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得依靠林川的忍君散布开来,如同过去的斥候一样探明周围,好在心意相通,可以时时汇报,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众人便进入了质志地区。
这里存在着许多的钟乳洞,乍眼一看并无任何区别,如果真是要一个个找过去,就算有一百忍君协助,也得耗费不少的功夫。
林奇介正思索间,身后一直呆傻的白石琳音忽然出现了一丝奇怪的变化,秦少羽顿时紧张起来,抽出十拳剑就准备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一直握在手上的那截绿竹这时突兀地发出绿光,照耀得周围明亮许多,白石琳音的双眸里也仿佛清澈了一些。
“我时间不多,西南方,第三高的钟乳洞里,就是他的棺木!”
说完这句话,绿光骤然消失,白石琳音仍旧是那副木讷呆滞的模样,林奇介走到她面前,晃了晃手掌,后者却没有任何反应。
“先让忍君去看看,不能轻信。”秦少羽沉声道。
林川点了点头,授意几名探查到附近的忍君,迅速往众人所在位置西南方向第三高的钟乳洞赶去。
不一会儿功夫,便传回讯息。
“那里确实有一副红色的棺木!”
众人这才不疑有假,虽然都有些好奇,刚才那股绿光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既然忍君也确实是发现那里有一副红色棺木,总得过去看看才能有所定论。
说来冥冥中也是自有巧合,若非林奇介动了恻隐之心,带上白石琳音,也不会出现白石琳音为他们指路的这一幕。
众人行至山间,走进那第三高的钟乳洞,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看上去崭新无比的红色棺木。
就像是刚刷的红漆一样。
“嗡!”
林川看到红色棺木的瞬间,便觉得脑袋一炸,顿时响起一声轰鸣。
“啊!”
林川发出一声惨叫,额头青筋暴起,脸色涨得通红,一脸痛苦之色地抓着头发。
众人也都被这变故吓了一跳,离他最近的静尘比丘尼,连忙抓住他的胳膊,语气急促地询问道:“林川君,你怎么了?”
林奇介一个箭步冲到他身前,一脸的关切和担忧。
此刻的林川,眼底一片赤红,瞳孔失距,头发被他自己抓得一团乱,脸部的毛细血管因为充血,出现大片大片的红肿。
林奇介转头看向土御门绘美,希望从自己的母亲里找到答案,可面对他询问的目光,后者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能试试那些清心静神的阴阳术了。”
说着便十指交叉,在眉心中微微一印,紧跟着挽成手背相贴的样子,双掌一平,再缓缓分开,一团好似泡沫一样的幽蓝色软球从指间生出。
“咒印·寂灭心猿!”
土御门绘美双手捧着那团幽蓝色软球,缓缓走到林川的身后,冲着林奇介点了点头,后者顿时会意,一把将林川锁在怀里。
随后她将软球轻轻地贴到林川的头顶,像是放下了一团软泥,贴着他的头皮向下滑落,引导着缓缓铺满他整个脑袋。
林川打了个激灵,身体一抖,瞬间变得安静许多,看上去就像是被土御门绘美的咒印安抚了下来,林奇介和静尘均是露出一丝庆幸。
“林太太,还好有你……”
静尘感谢的话还没说完,却看见土御门绘美的脸色并不轻松,反而变得更加凝重,眉宇间甚至还带上些许惊恐。
难道说……
“砰!”
一声气爆之音响起,林奇介陡然倒飞而出,狠狠地撞在那副棺木上,土御门绘美也发出一声闷哼,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
而那团包裹着林川脑袋的幽蓝色软球,也在这一瞬间炸成无数碎渣四溅开来,随后气化成雾,映得那些钟乳石更为诡异。
“别……碰……我!”
林川的嗓音听上去像是指甲刮在在黑板黑上一样,尖锐刺耳,令人极度不适。
只见他拖着缓慢的步伐,走向那副红色棺木,眼中满是魔怔,浑然没有其他色彩。
秦少羽见状,连忙将跌坐在棺木前的林奇介搀扶下来,退到一旁,眉头紧皱地看着走像那副棺木的林川。
虽然说就在刚才,他和林川还有着某种诡异的默契而成功并肩作战的情谊,但事实上,秦少羽并不是那种拘泥受制于感情牵绊的人。
对他来说,只有目标一致的伙伴才是朋友,不论是自己还是别人,只要不在同一战线,无关对错,便是敌人。
之所以此刻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只是因为他觉得林川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入魔或者理智丧失。
从一进钟乳洞开始,他的目标就很明确,就是那副红色棺木。
再联想到杀生丸寻求他们帮助,需要林川来开启这副棺木,就代表着,后者与这副棺木的主人,一定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在他身后的静尘,此刻搀扶着土御门绘美靠在钟乳洞石壁旁坐下,随即转过身来面向林川的背影,一脸复杂。
双手食指并拢,正欲结印,她想试试看真言宗的清心静神之法,能不能让林川恢复正常。
“静尘,先等等。”
秦少羽忽然叫停了静尘,面对后者投去的疑惑目光,他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就被洞外突兀响起的一男一女两个声音给打断了。
“哼,主人的术法,是那么容易被你们破坏的?”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倨傲,还带着些许不屑和鄙夷,总之就是一听就很臭屁的那种。
“你不能好好说话吗?”
女人的声音则很是温柔,但她的声线平淡,冷冷清清,相比于之前静尘的那种平静,出云大神宫巫女的那种冷寂。
她更像是一个老迈的观众,以完全没有共情的观感在讲述着一部不咸不淡的演出,寡淡如水,平稳如山。
“什么人?”
除了林川依旧在朝着棺木走去,对此不为所动以外,其他人纷纷一惊,将目光投向洞口。
只见洞口处,两道身姿隐现而出。
男人身披朱红色甲胄,半戴盔鍪,赤红如烈焰的长发张扬耸立,眉尖目锐,一对眼眸,一红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