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钼扮演的箜海法师,则面露微笑,双手合什:“贫僧,正是箜海。”
巫女小姐惊讶不已地看着他,似乎还在消化着为什么梦里提到名字的人会真的出现在现实里,情不自禁地伸手捂嘴,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有人跟我说,如果遇到您提出的要求,让我找您要一句话。”
箜海听见这话,便颇为惊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巫女,若有所思地说道:“可是一位女施主?”
“唔……嘛,是不是女孩子不知道啦,总之声音很好听就是了!”巫女小姐仔细地回想了一番,一脸笃定地说道。
“如此,贫僧知道是哪一句话了!”
箜海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迈着步子踩着碎石走到主殿前,微微欠身拜了三拜。
一个身穿白色僧衣的僧人,正站在热忝神宫的主殿前拜着热忝大明神。
这样违和的一幕瞬间引来了其他行人的注视。
“诶,我没有看错吧,居然是个僧人在拜神明大人?”
“已经到了僧人也需要祈求神明保佑的时候了吗?”
面对四周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箜海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冲着热忝大明神像拜过之后,双手各作金刚拳,左手食指直竖,右手小指缠绕左手食指,再以右手大拇指指腹抵住左手食指的指尖。
此乃大日如来智拳印,又称理智不二,生佛一如。
箜海目光清澈,手握智拳印,朗声大喝。
“唵!缚日罗!驮傻!”
其音如洪钟齐鸣,响彻不绝,犹似众人耳畔炸响,震得大家一时恍惚。
大日如来真言颂毕,箜海猛然显出金刚法身,主殿之前,顷刻间便有万丈佛光射出,瞬间将整座热忝神宫镀上一层金光。
箜海伸出手指往空中一点,主殿上空凭空显出两个黑点,一边飞速地旋转着,一边飞速地增长着。
一呼一吸之间,热忝神宫上空显出金刚界与胎藏界两副曼茶罗,那种种玄妙的图绘纹路,让人望之便觉浩瀚如海,晦涩难明。
金刚界曼茶罗与胎藏界曼茶罗为密宗之根本,若视为彼此对立,则为两部相对,若视为两界一体,即为两部不二。
箜海入唐拜青龙寺惠果付法得唐密真传,归国后著《十住心论》依据显密二宗判与十住心,建立起横竖皆判的纯粹密教——真言宗。
当然眼下热忝神宫的路人们,显然是看不懂曼茶罗的,只觉得在两副曼茶罗的掩盖下,一阵眼花缭乱,身心俱恍,只感觉尘世种种,光怪陆离。
【xxx三观动摇,相信神佛之说,宿主获得动摇点*20】
“叮叮!”
这时,林间一阵轻风拂过,吹得神宫四角风铃轻摇。
众人没有注意到,巫女小姐娇小的身躯陡然一震,雪白的脖颈一扬,像是被什么东西从身后撞上一样,一个白眼翻出,竟然当场失去意识。
可失去意识的巫女小姐,身体却并未倒下,反而直挺挺地立在原地,片刻之后,嗖地一下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立于主殿前,正对着箜海。
“法师。”
那声音曼妙轻扬,林籁泉韵,瞬间就将陷入眼花缭乱的一众路人们拉回现实。
“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
众人面面相觑,刚才意识陷入混沌,灵魂陷入沉寂的状态,如梦似幻,既觉无比真实,同样也虚幻不已。
箜海微微一笑,佛光隐去,法身褪去,正殿上空两副曼茶罗也消失不见,他张开手掌,嗖地一下,从殿后飞出来一件物品。
那是一柄周身云雾缭绕,大约两尺七寸长的铁剑,剑锋似菖蒲,剑柄似鱼骨,通体雪白,神光隐现。
“箜海多谢娘娘。”
天丛云剑到手,箜海仍然没有忘记继续按照剧本走,冲着巫女小姐欠身拜道。
“前尘往事何必再提,如今只当我是热忝大明神即可。”巫女小姐可爱的面容上忽然显出一丝冷寂,一丝落寞。
“是。”
这时,主殿后忽然响起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七八个神官慌慌张张地往这边跑来,个个如临大敌,脸上尽是紧张之色。
热忝神宫奉养千年的天丛云剑,刚刚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唰地一下飞了出去,吓得他们赶紧追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要是把三神器之一的天丛云剑弄丢了,他们几个都别活了。
这刚一追出来,立马就看见箜海手中握着那柄他们眼中至高无上的天丛云剑,心里登时就有一种跳脚骂娘的冲动。
“魂淡!快放下天丛云剑!”
“你是哪里的僧人跑来捣乱?”
神官们一窝蜂地拥了上来,箜海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巫女小姐,纵身一跃,凭空拔地而起,遁入云海中消失不见。
“骗……骗人的吧?他,他会飞?”
“一定是魔术吧?一定是的吧!”
神官们顿时愣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箜海消失的方向,一时间还没有缓过神来,便又听见身后传来响动。
巫女小姐双目微闭,普通的白衣上凭空出现松鹤纹,头上霞光凝聚化作前天冠,左手握着神乐铃,右手执着桧扇,白皙的脸蛋上静谧祥和。
“叮!”
神乐铃轻响一声,一道肉眼难查的声波,以巫女小姐为圆心散开,所有听到铃铛声响的人,近日心中烦闷郁结之事,刹时间全都烟消云散。
“呼!”
桧扇轻摇两下,徐徐和风扑面而来,众人只觉往日身上诸多暗疾不适,这一下竟然大有改善,个个都是一脸欣喜。
“这是热忝大明神显灵了啊!”
“神明大人在上!”
神官们面面相觑,只觉得脑子一团浆糊的时候,周围的路人们却是十分虔诚地纷纷拜倒在地上。
在神道教中,巫女本就是与神明沟通的使者。
苏钼扮演的箜海离开名古屋后,就没有再去关心热忝神宫的那名巫女小姐了,反正在计划中,也只是需要一个神道教的超凡者而已。
超凡力量已经给了她,至于她自己将来能走到什么样子,就不是苏钼所关心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