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故和老姜头齐齐一愣,镇北大将军和他们一起搓麻将……这画面有点不太敢想象,镇北大将军的手不应该是舞刀弄枪的吗?
萧如寒微笑道:“我不会打,不过可以学。”
老姜头率先反应过来,指挥温知故:“你去叫外头那个小厮,顺便让他找副麻将来。”
侍郎夫人黄夫人听说大伯要打麻将,惊诧之余,连忙吩咐下人把麻将送了去,还体贴地让丫鬟为他们准备铜钱。
于是很快,几人就在老姜头屋里玩起了麻将。
三缺一被叫来凑数的小厮战战兢兢,连牌都不太敢出。
妈呀,说出去谁都不会信的,他居然和镇北大将军一起玩麻将!
小厮坐老姜头对家,两三圈下来,老姜头被他那怂样搞得放了两次炮,脸色不悦道:“你别打了,去把大老爷叫来,说我们三缺一。”
小厮连忙跑了出去。
姜振韬听小厮禀报说大伯打麻将三缺一,让他去凑数,连忙放下手里的书过来。
他进到屋里,看到大伯果真和温管理、萧将军坐在麻将桌旁,面上还带着明显的笑意,一时百感交集。
大伯性子冷清,只喜欢一个人闷头干活,家里人想要跟他亲近亲近,也被他一脸冷淡给逼走,也就偶尔会跟他说两句话,万万没想到,他有一日会与他一起坐着打麻将。
“愣着干啥?”老姜头对着门口坐,抬头看到侄子,叫道,“还不赶紧过来,就等你了。”
姜振韬向萧如寒和温知故微微点头,来到桌前坐下,与他们打起麻将来。
姜振韬好歹是三品大员,即使对萧如寒有敬意,但也没有像方才那个小厮一般战战兢兢,他还刻意讨好老姜头,不动声色地让他碰了几次,老姜头渐渐对他和颜悦色起来。
四人其乐融融地打着麻将,时间就过得飞快,一晃眼到了午饭时间。
黄夫人打发人来问他们是在屋子里吃饭,还是去饭厅吃饭。
姜振韬自然问老姜头和萧如寒他们的意见。
老姜头不耐烦去跟一大家人一起吃饭,道:“就在屋子里吃。”
温知故无所谓地点点头:“听老爷子的。”
萧如寒垂着眼帘道:“客随主便。”
姜振韬便吩咐下人:“就在屋里吃,让夫人准备丰盛些。”
下人应声去了。
四人又重新开桌,直到饭菜都摆好了才洗手吃饭。
四人重新落座,萧如寒坐到了温知故身旁,老姜头瞥了一眼对面话不多的年轻人,低声咕哝道:“倒是很会挑位置。”
萧如寒是习武之人,耳力极佳,闻言感觉脸颊有些火辣。
他表现得很明显吗?
不应当啊,起码身旁的少女就没什么反应。
这是萧如寒第一次与温知故一起用饭,本来没还什么感觉,被老姜头这么一嘀咕,他倒有些紧张起来,好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见到心上人那般忐忑。
温知故可不知道他挪位置是为了她,只以为他是体贴,知道把老姜头身旁的位置让给姜侍郎,好让姜侍郎在吃饭时照顾老姜头,对他这个举动还挺有好感,颇为热情地帮他挪了挪碗筷。
萧如寒见她如此,感觉脸更烫了。
她这样,好像是妻子在帮丈夫准备碗筷。
“萧将军,是不是炭盆靠得太近了?”姜振韬发觉他脸颊有些红,关切地问道。
下人们在准备酒菜时,顺便给屋子里的炭盆加了碳,萧如寒又刚好坐在炭盆旁,他有些担心他被热着了。
萧如寒内心尴尬,表面上却点点头:“是有些近,挪到那边去吧。”
他手指的地方,恰好是温知故和老姜头之间的位置。
姜侍郎对他这个安排很满意,连忙吩咐下人依言挪炭盆。
老姜头的视线从炭盆溜到萧如寒脸上,暗暗叹口气,这小子好心机,不知道温丫头能撑多久?
用过饭,略坐了坐,温知故便告辞了。
萧如寒也起身告辞。
姜振韬送二人到大门,转身回来跟老姜头道:“萧将军好似对温管理不一般。”
老姜头捋捋胡子:“你别插手。”
“侄儿明白。”
温知故出了侍郎府,与萧如寒道别:“我先走一步,萧将军慢走。”
萧如寒微微颔首:“好。”
马车往前驶了一段,拐过两个街口,青梅掀开帘子往外瞅了瞅:“小姐,萧将军的马车在后头。”
温知故打开另一边帘子向后望去,果然看见后面那辆马车上的车夫有些眼熟。
她想了想,道:“忠伯,不去明月楼了,回府。”
她本来想去明月楼安排一下过年休息的事情,但是萧如寒的马车在后头,她就不想去了。
他们的关系如君子之交,淡如水就好,她不想让他知道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