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刻,轩辕五官才似乎意识到了自己遇见了什么人。
这女人似乎......似乎是司徒家的那个疯婆娘!
自己怎么就遇上了他!真是晦气!
暗骂之中,轩辕五官的心底也隐隐浮现起了一丝侥幸。
若非此次出行之前,大供奉送了自己这么一枚玉佩,用作于自己保命。
恐怕在刚刚一击之中,自己就已然毙命!
到时候,就算那修剑修疯了的女人决定放自己一马,恐怕也没了机会。
以自己的这点手段,在她手下根本没资格活命!
“真不知道这家伙与先前那个林川相比,究竟谁强谁弱?”
“哼,最好你们碰上,狗咬狗才好!”
才低骂了几句,轩辕五官正欲离开,瞳孔再次一缩。
恍然间,他似乎看到了林川几人!
当即,他身形一转,急速向着远方的丛林之中落去,死死地藏匿起了气机。
......
都说山中一日,世上千年。
这话不假。
只是世上之人,少有人能找到这样的山。
就算找到了,再次出世之时也已过去不知多少年月。
他的姓名、身份,早已淡忘在了岁月之中。
犹若石头丢入湖面之上,激起几圈波澜后便消失无踪。
那座名为凤凰角的仙人遗迹,便是有着这般的神通。
在内一日,外界已然过了数日。
蔚城外,那唇红齿白的稚童跳下马车,仰望着眼前的诺大城池,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这一笑,脸旁的两个酒窝便突显了出来。
配合着白净面色,煞是好看。
若是放在初遇之时,商队之中,莫说是女子。
就算是那些平日里走商贩物、平日勾心斗角的糙老爷们。
见了这孩子也都愿意俯身,捏捏着他的脸颊。
但经过之前密林一事,谁人还敢这么做?
无意中一眼瞥见,心里都得颤抖上几分。
生怕自己等人如那骑马的悍匪一般四分五裂,炸成一地肉块。
几个没亲眼目睹那一幕,心性较为良善的女子本来对此还无在意,只当是听个笑话。
正想再捏捏这小孩的脸颊,却猛然被身旁的众人所拉住。
捂嘴的捂嘴,拉手的拉手。
七手八脚,便将那女子给拉向了后方。
商队之中,那名身着布衣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上前来。
他俯身向着那小童行了一礼,这才恭敬的问道。
“您......”
话才刚说出口,便被那小童给打断。
那小孩摆了摆手,也不言语,转身向着城外走去。
瞧见他的离开,中年男子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了一丝复杂。
然后他长叹一声,深深向那背影鞠了一躬。
作为商队这次的负责人,他对这孩子有着难以言喻的恐惧。
当然,若仅是他自己,则是对这疑似返老还童的前辈有着感激。
可所能做的,也仅是如此罢了,他要对整支队伍负责。
暗自想着,刚抬起头来,他便见到远处那蹦跳般远去的小童身影骤然飘忽了起来。
一步踏出,便出现在数十米开外。
数步迈出,身影消失不见。
他呆呆的立在原地,眼底一片木然。
稍作犹豫,中年男子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旋即飞快地向着那边冲去,想要追上那位神秘的前辈。
但可惜的是,他的醒悟有些晚了。
即便他狂奔的飞快,实力全力化作脚速,但仍只见得身影闪烁,最终消失在视野之外。
中年男子无奈停下,一边压抑着胸腔内澎湃不已的气息,连声喊道。
“前辈!前辈!!”
无人应答。
见状,中年男子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可惜。
旋即,又变成了一抹释然。
他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反而是明显了许多。
一边向着回程走回,他一边自言自语的笑道。
“看来,是没这仙缘咯。”
……
云山脚下。
一名头戴斗笠,衣衫破烂的男子缓缓走进一间木屋。
随手关上房门,坐在床榻之上,闭目修行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疲惫,或许是由于对方气息太过于收敛。
以至于,他竟没能看到角落处斜靠着墙壁的一人。
修行了近半个时辰,这家伙才缓缓睁开双目,长吐出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还差半步......”
“这么快?”
“谁!”
听到这声音,一直未曾注意到危险的这人悚然一惊。
当即,他飞速起身,双手搭成三角状。
橙色的冰晶凝结在身前,化为一道护盾,牢牢的将木屋分割成两片区域。
入侵者笑着走到了桌前,拉过那仅有的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许君,该不会真是被乌山门那事给吓怕了吧?”
“怎么这几年里,都不与组织联系了?”
“还是因为触摸到了武帝境界的壁垒,就有胆子反叛了?”
这话一出,木屋面的空气顿时下降了几分。
连带着那名男子的神情也冰冷了下来。
些许红色的光焰自他掌心浮出,环绕在掌中,微微循环着,化作两条灼热的气流。
这般玄奇的景象,一经出现,便让许君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他神色不变,只是皱着眉头说。
“这话从何说起?我的忠诚天地可鉴,日月昭彰!”
“莫说你是组织上派下来的使者,就算是吴心崖想随意污蔑我,也得掂量掂量轻重!”
言语之间,些许气势放出。
淡淡的杀意,充斥于空。
那名使者听罢,顿时笑了起来,反问道。
“既然你如此忠诚,这两年来为何对各种信号置之不理?”
“若非是动用了些手段,恐怕就连我也找不到你的藏身处。”
许君冷哼一声,略有一些不忿的说道。
“乌山门的事你也清楚,我中了大明的陷阱,从中逃离,我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
“光是恢复状态,就花了不少时间。”
“之后便触摸到了武帝的屏障,换做是你,难道不优先突破?”
听到这话,那使者哑然失笑。
“这话说的倒也不错,可你若真是忠诚,为什么要杀死那姓马的家伙?”
“那人做事虽乱,但对组织来说这是极为重要的一枚棋子。”
“他死了,组织在南海方面的那些棋子便都无法动用,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谁!”
“试问,你所作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