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羽平执十拳剑,面容冷峻,面对着冲刺而来的黄天力士虚影,就像面对着那些小时候欺压的校园霸凌者。
从前无惧,今日亦无惧!
异国他乡,更彰赛尔斯男儿本色!
“雷兽!这一次要一起上了!”
听到主人的话,式神雷兽略显疲惫的脸上,也散发出不屈的战意。
作为式神,一旦认了主人,就会贯彻到底,绝不会后退。
“秘术·灵剑!”
一柄灵力凝聚而成的单手剑出现在林川的手掌之中,在阴阳咒式的帮助下,和他手掌紧紧地绑定在一起。
到了这一步,林川也无法再像之前一样,安心地站在队伍后排,释放着各种增益或者伤害类的阴阳术。
如今的局势,他也需要和同伴们一起,直面强大的敌人。
“秘术·破魔之弓!”
雪女飘立在土御门绘美身侧,抬手唤出数颗巨大的雪球,后者则召唤出一把长弓,以灵力凝为箭矢,一箭射出,厉声喝道:“大家小心!”
“祖师,请您一定保佑我们,保佑霓虹……”
静尘有些维护地在心中默默祈祷了一声,随即握紧手里的法器,紧随其后地杀入敌阵。
黄天力士的虚影就像是呼啸而下的洪流,与众人渺小的身影,狠狠地撞在一起,顷刻间便将众人淹没。
但这些渺小的身影,就像是大江大河上,与天地自然抗争的渔民船夫,纵然风雨飘扬,也绝不会放弃!
“噗!”
“砰!”
“咻!”
“噼啪!”
“咚!”
面对着这些黄巾力士的虚影冲击,众人虽然看上去有些吃力,但到底也都是身经百战了,这些战力还不够他们看的。
孙恩自己当然也知道,所以他也没准备继续拖下去了。
随后身躯如流星般坠地,衣袂不沾寸土,优雅地轻点地面,却踩出一个巨大的深坑,随后如闪过一般突飞至秦少羽的身前,一掌印在后者的胸膛上。
“砰!”
秦少羽倒飞而出,不见半点声息。
“不是吧?”
藤临将太微微一愣,只知道孙恩很强,但也没想到是直接秒杀啊。
这一愣神的功夫,孙恩已来到他的头顶,一脚踏在后者肩膀上。
“砰!”
当时便双膝跪地,清脆的骨折声伴随着藤临将太的惨叫一齐响了起来。
“咻!”
一道破魔箭矢射向孙恩,去被后者手掌一翻,原地掉头射了回去,正中土御门绘美的左肩,并且去势不减,连带着将她狠狠钉在地上。
一瞬之间,已去三人!
天师之名!当之无愧!
“妈妈!”
林川嘶吼着一剑斩开面前的黄巾力士,拼命地想朝他母亲赶去,可四面八方一个个黄巾力士接踵而至,前赴后继般地朝他压来,完全将他困死在原地。
以他的实力,独自应付这些黄巾力士尚且有些捉襟见肘,又如何能够第一时间赶得过去。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恩缓步走向土御门绘美,左手之上,握着一颗黑白二色的气团,显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不,不要……”
林川面露绝望之色,这电光火石之间,孙恩用雷霆手段瞬间击败三人,众人却毫无还手之力。
秦少羽倒飞着摔在山坳之间,生死不知,凶多吉少……
藤临将太双腿自髌骨处折断,有心杀敌,无力回天……
土御门绘美被自己的破魔之箭贯穿左肩钉在地上,面无血色,神情萎靡,看上去就是处于弥留之际的病患。
破魔之箭本就是用来封禁灵力的特殊箭矢!
失去灵力保护的土御门绘美,只不过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罢了,这蕴含着灵力的一箭便几乎要了她的命。
式神雪女第一时间站在她的身前,双臂一张,直面孙恩,本就森冷的面容上更添几分凝重。
她知道孙恩很强,自己万不是他一合之敌,但身为土御门绘美的式神,性命既已相托,自会为她奋战到最后一刻。
就在这时。
孙恩身后响起一道破空之声!
是现在唯一尚有余力的静尘比丘尼!
带着庄严肃穆的佛门金光,静尘手结印契,口诵真言,身后大日如来法身面露悲苦之色,对着空气一拳挥出!
“南么三曼多勃驮喃·阿毗罗吽剑!”
正是静尘先前曾一举重创鬼切的最强一击!
养气境的所有灵力倾泻而出,自金刚界遁入胎藏界,一拳打在孙恩的本具理性上。
众人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希冀,这招能够重创鬼切的阿毗罗吽剑,究竟能否建功呢?
然而。
面对这位真言宗第五十七代宗主的最强一击。
天师孙恩头也不回,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双肩之上,两条紫色缎带自行飞出,明明没有多长,却迎风便长,迅速交织出屏障一般的大网。
也不见他再有任何其他动作,众人只听得传来一阵纤维撕扯的声响声,那缎带张开的屏障绷得紧紧的,向内凹陷了大半。
但却韧性十足,始终不见有破开的征兆。
“噗!”
静尘双腿一软,咚地一下栽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眼中尽是骇然之色。
阿毗罗吽剑是真言宗密法,将灵力自金刚界遁入胎藏界,实则是以精神力量融合灵力直接攻击到物质身体。
一般来说,几乎没有修士能有行之有效的办法抵挡住。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具理性。
在金刚界的曼茶罗里,世界上每一份本具理性,就像是满山开遍的花园草甸里的一株花朵,彼此之间,全无防备。
因此鬼切当日才直接被打得晕在原地,进而被秦少羽一剑退治。
可天师孙恩,竟凭两根法衣上的缎带,就拦住了直指本性的阿毗罗吽剑!
“修道之人,道心通明,灵台清净,这样的招数有用吗?”
孙恩嘴角微扬,右手一扬,平地扬起狂风,卷起地上层层砂石灰土,犹如沙尘暴一般,将静尘的身形掩埋在尘土之下。
“不!”
一旁的藤临将太忍不住地痛呼出声来,条件反射地想要去救他,却忘了自己髌骨尽断,咚地一声摔在地上,嘴里啃了一口土腥味的砂石,双目赤红,面露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