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停车场的时候,陈悦萱送来一只精美的大礼盒,易秋寒接下带回去,打开给童乐看,是一件晚礼服和配套的装饰。
“后天晚上有个宴会,你陪我去一下。”
“合适吗?”童乐伸出手示意:“这个硬痂还很难看啊,你为什么不带陈秘书?”
“只有你最合适。”易秋寒翻出两根绣着花朵的彩带:“准备好了,这个戴在手上遮盖。”
童乐接过来看,花朵个头不小,做工精致,相当漂亮,但戴在双手上一定是惹眼的存在:“我没参加过宴会,确定没问题吗?”
“嗯,出错了也不怕,后天我来接你。”易秋寒只是送她回来,简单交待了一下就走。
看着盒子里华丽异常的裙子,童乐决定临时抱个佛脚,象征性地上网补了点礼仪常识,但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多数空闲时间她还是热衷于学习武术技巧和医学常识。
手机从米袋子里刨出来,吸干水分后已经可以正常开机,给秦默解释了一下没回消息的原因,手机不小心掉进水里了,另外家里有亲戚来,所以要晚几天回去。
到既定的下午,易秋寒挺早就过来帮童乐收拾打扮,裙子的前领很低,快要把半片胸脯都露出来,乳沟也是一览无余,紧身鱼尾裙后摆拖地,虽然长度盖住了脚上的伤口,但肉眼可见地行动不便。
“你给我穿这个?”试穿的效果让童乐很不满意:“这种东西是给人穿的吗?上面露,下面拖,还紧身,遇到危险别说动手了,我跑都跑不动。”
多少人想要这件礼服还得不到手,穿着它的人却万分嫌弃,易秋寒忍住笑意,帮童乐加上防走光的胸贴。
重新穿好认真欣赏,相当凸显身材的设计,穿在她身上也极为合适,S型的线条优雅流畅,来自知名设计师的定制款,但眼前的小东西完全不识货,或者说她在意的点从来都不在于此。
“参加宴会能遇到什么危险?”
“这谁说得准,万一呢……”可能性的确微乎其微,童乐还在嘴硬。
用卷发棒把头发打卷,底妆也简单,只有口红的颜色浓重一些。手上缠着装饰的花朵,别致又夸张,连手包都需要易秋寒帮忙拿着了。
到了宴会厅,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童乐却觉察出了不对,不少人的视线都盯在她身上,还有很多在小声议论。
易秋寒和别人寒暄,她则留意着旁人的窃窃私语。
“真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瞧他带的人也一样,高定穿在身上又如何,还不是……”压低了张扬的声音,却像是在故意说给他们听见。
“小点声,让人听见了,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易家唯一的继承人,没必要过不去吧。”也有人识趣,不疼不痒地劝。
“那衣服我都没借到,原来在这儿了,你说那女的什么来路?”
“包养的小情儿吧,他的婚事现在怎么可能还由自己做主……”
“但你还别说,她手上戴的那个花挺好看的,是那个设计师新搭的创意吗?还挺得宠的……”
原来他的境况比自己以往知道的难多了,虽然在她眼里他很有钱,可在这个她从未踏足过的圈子里,照样有很多人瞧不起他,童乐扭头看了易秋寒一眼,他依旧坦然大方的和人交谈,对流言蜚语无动于衷。
易秋寒都不在意的东西,童乐就更不在意,她只要暂时做个花瓶就好,不过事情也没童乐想的那么顺利。
吃饭的时候,侍者送上来一盏精巧的水盂,里面还漂着柠檬片,童乐正好口渴,下意识地端起来喝了一口,立即就引起周围不少人的嗤笑。
易秋寒也笑了,倒不是嘲笑,而很满意的笑,侧头小声提醒:“这是用来洗手的水。”
童乐差点哽住:“……真对不住,给你雪上加霜了。”
“没关系,你做得非常好。”
“还好我比较心宽,喝一口也死不了。”童乐耸耸肩,反正她一个人都不认识,毫不在意地继续吃东西。
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肚子:“少吃点,只是做做样子,不然一会儿你的裙子该紧了。”易秋寒简直爱死童乐这幅目中无人,全然不在乎这些人的样子。
被拉着去跳舞的时候,童乐就没那么淡定了:“这个真不会,你也没说要跳舞啊?”
“跟着我的步子应付几下就好。”
但不是踩了易秋寒的脚,就是趔趄着栽倒在他身上,易秋寒顺势贴近了抱她,连手都开始不老实起来。
磨合了几分钟,舞步终于顺畅起来,开始慢慢带着她往场地边缘挪动,配乐渐入佳境,等注意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几乎消失了,易秋寒就拉着童乐迅速离开,直奔盥洗室的隔间去了。
锁住门,易秋寒的一通操作险些把童乐整懵了,西装脱掉挂在她身上,露出里层的一套黑色工装,后腰别着的一双布鞋抽出来换上,皮鞋就留在原地,手包里抽出一顶连假发的头套戴好。
易秋寒塞到童乐手中一支录音笔,小声吩咐:“我要离开一会儿,你待在隔间,放这段录音,同时留意到过厕所的人,必要时撞下门板。”
“你要做什么?”
“乖,听话,回来再说,注意我的消息。”
易秋寒离开,童乐打开录音笔播放,竟然是一段男女做爱的叫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