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白灵儿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自从白沐霖被水麒麟选为天命之子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家中的长辈和长老一点尊敬都没有。
就连他身边的狐朋狗友和仆人们也变得毫无底线,仗着他的势力,到处欺负人。
今天早上,白灵儿的丫鬟小菊蹲在角落哭泣。
问她为什么哭也不说,只是大眼睛里全都是恐惧和屈辱的泪水。看着她衣服凌乱的样子,白灵儿还是猜到了一二。
追问之下,果然是有人欺负了她。
而欺负她的人就是白沐霖手底的一个下人!
太过分了,竟然欺负到了小菊头上!
白灵儿快被气死了,立刻去找秦芳,想给小菊讨个公道。
其实白灵儿没必要绕这么大圈,白沐霖虽然为人嚣张跋扈,但是对这个妹妹还是很宠爱的,若是直接找他,他也会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
可是这是治标不治本。
那个下人之所以嚣张跋扈,完全是因为白沐霖得势了,若是白沐霖不低调收敛,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这样的人。
她找秦芳,是因为整个白家白沐霖就怕秦芳,只有秦芳能教训他。
她来到秦芳的门前,想要推门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谈话的声音。
房间里面自然是秦芳和白泽,他们两个似乎在说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样正好,当着父亲和母亲的面一同告发哥哥,让他好好收敛一下嚣张气焰,以后不敢再随意的欺负人。
可是她的手举起一半,突然间停下了。
她很意外的听到了白芷的名字。
“什么?你要调白芷去看守内殿?”
白灵儿无法看到房中的情景,但是能听到白泽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和惊喜。
白泽确实十分惊讶。
自从白沐霖被麒麟选中为天命之人后,按照白家的祖训,白家会为白沐霖开启一切的特权,可以这么说,只要白沐霖不背叛白家,他想要什么都可以拥有,无论犯下什么错都可以赦免。
而身为白沐霖的母亲,秦芳也瞬间握住了权利的中心。
一时间,白泽这个家主就被架空了。
白泽充满了无奈,没有哪个男人心甘情愿被人夺走权利,但秦芳太强势了,而且能力十分过人。
在她的面前,白泽感觉很无力。
夜深人静,白泽总会回想过往,觉得当时他舍弃风琳选择秦芳是不是一个错误。
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只希望风琳母子三人能够在白家不受刁难。
可叹他身为白家的家主,现在根本无法顾全他们母子三人的周全。秦芳现在掌控着白家的权利,她只要愿意,随时可以用各种方式屈辱折磨他们三个。
可是今天早上,秦芳突然征询他的意见,是否同意白芷去看守内殿?
白泽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当然同意!
白芷之前看守的秦家禁地,表面上看上去至关重要,其实只是一个没人愿意去做的闲职,毕竟没人看守,也无人敢去惊扰水麒麟。将白芷调去那里是秦芳的决定,或许是因为白芷天赋过人,让她产生了担忧,所以将白芷边缘化。
可是内殿不一样,内殿是白家真正的机密之地。
每天从早到晚都有高级长老在内殿四周巡逻看守。
只因为内殿存放白家的至宝,凝灵珠。
可以说,只要进了内殿,那基本上就算是白家的核心人物了。
秦芳竟然愿意让白芷进入内殿,这让白泽怎么可能不吃惊。
“没什么可意外的。”
秦芳瞥了白泽一眼,淡淡的说道:“白芷天资聪颖,在白家的年轻人里,论实力无人能出其右。”
“我之前是妒忌她,担心她有朝一日得势反过来报复我。”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沐霖几乎内定是白家的下一任家主,我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将她调到内殿也算是人尽其才,你说是吧?”
一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白泽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能从秦芳口中说出的话。
难道她真的转性了?不再刁难风琳他们母子三人了?
不管怎么说,这总归是一件好事,白泽的兴奋溢于言表。
不止白泽高兴,在门外听到这件事的白灵儿也很高兴。
她虽然是秦芳生的女儿,但和她那嚣张跋扈的哥哥不一样,她的性格更像白泽,有些软弱,还有些善良。
她每次看到白芷被欺辱,心中都不好受。
她会偷偷给白芷送去衣服和疗伤的药,尽管她知道这样弥补不了秦芳对她的伤害,而且白芷也未必领她的情。
但她还是会这么做。
可以说,整个白家她是唯一怜悯风琳母女的人了。
而且不知为何,当知道白芷是白玉的姐姐之后,她就更希望白芷能过的好一些了。
白玉回到白家的那一天,白灵儿看了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身上带着与白家所有人都不同的气质。
从那之后,她不知为何脑中总是浮现出白玉的面孔。
可是白玉却对她充满了冷漠和厌恶,因为她是秦芳的女儿。
但她相信,随着时间,一切的误会都会解开的。
况且,这不是已经越来越好了嘛!
白灵儿开心的走在院子里,她大大的眼睛往前一扫,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个人……
他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布衣,相貌也普普通通的。
但是总感觉在哪里看到过。
白灵儿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下,她的记忆力不错,很快就想起来好像在秦芳的身边见过这个人。
他是母亲的手下。
可是,他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进来?
那个男人观察了一下四周,却并没有发现白灵儿,便伸手轻轻的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随后,门又紧紧的关上了。
如果他大大方方的进去白灵儿还不会想什么,但是他鬼祟的样子反而让白灵儿充满了怀疑。
她小心翼翼,脚步无声的走上前去。
将耳朵轻轻贴在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