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魔功,一品下乘功法。
与武当派的天蚕功有异曲同工之妙。
练之大成者,可以银丝缠绕身体,如缚茧的虫子一般,修复身体。
但魔功又与天蚕功不同。
天蚕魔功是以苗疆秘术所创,乃至阴至邪的魔功。
王澈身上的银丝更是带有剧毒。
张鹤便是碰触了银丝,当场暴毙而亡。
传闻,无当天蚕神功,与魔教天蚕魔功乃是一脉相承。
只是当初天蚕功刻在一块石碑上,以梵文撰写。
而抄录功法者对梵文一知半解,因而造成武当派与魔教对天蚕功的解读不同。
无论如何,同种功法放在不同人手中,所施展的功力不同。
即便王澈已将天蚕魔功修炼至大成,亦可发挥假死之术。
但他面对的,却是一位足以比肩张三丰的一品大宗师。
“一拳。”
林川晃了晃不大的拳头。
仿佛在自言自语。
“什么?”
王澈似是没听清。
但待他看到林川那双漠然的眼睛看向自己时,瞳孔竟不由之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下一刻。
林川的身影仍然站在练武观门口。
但王澈眼前却是无数拳影晃动。
无数杂乱的银丝,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令他退无可退。
“嘭嘭嘭!”
接二连三的闷响声落在王澈的胸膛上。
整个过程,他竟毫无还手之力。
“咳咳!”
王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色煞白。
控制不住地咳出两口鲜血。
“假死之术,竟然直接被破了!”
他身上的天蚕丝早已被林川打的烟消云散。
而这正是天蚕魔功的假死之术最为关键所在。
“五脏六腑,也已崩坏。”
“只是一拳!”
“为何会如此强啊?”
他不敢相信。
那个同他有着同样的年纪。
当初拜山时,连武者资格都不够的放牛娃。
仅仅出了一拳,便破了他的假死之术。
还将他一身的功力全部打散。
这一切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连他本人都未能反应过来。
“扑通!”
王澈扑倒在地,睁开的双眼中,那浑浊的魔气彻底消散。
连同生命的色彩一同消失。
“走好。”
林川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便漠然地转身离去。
……
……
一盏茶的功夫。
练武观内外,聚集了大批武当派弟子。
住持与各观长老亦望着王澈和张鹤冰冷的尸体,呆若木鸡。
“回禀住持。”
“张鹤死于天蚕魔功。”
“而王澈死于我派天蚕神功之下!”
紫霄宫观主,林霄面色凝重道。
“天蚕魔功!”
住持喃喃地念叨了数次。
门中弟子面色惨白,纷纷低声交谈起来。
他们很清楚,天蚕魔功乃是阿修罗魔教的招牌魔功。
张鹤长老之死,必然是魔教出手。
而武当派中,竟然窝藏着魔教弟子,自然令众弟子人心惶惶。
“安静!”
住持大喝一声。
一门之主,自然有他的威严。
当下,众弟子顿时禁声。
“各观长老,先行安排弟子回房休息。”
“之后,召集全部长老商议此事。”
住持面色阴沉,却坚决不向门下弟子透露过多。
魔教入侵武当派,事关重大。
当以安抚弟子为先。
作为一门之主,这点大局观还是有的。
“善!”
各观长老当即按照住持的命令,将众多弟子撵回房舍。
而后匆匆返回练武观。
“王澈,与张鹤长老分别死于不同功法。”
“各位有何见解,不妨直说!”
住持声音低沉道。
他事先把话说开,可避免各观长老忌惮王澈亲传弟子的身份。
事关魔教,纵使住持心疼王澈,却也不得不以大局着想。
“回住持!”
林霄拱手抱拳道:
“张鹤长老所习功法乃是纯阳无极功。”
“因而可断定王澈绝非死于张鹤长老之手。”
“天蚕神功亦是堪比太极玄功与九霄真经的一品功法。”
“若要做到将三品下阶弟子的王澈一击必杀,此人功力至少为二品上阶强者。”
“如此强者,藏匿与武当派,我等却全然不知,恐怕只有那位了!”
此话一出,住持和众多长老纷纷侧目。
似是他们同时领会了林霄的猜测。
“神秘人吗?”
主持面色凝重,紧紧蹙起眉头。
五年来,他与观中长老无时无刻不再留意那位闯过困龙阵的高手。
却都一无所获。
原以为,那人只为偷学武当派功法。
却不想,那人竟将天蚕神功和天蚕魔功同时习得大成。
且五年之内,由四品巅峰,突破二品上阶。
这进步的速度,未免太过恐怖了吧。
“天底下,当真有这等逆天之人?”
住持苦笑一声,不敢置信道。
“张真人!”
林霄突然报出一个武林中人耳熟能详的名字。
闻言,在场众人无不浑身一震。
张三丰!
武当派创教者之一。
的确配得上天才二字。
可纵使是张三丰,也未能在有生之年,同时掌握天蚕神功,与天蚕魔功啊!
“此人能无声无息的杀死我派两大三品高手。”
“又能在我武当山隐忍多年,却从未露出马脚。”
“实在可怕。”
“即便是本座,也没有把握将其拿下。”
“各位,恐怕武当山将遇五百年来最大的浩劫啊!”
住持重重地叹了口气。
眼中的神采早已消散不见。
顿时,众人如同头上顶了一团乌云。
令这些武林中的鼎鼎有名的高手,一瞬间全部丧失了斗志。
良久。
众人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们望着两具早已凉透了的尸体,面色越发凝重。
“事到如今。”
“住持当下定决心。”
“若要铲除魔教孽障,非殷师叔不可。”
“以免伤及门下弟子啊!”
林霄苦苦劝说。
众多长老也纷纷附和。
明知神秘人以是二品强者,依靠住持根本控制不了局面。
只能请出武当派的隐世高人,方能解除危机。
只是,那位姓殷的师叔脾气古怪。
早已不问红尘事,一心只想超越一品大宗师。
几十年来,住持和众多长老都未曾见上一面。
就连这人是否还活着,都不知晓。
更别提年轻一辈的弟子知晓这位殷高人的存在了。
“殷师叔吗?”
住持双眼微微眯起,似是下定决心道:
“唯有一试了!”