓眉紧紧的蹙着。
他怎么这么讨厌!
高中时他们俩偷看别人亲吻的画面,又一次涌上了时忆婷的心田,她娇羞的红着脸,嘟着嘴,再次靠近了他。
霍黎郁眼中放光的看着她,当她靠近他时,睫毛快速的眨了眨,霍黎郁侧头嘴边噙着笑,他手中的工牌却被用力的一捏,没让她抢走。
她主动靠近他的时候,他就察觉到她眼眸中划过的那一丝狡黠,想他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什么形式的人没见过,就她那点小伎俩,还敢在他面前显摆。
霍黎郁攥紧了她的工作牌,挑眉:“美人计,不管用。要么来点实际的?”他商量的语气对她,另一只手却把她整个人往怀里带。
周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门也在被人轻轻的带上,霍黎郁几乎把这半年来所有的相思,都付之于这一刻,她此时的反抗与挣扎,像极了以前拒绝他的模样。
“你最好从了我,免得你受伤!”他不忍心,想要给她最好的温柔,那种带有磁性的话在时忆婷的耳边响起,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侧,令她浑身不由得一颤,“心婷,我好想你。”
“心婷……”忽然,他的胸膛就被过击的一推,险些把他推下床。
遂后,就见她满眼委屈的眼神盯着他,不知是他抱的,还是她因为挣扎而造成的缘故,只听她气喘吁吁的说,“我不是那种轻浮随便,不自重的人,霍总想睡,想要玩弄谁。请便,工牌我不要了,工作也不要了,d城呆不下去,我就不呆了,我走!我相信天下之下,我不过小小一粒尘埃,岂能没有容身之地。”
霍黎郁错愕的看着她,在他的印象中还没有人敢如此面对面的顶撞过他,尤其是女人,‘砰’的一声,房门被打开。
夏围镶一惊,时忆婷当着他和众位医院领导的面,用力的扯下了身上的白大褂,柔水的目光盯着夏围镶,“我曾以为这是世上最纯洁的衣服,我以为堂堂夏医生夏博士,不单单是论文出色,医术精湛,品德高雅,却不想……却不想竟如此这般。”她把手上的白大褂扔在了夏围镶的脚下。
夏围镶看她那个伤心欲绝的眼神,还有她颤抖的双唇,心中蓦地爬上了一丝愧疚。他清冷的轮廓,眉宇间带着惆怅,“时……医生,我……”
时忆婷什么话没有说,向电梯走去。
“糟了,那个电梯通天台,时医生不会想不开吧!”寂静的气氛中,这句话显得格外响亮,屋内的霍黎郁把这话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